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印度 我们的路不可能比恒河更长
文/西西 图/梅
记得两三年前春节假期的某一天，我正在烟雾缭绕的麻将桌子上进行这一春节唯一指定娱乐项目时，收到一条短信，发短信的朋友当时正在印度的大街上踩牛屎。我当时摸了一张牌，打出去，心想：如果我也能去印度，这一辈子都不打麻将了也愿意。
几年后，当我终于排除万难，在圣城瓦拉纳西的小巷里被一头牛踩了一脚，疼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时，心想：哇，真的是太过瘾了，什么时候能再来？
城市 脏乱背后的秩序
一些人对印度有偏见，估计都是网上那些“恒河浮尸”照片造成的阴影。记得我曾经在某处看到一个印度人这样解释印度的脏乱，他说：“你所看到的脏都是尘世的脏，而我们的心灵是很纯净的。”
我们一行两个姑娘是从马来西亚吉隆坡转机到印度的加尔各答的，从加尔各答的国际到达口出来，我以为是到了一个火车站———这应该是我所见过的条件最为简陋的机场了，就好像还停留在30年前，脏脏的。排队叫了一辆预付费的出租车进城，黄色的小车也好像是来自英国殖民时期的一般，也是脏脏的，很是复古。
加尔各答之于印度，就好像现在的广州之于中国，是文化产业比较发达的大城市。虽然在政治地位上比不上新德里，经济发展上又不如孟买，但加尔各答“书卷气”十足，两次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诗人泰戈尔在这里去世，印度历史最为悠久的“印度博物馆”也在这里。
但当我们在背包客云集的萨德家找旅馆，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尿骚味，才发现正从路边的一个简易男厕所旁经过，并且一个男人正背对着我们小解时，我还是震惊了，只好迅速屏住呼吸，快速通过（此方法后来被我广泛运用于路过路边男厕所时）。
那天晚上，我们去往加尔各答最大的豪拉火车站乘坐前往菩提迦叶的火车，我再一次震惊了。作为一个经常坐火车的中国人，我居然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规模宏大的火车站，觉得自己真是弱爆了。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人，所有的人席地而坐、而睡，喧闹无比，顿时脑壳就晕了。月台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的，还有人随意横穿铁轨，也不管铁轨上有好多大小便（印度的火车厕所在进站时都是不关闭的）和遍地的垃圾相交织，散发着一种奇怪的恶臭。当时我就想，《贫民窟的百万富翁》里面，他们怎么会有在火车站跳舞的心情的……后来因为一路上总是和火车站剪不断理还乱，我也入乡随俗了，鼻子开始可以自动忽略那些气味，至于眼睛嘛，一直很有新鲜感。
加尔各答、菩提迦叶、瓦拉纳西、阿格拉、斋普尔，我们沿途所到的每一个城市，除去地域和文化上的不同，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脏和乱。在印度旅行是需要有一颗承受力比较强的心脏的，公主型的女孩子真的建议不要去了，闹心。
建筑 光脚踩在泰姬陵的地板上
作为“印度第一景点”，泰姬陵名副其实。因为这实在算是印度最常规的一个景点，之前我也曾经考虑过是不是干脆省略掉算了，但事实证明，在白色大理石建成的泰姬陵前，我真的目瞪口呆。
泰姬陵管理处给每个外国游客发了鞋套，但最好的感觉还是脱了鞋光脚踏上那洁白的大理石，温润如玉感直达心脏。莫卧儿王朝的沙贾汗皇帝和皇后泰姬·玛哈的爱情绝唱已经是众人皆知，对于这座纪念爱情的建筑，我不懂它的结构或者其中要用到多复杂的技术，但无论是在阳光下还是月光下，又有谁不会被泰姬陵的美所打动呢。身处泰姬陵中和只看它的全貌是完全不同的感受———无处不在的镂空雕刻，镶嵌进大理石的宝石和半宝石们，那些美丽的花儿，都绝美。
阿格拉的另一个必到之地，是阿格拉堡，通体呈砖红色，也叫做红堡。当年沙贾汗在被儿子奥朗则布夺去王位后，就被囚禁在红堡，沙贾汗天天在窗边遥望泰姬陵，却恨不能与爱人相守，那感觉比韩剧还虐。红堡一定要在傍晚时分去，因为夕阳洒在红堡上，让它显得更红了，拍出来的照片也更美。
本来我只为阿格拉安排了一个白天的时间，后来因为去“蓝色之城”焦特布尔的火车票出了点问题，才又多出了一天时间。其实阿格拉还是很值得多停留的，无论是郊外的“胜利之城”，还是泰姬陵的灵感来源“陶拉之墓”（也被称为小泰姬陵），都有很高的艺术价值。
恒河 遗憾的是没下河洗澡
在“圣城”瓦拉纳西，所有的一切都与恒河有关。之前渴望印度，大多是因为恒河边的瓦拉纳西太吸引人。
没想到的是，我第一眼看到恒河的时候，心情却极为焦躁。那时候火车刚到瓦拉纳西，一路与企图推销旅馆的火三轮司机纠缠，又烦又热。我沿着恒河一直走，心里只想快点找家靠谱的旅馆把沉重的行李放下来，完全无视它的存在。
到了傍晚，恒河夜祭上，我才终于静下了心来。河边的码头上屹立着几位英俊的年轻祭司，他们代代相传，在每个夜晚和白天祭祀着恒河母亲，面对它吹响海螺号角———古老的音乐和歌声，香气扑鼻的印度香，漫天飞舞的金盏花瓣，顺流而下的小河灯，当然，构成这一切的最重要的元素还是人，看呆了的外地人、虔诚的当地人和目空一切的苦行僧。恒河边上，每天发生的故事看似千篇一律，却又生生不息。
在瓦拉纳西走街串巷，很容易走丢，迷宫一般的路总是不知道会把人引向何方，而每次你寻找你的目的地，即使你从它面前经过无数次，你也看不出来。我太喜欢瓦拉纳西这一点了，所以有时候连鞋也不穿，当小巷中的一头牛（幸好是头小牛）一脚踩在我脚上时，我疼得昏天黑地都没有生它的气。
托大家的福，我到底没有和所有人一起下河洗成澡，只是让河水漫过小腿而已，怕的不是脏，而是担心万一感冒了在接下来的路途中无福消受美景。在恒河中央，小船上，我拿起之前毅然在旅馆中一倒而空的爽肤水瓶子，将恒河水咕噜噜地灌了进去，一直背回了家。
人 最不可思议的印度
说实话，自己也算是个资深的背包客，在去印度之前，却也忐忑了好长一段时间———都说印度是背包客的终极挑战，我怕自己招架不住的不是各种旅途上的突发情况和简陋的物质条件，而是人。
我在大部分书籍和游记上得到的信息归结起来是这样的：印度到处都有小偷、骗子、强奸犯和蛮不讲理的火三轮司机。我自己不要紧啊，但总得对队友负责啊，当时吓得我当即致电正在盘算带几条吊带花裙子的队友，在印度期间，不准穿裙子！
但半个月下来，我觉得自己还是小人之心了。居然也遇到过无数捐客、企图带你去购物的火三轮司机，在斋菩尔的集市上也被人故意用手肘蹭过胸部，但大多数情况下，印度人还是亲切、友好、善意的。
一路上我们被无数人求合影，他们拿出像素很低的手机和我们拍照，或者仅仅是和我们一起拍张照，哪怕照片在我们的相机里，他们也很开心；在斋普尔的火车站，一位家庭妇女告诉我，他们之所以那么喜欢和东亚人合影，是因为他们觉得东亚女孩子都长得很美（哈哈哈，原来是因为我长得美……）。他们总是很害羞，一副想和你说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表情，睫毛还扑闪扑闪的；所以我花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和各色当地人聊天，虽然有时候他们英语的口音让我们的交流有些困难，遇到互相听不懂的时候，笑一笑。
有一天晚上，刚好是印度的重要节日Diwali节（也叫排灯节），我们穿行在瓦拉纳西错综复杂的小巷里，和每一个擦肩而过的手上点着油灯的印度人互道一声“Happy Diwali”时，我觉得真开心。
还有一天，就要离开瓦拉纳西的时候，恒河边的卖碟大叔在请我们喝了一杯奶茶之后，对于我提出的他为什么不考虑去别的地方的问题是这样回答的：“哼，我才不想去哪里呢，我就在这里。我15岁就来恒河边了，天天过得开心得很，为啥要走。我每天碰见不同的人，能聊的聊上几句，喝杯奶茶，不知道说什么我就笑，反正一笑准没错。这里这么好，我干吗要走？”
离开印度那天，我也是这么想的。
新闻推荐
《加勒比海盗》女主演、英国女星凯拉·奈特莉和摇滚歌手、Klaxons乐队的主唱以及键盘手詹姆斯·莱顿在订婚一年后，终于决定结婚。据报道，两人已于当地时间5月4日在法国南部小镇Mazan举行了一个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