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有一个小村叫雪夏

安徽商报 2016-09-01 00:00 大字

夏业柱

雪夏村很小,藏在小山下,即使在小城错那,也不显眼。可雪夏出过人,仓央嘉措曾寄借住过雪夏。村口尚存老宅,虽容貌不再,却是地道的原物,它就像耄耋老人,颤微微地守在村口,迎送着每一个空荡荡的黄昏,成了古老雪夏的残存记忆。

老宅很像废墟。砖石墙壁风化得厉害,门窗腐朽得不辨色泽,仔细看,有龙形花纹,显示着失去的高贵。老人们说,老宅原有两层,仓央嘉措读经在二楼,直到上世纪初,仓央嘉措卧榻还在,卧榻边挂着他用鼻血绘的佛像。佛像下有一股神泉,耳朵对泉眼,能听见海浪声。仓央嘉措有六七年光阴,就是在此闭目静坐,听海读经的。这一说活龙活现,却令我生疑,错那远在喜马拉雅山下,离最近的印度洋也有数千公里,是海浪有神通吗,还是仓央嘉措有灵异?想是老宅出了人,有意附会吧,出人的地方总是如此。

如今楼梯消失,上层完全坍塌,我想找颗石子作纪念也枉然。我只能从残留构件,猜测旧时模样。实际上,一楼同样狼藉。辛亏有楼顶遮盖,一楼轮廓尚存。两房两院的布局,已严重变形。房子黑暗而潮湿,墙上覆着厚厚的灰尘,地上满是牛羊粪便,我猫腰进屋,小心翼翼,仍难下脚。院里杂草丛生,堆满遗弃的木构件。看得出,老宅作过羊圈,后来又废弃了。唯一有生气的是门楣上的牦牛头骨,数百年风雨后,它仍森然地昂着头,守着残破的老门。但它毕竟严重风化,外观更像化石,我轻轻一摸,居然摸下两颗牙齿,后来成了我的珍藏。

资料说,雪夏有过辉煌,村名为证。藏语“雪”专指宗的下方,宗是旧西藏一级政府,相当于县。可见雪夏不一般,抬头即见宗政府。也是如此,当仓央嘉措被圈定为转世灵童人选时,宗政府把他迁到雪夏,让他在眼皮底下读经。不过,那时雪夏地位低,原因是村里有六家屠户,在旧西藏,凡屠户、渔夫、打铁之流都被视为下等人。是屠户中出了巴珠,雪夏才一夜成名。巴珠家大业大,房产多,宗政府正是看中这点,征用了巴珠家的房产,供仓央嘉措全家生活,这便是老宅。据说,巴珠有五个女儿,个个如花似玉,还曾与仓央嘉措有过暧昧,只是巴珠家身份低贱,导致仓央嘉措身体不适,鼻口常出血。仓央嘉措郁闷之下,写了一首诗:高贵的种姓有何用,不能当做粥中肉饼;美丽动人的姑娘,是雪夏巴珠的种姓。此诗今天读来,莫名其妙,但幼年仓央嘉措能写此诗,可见对巴珠女儿的确情有独钟。

仓央嘉措与巴珠家交往,正史鲜有记载,雪夏村有流传。仓央嘉措入主布达拉宫后,巴珠为了炫耀,还去找过仓央嘉措,巴珠要把房子以黄铜包裹,仓央嘉措没同意,说等到布达拉宫用金子包裹时,他才可用铜皮包裹。不过仓央嘉措念旧,特许巴珠把房子涂成黄色。老人们说,黄房子后来成了巴珠的骄傲。只可惜,黄房子在上世纪消失了,原因不明。

我没能见到黄房子,也没见到巴珠后人,村里如今有无屠户,我也不清楚。我置身断垣残壁间,回味的是旧事,担心的是未来。听说政府有意维护老宅,但又听说老宅前的农行正在扩建,也想打老宅主意。何去何从,在这个黄昏,我终究没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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