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量红尘
□游思敏
浅读三毛,恍然间才发现,无论走了多远,都无法丈量这红尘。
——题记
一度认为,所谓红尘,不过是用时光来丈量的飞絮,不过是用回忆来温润的锦瑟,不过是用余生来撰写的浮华。浅读三毛,恍然间才发现,人生可以这样轻,红尘可以那般重。
以为执伞而过的江南就可以众揽那灵山秀水,可到头来却将对山水的念想留在了雨碎的孤苏里;以为打马而至塞外就可以阅尽那孤烟大漠,可到头来却将对河川的执著映在了飞扬的莲蒿上……以为背上行囊,装着诗与歌流浪在异国的街道就可以看遍那佛罗伦萨的夕阳,那法兰克福的月光,可到头来却将对西方的幻想落在回忆的彼方……
苏子曾说:“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如今看来,竟是恰如其分写尽了万千红尘。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可这滚滚红尘,又葬着多少不归之人?
有人认为人生是那般重,功名利禄样样压在心头,勾心斗角时时上演,可人生百年,不过一瞬,到头来尘归尘,土归土,不过只等些有心人来临风洒泪,长歌当歌,谁又记得!
有人认为人生是那般轻,贪嗔痴妄不过是红尘争荣辱,不过是在锦上添繁花,可风一程,雪一程,除却权势加身,功名得道,只剩一人伴你身旁,无关风月,无关年华,谁敢相忘!
三毛的红尘落在西班牙的尘土里,落在了撒哈拉的沙漠中,落在了台北的星空下……而我们的红尘呢?它又会落在哪里,去往远方?
多少人以为红尘梦醒,便是叩开清冷的佛门,拈花而笑,执叶而欢;多少人以为红尘万丈,便是共赴三生道场,与清风明月共修炼,与花草虫鱼悟菩提;多少人以为红尘错往,便是屹立浪尖孤行,岁月如烟,空老山林……
浅读三毛,方知这红尘中香雾萦绕的光阴,不过是落在佛前的风景,连同万千过客,成了风景中难以或缺的奇丽。
浅读三毛,方知西班牙的红尘里,埋葬着她的另一个灵魂,撒哈拉沙漠埋葬着她的前世的乡愁,台北的星空下亦埋葬着她的余生浮沉……愁有多深,情有多远,她的红尘便一路蜿蜒向前,梦里几度莲花莲落,醒来韶光已然不在。
停笔,驻立良久,问已亦问友:何为红尘?
明明那般倾心三毛流浪的红尘,可关山隔阻,世间无常,又有几人能拥有初心仍在时曾幻想过的红尘?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亦难赋深情;纵红桥仍在,莺啼陌上,亦难留残阳;纵朱颜辞镜,江湖有期,亦难寻秋光……
浅读三毛,方发现她的人生亦是多少后世之人可望而不可及的辰星,她的红尘是多少后世之人南柯一梦中的海市,不过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既无法丈量这红尘的来去之间,那便诗酒趁年少,驾一叶轻舟,看那远山近树,重重似画,曲曲如屏;看那双浆惊鸿,鱼翻藻鉴,鹭点烟汀;看那碧空人去,吹箫城上,江月沉沉……
管他天下做甚,管他权势做甚,不如乘长风破万里浪,行道天涯。人面不知处,绿波依旧东流。
三两小诗,亦道尽我的红尘。
画堂春
晨雾晴雪压林梢,淡烟疏影山桥。
南朝北地谁年少,莫论英豪。
帘外山间云绕,堂内梁前新草。
莫负春光相对笑,纵马逍遥。
而,你的红尘又归还何处,去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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