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现在的年轻人都热衷于过生日每每呼朋唤友或父母出资以

兰州晚报 2011-11-25 19:41 大字

现在的年轻人都热衷于过生日,每每呼朋唤友,或父母出资,以花样繁多的形式庆贺一个生命的形成。我儿子从上小学起,就已知道了这个日子的重要,每月总有几次郑重其事的聚会,至于到了他自己的这个日子,自不必说了。诚然,一个人,只要他活着,这个无奈的日子每年都会如期而至,然而我相信,绝大多数人在举杯祝贺或对着蛋糕蜡烛许愿的时候,一般不会想起在他生命诞生之时,母亲所承受的巨大的痛苦。

我今年52岁,已经度过了52个这样的日子,绝大多数生日的情景都已淡忘,只有一次铭记于心,恐怕此生不会忘怀。那是1973年春天,我们全家下放到平凉崇信县黄土高原上一个贫穷山村的第四个年头。父亲因病回省城治疗,姐姐随同照顾父亲,我刚刚考上县里唯一的高中,在县城住校,只有母亲一人留在山村里。那天中午,我刚上完课,一位老师隔着窗子喊:“张振兴,学校门口有人找。”我心里奇怪,又不是赶集的日子,谁会到学校来找我?我急匆匆跑到校门口,看见母亲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外。我跑到面前,“妈,你怎么来了?”母亲拍拍我身上的尘土,笑着说:“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这才知道,已经是阴历四月初一了。母亲说:“走,妈带你吃长寿面去。”我心里欢喜,高高兴兴地跟母亲往县城里去。

我那时住校是20多人一间的大通铺,每星期回一趟家。学校里虽然有食堂,但是我们农村的孩子没有粮票也没钱,买不起饭票,只能从家里背一周的干粮,吃饭时打一碗开水,放点盐,放点醋,把馍一泡就是一顿。年初的时候还可以,馍不坏,天气渐渐暖和后,后三天馍就馊了,甚至长出绿毛。吃的时候拿小刀把毛刮一刮,泡到碗里多放点醋,闭着眼睛刨下去。所以我们吃饭都是在宿舍里,不到食堂跟前去,主要的原因是怕看着城里的同学拿饭票打面条白馍受刺激。

崇信县城不大,一条曲尺形的小街也就三百多米长。学校在县城东面,出校门向西沿一条土路下一段坡,过一座小桥,再上一段坡就算进城了。街道先是南北向,是主要的商业街,街两边除居民院落外依次排列着农用杂品店、供销社、小炉匠铺等,走到尽头往西一拐,就是政府、电影院、医院等机关了,全县唯一的一家饭馆就在街的拐角处。

这天不是集日,我和母亲进到县城时,街道上很冷清。当地农民的作息时间与城市不同,早上六七点钟开始干活,到十点钟收工吃饭,叫做吃晌午,中午十一点钟再干活,到下午四五点钟再收工,回家吃后晌,吃完后晌再到自留地里干干私活,也就吹灯睡觉了。其实这是最节省粮食的一种作息方法。县城里居民不少,但除去机关干部,大多还都是农民身份,所以生活上也就沿袭着农民的作息方法。我跟母亲说着学校里的新鲜事,一路走过清冷的街道,进到了饭馆里。饭馆同样不大,摆放着五六套方桌和条凳,隔着玻璃能看到熟食品和厨灶间。我和母亲捡了一张靠窗的方桌坐下。素面八分钱一碗,母亲要了两碗,全都推到我面前,然后又跟服务员要了一碗面汤。母亲摸摸我的头,用眼神指指两碗素面对我说:“这是你第一次在饭馆里过生日,快吃吧。”

闻着素面里那油炝葱花的香味,我早就急不可待了,母亲一发话,我抡起筷子就干上了。不一会儿工夫,两碗素面一扫而空,连汤都喝完了。当我意犹未尽地抬起头时,看到母亲正掰着一块半干的玉米面发糕往汤里泡。见我抬起头来,母亲淡淡一笑,问了句“吃完了”便埋头去吃那碗面汤泡馍。我原本还想吃的,但看着母亲的汤泡馍,那句话最终没能说出口。

吃完饭,我送母亲到城外的河边。开春以后,河上的临时木桥已经拆去,母亲得蹚水过河。母亲嘱咐了我一些好好上学之类的话,就挽起裤腿过河去了。看着母亲远去的背影,我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好像有什么话要说。这时一阵河风飘起了河中的母亲花白的头发,我心中猛地一动。我突然醒悟到,母亲没上过学,不知道学校的作息时间,她一定是早早起床,空着肚子翻越二十多里山路赶到学校,在校门口等我到中午,这会儿又半空着肚子翻越二十多里山路回到那个只有一孔窑洞、只有一个人的家。

这或许是我第一次对人生的心动和感悟,那一年我十四岁,母亲五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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