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成林:17年的守护
□本报记者刘亮
张小勇文/图
17年身患重病卧床不起,全身没有知觉,行动无法自理；五次生命垂危,生命失去体征。但她依然活着,她的房间干净整洁,她的身上没有一片褥疮。而做到这一切的是他——华亭县退休教师杨成林。17年来,杨成林不离不弃,用自己的爱和全部身心,照顾着身患重病的妻子,一次次将她从死神手中夺回来,创造了生命奇迹,演绎了一场无声的爱情长跑。他说:“有她的日子才叫家”。
在电话联系采访时,杨成林起初并不愿意接受。他在电话里反复说,这是我的本分,没有什么可宣扬。
噩梦降临幸福家庭
杨成林今年62岁,1971年在华亭县策底镇光明小学参加工作。1981年,他认识了在安口农机厂上班的赵惠霞,两人喜结连理。婚后的生活平淡而幸福,儿子的降生更为温馨的小家庭增添了无尽的欢乐。
1997年,赵惠霞经常出现眩晕等症状,家人开始都以为是得了感冒。1998年12月初,赵惠霞双腿彻底失去了站立能力。杨成林安顿好手头工作,将正在上初中的儿子寄放在亲戚家,立即带着妻子前往宝鸡市医院诊治。大夫诊断后认为是头部疾病,要求赵惠霞立即卧床,但究竟得的什么病却没有给出结论。大夫建议杨成林带着妻子的脑部影像等检查资料去西安医学院进行确诊。
西安医学院专家通过分析,告诉他妻子得了右额叶颞叶胶质瘤(一种恶性脑肿瘤),当时的病情,最多只能再活100多天。如果立即进行手术治疗,可能还能延长一段时间,但这种病例平均存活时间只有2年左右。听到这样的结果,杨成林眼前发黑,几乎晕厥过去。他踉踉跄跄的赶到车站,坐车赶回了宝鸡市医院。“当时感觉天都塌了。他是我妻子,我不能失去她。”杨成林说。
回家凑好钱后,杨成林立即带着妻子前往西京医院进行手术。术后40多天,医院通知出院。从西京医院出院后,杨成林又带着妻子住进了宝鸡市医院,并在宝鸡市医院度过了妻子生病后的第一个春节。
“当时我守着妻子在医院过年,大年三十晚上万家灯火鞭炮阵阵,医院里冷清得可怕。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妻子,想着家中苦苦等着我们回去的孩子,我不止一次地流下了眼泪。”杨成林说到这些,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风雨路上不离不弃
过完春节后,杨成林又带着妻子住进了平凉市专院进行康复治疗。“当时大夫告诉我,妻子的病没有特效药,只能通过精心护理维持生命。我心里想,只要她能活着,我们的家庭就是完整的,我的心中就有牵挂,就要全力以赴给她治疗。”杨成林说。自那以后,杨成林想尽一切办法给妻子加强伙食,补充各种维生素和微量元素。
1999年6月,经过半年时间的治疗后,杨成林带着妻子回到了家中。赵惠霞不能动,杨成林就每天坚持搀扶着她锻炼体力,为了让妻子早日康复,他还在房顶、床头装上了滑轮、皮带。晚上,为了方便照顾妻子,杨成林就在妻子的床边打地铺。经过一年多不懈的努力,赵惠霞终于能自己拄着拐杖下床活动了,杨成林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像赵惠霞这种病情,能存活这么多年本来就是一个奇迹,还能下床活动就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经常给赵惠霞看病的大夫温志勤说。
1999年后季,杨成林被调到西华中心小学任教,这段时间是他最难熬的日子。“学校离县城将近20公里路,儿子在外地上学,只有我一个人在家照顾妻子。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安顿好妻子后,我就赶紧骑自行车往学校赶。中午上完课,又要赶回家照顾妻子吃喝拉撒,完了继续回学校给学生上课。”杨成林说。
就是这样的日子,也没有维持多久。2008年的一天,赵惠霞下床活动时突然摔倒,杨成林急忙叫来救护车把妻子送到了县医院。经过十多天的抢救后,医院下了病危通知,让家人准备后事。当时正值腊月二十七,杨成林守在妻子的病床前,无意间听见躲在楼道里的儿子隐约的哭泣声。他内心悲痛不已,在日记本上写下了一句“心似灼灼滚油泼,啼声似刀剜心窝”。
正月初七医院上班后,杨成林又把赵惠霞送到了医院。经过医院大夫的全力救治,赵惠霞竟奇迹般地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仅有的一点运动能力完全丧失了。
“像这样病危的情况前后出现过五次了,每次都是救护车和大夫同时到我家,每次又都把妻子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杨成林说。
悉心照料后继有人
2013年开始,赵惠霞完全失去意识、失去知觉,偶尔咳嗽和睁眼也只是机械性的生理反应。杨成林每天都要给妻子搭配不同的营养食品,或蒸或煮,熟后用豆浆机打成液体,用针管一点一点给妻子喂食。除了正常的饮食,他还要给妻子添加21金维他、钾、钠等微量元素,补充菠菜、胡萝卜等蔬菜,以防她大便不通。因为害怕呛着,每次喂食他都特别慢,一次需要两个多小时。“由于呼吸不畅,喂饭中妻子经常会喷饭,一不小心就喷我一脸一身。有时候我也忍不住会生气,但一看到她可怜的样子,想到她自己啥都不能主宰,我就没有生气的理由。收拾完床上身上,清理过口腔后又继续喂,喂着喂着就感到一阵阵心酸。”杨成林说。
除了喂饭,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定时给妻子换洗被褥尿布、翻身擦洗身体,晚上经常到凌晨一点左右才能休息,中间还要起来五六次。正是他日以继夜全力以赴的付出,常年卧床的妻子没有生过一次褥疮。
现如今,杨成林的儿子已长大娶妻,小两口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进屋里看妈妈,给妈妈换洗、擦洗。杨成林说,“我这一辈子,最欣慰的事是娶了个好儿媳妇,善良、心好、勤快,对他妈妈好,干活从来不嫌脏不嫌累”。这也许就是人间的福报吧。
即将离开时,杨成林拉住记者的手,一再表示要感谢那些帮助过他的好心人和医生。他说,“也许这辈子无法报答他们的恩情,但他们的情义我们家永生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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