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这个故事我知道,小的时候我们村里的老姑婆经常给我们讲这个故事。她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南阳城西牛家庄里有一个非常聪明、忠厚的小伙子,父母双亡,他只好跟着哥哥嫂嫂一

白银晚报 2016-10-14 00:00 大字

(上接9月30日5版)

□山杏儿

叶子说:“这个故事我知道,小的时候我们村里的老姑婆经常给我们讲这个故事。她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南阳城西牛家庄里有一个非常聪明、忠厚的小伙子,父母双亡,他只好跟着哥哥嫂嫂一起过日子。嫂嫂马氏为人狠毒,经常虐待他,逼他干很多活。一年秋天,嫂嫂逼着他去放牛,给他9头牛,却让他等有了10头牛才能够回家,牛郎无奈地赶着牛离开了村庄进了山,在草深林密的山上,他坐在树下伤心,不知道何时才能赶着10头牛回家。这时,有个白发白胡子的老人出现在他的面前,问他为何伤心,牛郎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老人听后笑着说,‘别难过,在伏牛山里有一头病倒的老牛,你去好好喂它,等老牛病好以后,你就可以赶着它回家了。’牛郎翻山越岭,走了很远的路,终于找到了那头病倒的老牛。他看到那头老牛病得很厉害,就去给老牛打来一捆捆新鲜的草,一连喂了3天,老牛吃饱了,才抬起头告诉他,自己本是天上的灰牛大仙,因触犯了天规被贬下天来,摔坏了腿,无法动弹,自己的伤需要用百花的露水洗一个月才能好。牛郎不畏辛苦,细心地照料了老牛一个月,白天为老牛采花接露水治伤,晚上依偎在老牛身边睡觉。等老牛病好后,牛郎高高兴兴地赶着10头牛回了家。回家后,嫂子对他仍旧不好,曾几次要加害他,都被老牛设法相救,嫂子最后恼羞成怒把牛郎赶出家门,牛郎只要了那头老牛相随。一天,天上的织女和诸仙女一起下凡游戏,在河里洗澡,牛郎在老牛的帮助下认识了织女,两人互生情意,后来织女便偷偷下凡,来到人间,做了牛郎的妻子。织女还把从天上带来的天蚕分给大家,并教大家养蚕、抽丝,织出又光又亮的绸缎。牛郎和织女结婚以后,男耕女织,情深义重,他们生了一男一女,一家人生活得很幸福。但是,好景不长,这件事很快就让天帝知道了,王母娘娘亲自下凡,强行把织女带回了天上。牛郎上天无路,还是老牛告诉牛郎,在它死了以后,可以用它的皮做成鞋,穿着它就可以上天。后来,老牛死了,牛郎就按照老牛的话,穿上牛皮做的鞋,拉着自己的儿女,一起腾云驾雾飞上天去追织女。眼看就要追到织女了,谁知王母娘娘拔下头上的金簪一挥,一道波涛汹涌的天河就出现了,牛郎和织女被隔在两岸,只能相对而哭。他们忠贞的爱情感动了喜鹊,成千上万只喜鹊纷纷飞来,搭建成鹊桥,让牛郎和织女走上鹊桥相会。王母娘娘对此也无可奈何,只好答应他们两人在每年的七月初七在鹊桥相会。那个老姑婆还说,七月初七的这天晚上,如果偷偷地藏在葡萄架下,就能听到天上的牛郎和织女悄悄说话的声音。为此,我在葡萄架下蹲了好几个晚上,也没听见他们说话。”

李文军说:“你这孩子真的很伶俐,这故事讲得这么好,以后给别人讲西方情人节的时候肯定讲得比我好。”

“可是我并不知道牛郎织女的故事就是情人节的故事呀。”

“这下知道了吧。”

“嗯。”叶子说着笑了起来。

二人正说着话,谢美娟走进了大厅喊道:“李文军,你先出来,喜庆公司来的人正在拆舞台呢,咱们看着把舞台拆了,把租来的音响和道具让人家赶快拉走,这些东西放在这里一天就是一天的钱。”

她又对叶子说:“叶子,你赶快把那些玫瑰花整理好了,把大厅收拾收拾,下午就可以营业了。”

听见谢美娟这么说,李文军的心里有点不愉快,但为了缓和早上他和谢美娟之间的尴尬,他还是跟着她出了门。

大厅外,喜庆公司的人正在忙碌着,几个服务员跟在他们身后把拆下来的音响和道具小心翼翼地搬上了一辆小卡车。

舞台刚刚拆完,雪花就跟着从天空中飘了下来。谢美娟就对李文军说:“我说了吧,要下雪的。幸亏咱们的动作快,不然这些红地毯就给人家弄脏了。”

谢美娟爱干净,即使是租来的东西,她也很爱惜。李文军突然对她有了种好感,先前的不愉快也就跟着消失了。

等把一切收拾顺当,已经是下午3点了,谢美娟就让叶子打电话叫了外卖,他们就凑合着在酒吧里吃了午饭。午饭吃得很不舒服,此时李文军的胃里还在翻江倒海。

他一边给女儿下着面,一边在心里叹息着:“如果齐晓燕能活到现在的话,这个家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这时候他真的是很想念齐晓燕了。齐晓燕是雅茹的母亲,李文军的结发妻子。

早在中学时代,李文军曾经喜欢过五姨,五姨对他也颇有好感,他也郑重其事地约过几次五姨。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点就在沙枣花街的那棵歪脖子沙枣树下,李文军在装潢醉婆湾期间,透过醉婆湾的窗户口还仔细地端详过那棵歪脖子沙枣树。那棵沙枣树明显地长大了,只是在这个季节,看不到它当年的茂盛。但是他当年说过的话,还有五姨说过的话都似乎还在那里,一阵微风吹来,就会在李文军的耳边响起,这让李文军着实难受了好一阵子。

当时,李文军说:“五姨,我要和你好,你同意吗?”说着就将早已买好的一条红纱巾递到了五姨的手中。

五姨拿着纱巾思考了好一阵才说:“只要这纱巾不变色,我就相信你的诚意。”

李文军说:“即使这纱巾变了颜色,我对你的诚意也不会改变。”

但是,城乡差别却改变了这一切。当时的城乡差别扼杀了不少的爱情,这一点,处在上世纪70年代末以及80年代初的年轻人都深有体会。那时的城镇户口相当于现在的“铁饭碗”,拥有城镇户口就等于拥有了工作,毕业后即使考不上大学,也可以考干,最不行的也能招工。但农村户口就不一样了,考学是孩子们的唯一希望,如果高考落榜,就要回家种田,永远面朝黄土背朝天。

五姨和李文军都在学校的文体队打乒乓球,他们的乒乓球打得一流,学习却总是赶不上,因此,高考的时候双双落榜。五姨出生在干部家庭,户口自然在城镇,她理所当然地被招了工,分配在当时非常火热的部门——景市石膏矿。而李文军则出生在农村,父母都是地道的农民,自尊性极强的他没有告诉五姨任何理由就消失了,而五姨也在一气之下仓促地和别人结了婚。

改革开放以后,李文军又回到景市,买了一辆三轮车,在大街小巷运送着南来北往的客人。

就在那时,经人介绍,他认识了在夜市上卖羊杂的齐晓燕,并和她很快结了婚。

齐晓燕泼辣能干,人又漂亮,更会体贴人,李文军非常满意,他们也过了一段美好幸福的日子。

但是好景不长,齐晓燕在生雅茹的时候产后血崩,突然离世。这让李文军深受打击,几乎崩溃。然而要强的他还是挺了过来,独自承受着命运对他的捉弄。他一个人拉扯着雅茹,风里来雨里去,再也没有结婚。

那时候,人们常常会看到李文军的三轮车前多出一个摇篮,再后来人们看到的就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坐在三轮车里,时不时地向客人伸出她稚嫩的小手,然后对客人说:“叔叔,到站了,三块钱。”

偶然的一次机会,五姨碰到了当年文体队的龚教练,他告诉了五姨这些事情,五姨也从他的嘴里知道了李文军当年为什么不辞而别。这样,她郁结的心才稍稍打开。

告别了龚教练,她就约了刘子桐一同去看李文军。那时候的刘子桐已经是景云石膏粉厂的总经理,他西装革履,精神抖擞,气宇轩昂。而李文军则蓬头垢面,一副落魄的样子。

小雅茹懂事地依偎在李文军的怀里,天真地注视着他们。那一刻,五姨掉下了眼泪。同时,李文军的眼睛也潮湿了。

看着这情形,刘子桐也被感动了,他即刻拿出一部分钱让李文军创业,还给他推荐了装潢这个行业。

刘子桐说:“景市的人以前住的都是平房,基本上不需要装潢,在房子里简单地做几样家具就可以了。但现在景市的大街小巷都盖起了楼房,这样,装潢业就越来越吃香了。你在县城开个装潢店,生意一定会火爆的。”

对于他的建议,李文军起初不同意,他说自己没有理由接受刘子桐的帮助。刘子桐就骂了起来,他说:“李文军,你就是个懦夫,当年要不是你的自尊心作怪,你和五姨早就是一家人了,再说小雅茹总会长大,你是不是打算让她跟你蹬一辈子的三轮车。”

李文军这才听从了他的建议,很快找到了铺面,在刘子桐和五姨的帮助下开了一家装潢材料店。

小雅茹渐渐长大了,随着她的成长,也随着景市的不断发展,装潢材料店越做越大,以致后来居然发展为装潢和家具销售一体的装潢公司,公司里还请来了专门的设计人员,有了自己的装潢工程队。李文军还给它取了一个响亮的名字——景市世纪装潢公司。这以后,他和雅茹才过上了安定的日子。

雅茹一直不爱学习,初中毕业就上了省城的护校,毕业的时候正逢省城的一家私立医院招收护士,雅茹没经李文军的同意,就去了那里。从此,她留在了省城,把可怜的老爸“丢”在了景市,李文军也就过起了正儿八经的单身日子。这不,要过节了,家里却冷成这样,连一顿像样的晚餐都拿不出来。

李文军刚刚下好了面条,雅茹就披着碎花的睡衣走出了卫生间。他就招呼着雅茹吃面,并告诉她自己已经吃过了,让她先凑合一下,他这就去夜市给她买点烧烤。

雅茹已经习惯了父亲的生活方式,从小到大都是父亲做什么她就吃什么,从来都不挑食。今天这顿面条已经很优待她了,没让她吃方便面就不错了,况且一会还有她爱吃的烧烤。因此,她吃得很香,也很知足。

李文军却没这么想,看着狼吞虎咽的女儿,他心疼极了。女儿又长高了,大大的眼睛,宽宽的眉毛,活脱脱一个齐晓燕再世。如果齐晓燕还活着,这时候女儿应该吃的是拉条子或者是香喷喷的白米饭,外加两个精制的小菜,而不是挂面。

李文军的眼睛潮湿了,他随意地披了件衣服悄悄地走出了家门。

一路上,路边停放的小车顶上和路边的商铺门前已经是一片雪白,地上也有了积雪,走在上面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李文军的心里难受极了,其实,今天在醉婆湾的大厅里,在和沈古月买花的路上,还有在和叶子的谈话期间,齐晓燕的身影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如果齐晓燕还活着,他一定会在叶子那里拿一朵玫瑰花送给她,然后会像给叶子讲故事一样给她讲西方情人节的来历。他或许还会去买许多的巧克力和贺卡,或许会在贺卡上写“情人节快乐”的字样,然后送给齐晓燕。

但这一切是根本不可能的,齐晓燕永远也不会听到他的这些心声,他也永远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对她说这些话。她的坟头上已经长满了一茬又一茬的野草,就连她坟前不远处的山坡上曾经栽下的那些榆树,也已经结了一茬又一茬的榆钱了。

约莫10分钟的时间,李文军就看见了他经常光顾的那个夜市。这个夜市是他和齐晓燕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天晚上他蹬着三轮车,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走上了这条并不宽阔但井然有序的街道。当时的街道上,明亮中带着一片嘈杂,有流行乐曲混杂的声音,还有欢乐拥挤的人群。

在那热闹的夜市里,李文军看到了齐晓燕忙碌的身影。她高盘着发髻,系着蓝色的围裙,肩上搭着一个白色的毛巾,一个高高的三角形的蓝色旗子上有两个鲜红的大字——“羊杂”。

李文军走上前去,大方地要了一碗羊杂,齐晓燕似乎也在等着他,他刚一开口,她便问道:“是李文军吗?喜欢吃羊杂吗?”

李文军“嗯”了一声,就如坐针毡一般坐在了羊杂摊上。

齐小燕倒很大方,她麻利地炒了一碗羊杂递到了李文军的跟前,然后和他攀谈了起来。这样一来,李文军倒不紧张了,他一一回答着她的问题,还帮着她招呼起其他的客人。

从那天起,李文军就成了齐晓燕羊杂摊上的常客,过了不长时间,他就成了羊杂摊上的主人。

“羊杂,羊杂,新鲜的羊杂。”

一声长长的吆喝声拉回了李文军的思绪,他用手揉了揉双眼,向前走去。

风已经停了,雪还在飘着,眼前仍然是一片嘈杂的夜景。霓虹灯仍然闪烁着,小贩们仍然高喊着,人潮仍然涌动着,他们涌向街道的每个角落,然后又有新一轮的人潮涌了过来,这时小贩们的声音更高、更响了。只是夜市上那写着“羊杂”的蓝色旗子下却换成了一个头戴白帽的小伙,他不停地吆喝着:“羊杂,羊杂,新鲜的羊杂。”

看着眼前的景象,李文军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应,他只觉得四周空荡荡的,耳朵也“嗡嗡”地响着。

一股寒风袭来,像无情的利箭扎向李文军的心窝,让他无奈,又让他伤心欲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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