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西“砚”遇
□郝志武
8月,已是攀枝花的雨季了。雨淅淅沥沥,三五片透湿的落叶零星散伏在街边。曾经火云般盛开的攀枝花儿,早已凋零。唯满树的绿意,在蒙蒙细雨中装点出城市的苍翠欲滴。因工作之故,我第一次走进这座中国唯一以花命名的钢之城。
准确地说,这是一座我既熟悉又非常陌生的城市。熟悉,缘于那特定历史背景下,攀枝花曾有过一段值得回忆的辉煌片段。城市的血脉筋骨里,流淌着重工业的强大基因,镌刻着时代赋予的三线建设的印记。
伫立于窗前,我暂且将固有的记忆密码封存于心。远处,雾气在金沙江江面飘逸,不疾不徐,朦朦胧胧,氤氲出亦幻亦真的仙境。窗檐,雨水滴答,同样不疾不徐,轻盈滴落。猛然间,刮来一股风,那雨滴顺势拐了方向,划出一道弧线,妥妥地吻上我的额头,又率性地,仰面从鼻翼缓缓滑落。
客户打来电话说,攀枝花有两座博物馆:中国三线建设博物馆和中国苴却砚博物馆,有兴趣看看吗?我来了兴致,连声催促:快带我去!
在我空泛的知识结构里,中国四大名砚端砚、歙砚、洮河砚、澄泥砚,离我太遥远,且仅仅略有所闻。不经意间,我竟在攀枝花邂逅了一场得来全不费工夫的“砚”遇。
苴却砚,一方有千年历史的中国名砚,集四大名砚优点于一身,以其丰富的眼、膘、线、纹等不同层次的石色称雄于砚界,被誉为“中国彩砚”。苴却砚的砚雕艺术,珍贵之处在于依托砚石的天然丽色,纹理层次,将镂空深雕,借色浅刻,薄意俏出、巧色刻砚等雕琢技法,独具匠心,融为一体。
步入博物馆门厅,一件石色黄而泛红,红中隐现黛绿,采用苴却玉雕刻而成的《盛世九鼎》玉雕藏品映入眼帘。九鼎之侧,覆以钟磬,戈矛,古币及纵目人面具。那巧夺天工恢弘大气的造型,令人叹为观止。绿膘石,黄膘石,金线石,银线石,鱼脑冻,蕉叶白,水藻纹,一块块呵气凝珠,莹润如玉的苴却原石,素胚清简,静如处子。驻足在一块青墨色的苴却眼石前,凝视着状如瞳孔的碧眼,那眸子,恍若在窥探那世事人间,冷眼这浮尘百态。轻扣之,似有金玉之声,清越铿然;轻抚之,若那娇嫩婴肤,凝脂初露。
沉睡已久,姗姗来迟的苴却石是幸运的。1985年,雕刻家罗敬如先生历经30年寻获石源,使民国初期一度失传的苴却砚得以再度行世,奇彩绽放。一方清砚,映染雅士初心,尽显寸笔方圆。
雕刀起落,或山水楼阁,或残荷听雨,或花鸟鱼虫,或一叶扁舟。借助于原石层色,巧妙构思,营造出那远山嶙峋,明月似钩,古柏森森,小径通幽。在后苴却砚时代,原石蕴涵的灵与魂已被悄然唤醒。制砚,已凝聚着匠人的精神内核与审美雅趣。从书房走出来的苴却砚,华丽变身,成为艺术收藏的新宠。
有诗赞曰:“玉石金沙裂谷藏,冰纹星眼彩膘妆。一朝出世精雕琢,碧波泻玉带墨香。”如果说,端砚如贵妇,歙砚若深闺,那么,苴却砚无疑就是天生丽质的当代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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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枝花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攀枝花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