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读诗或听“春”歌雍小英
春天读诗,听“春”歌,和自然万物同步,把生命活力和浪漫调整到最好。
翻开储存的台历,发现每年二三月份都在台历的空白处写满了关于春天关于风景的古诗词。这些美妙的诗词都是在不同春天背过的,但是稍上年纪,背得快忘得也快,刻不进记忆中。但是重读,心生惊喜,好像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浪漫的元素,所处的俗世都蒙上一层迷人的色彩。
2018年春,央视《经典咏流传》凤凰传奇演唱秦观《行香子·树绕村庄》,即刻就被迷住了,春天里如画的村庄被词人写得逼真形象,加上凤凰传奇温婉恬淡的二重演绎,真是勾魂摄魂。尤其是反复三次的“正莺儿啼,燕儿舞,蝶儿忙。”韵味美妙无限。第三次男声高八度显得更加温柔深情,二重声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歌曲的意境已经超越了现实的唯美,把热闹祥和温馨的蜂蝶恋春场景完全通过声线传递出来,直击心扉。男声的宽厚深邃安静,女声的轻盈烂漫飞扬,在竹笛和古筝的伴奏下、在词曲的转换间悠扬肆意,春光盎然扑面,令人沉醉不已。因为喜欢,所以很爱,背下这首田园图景的宋词,并不自主地哼哼几句,唱不完整,也足以养心。在词曲中走进田园感受春色,和走进自然春景是完全不同的体验,一个更多的是视觉感受,一个完全是精神活动,而精神才能彻底激活情感。此时,背词、听曲便合为一体,听觉和感觉完美融合,真正是大享受。
“春风如贵客,一到便繁华。来扫千山雪,归留万国花。”袁枚的《春风》,是牛年春天读到的第一首诗,不知为什么,读此诗,满眼皆春色,可是脑海里回响的却是《苔》的清新明媚:“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大概是同一作者,而且都是五绝,一个夸春风,一个夸苔花,平白如话中含着自然哲学。
第二首便是杨巨源的《城东早春》,“诗家清景在新春,绿柳才黄半未匀。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重新背这首诗,是因为清晨跑步上班的时候,在绿柳成荫的河滨路上,切实感受到诗中的意境。似乎当年的诗人能看到今春河堤晨练的人们的心境。清新的早春空气,娇嫩的新柳枝芽,朦胧的薄雾晨光,搀合着湿润甘甜的氤氲河水之气,真令人神清气爽,心生诸许难以写出来的诗情。读这首诗,刚刚贴合了这种心情。柳树间夹杂的红叶李、樱花、玉兰参差不齐地赴约,便又想到了杜甫的《江畔独步寻花》系列,且不说耳熟能详的“黄四娘家花满蹊”,只说其七,那参差斑斓的茂盛花木,真就是杜甫诗句“繁枝容易纷纷落,嫩叶商量细细开。”每一个细叶,每一朵花,都是一个独立的生灵,它们有属于自己的语言,在春天的画布上,个性突出,扮演属于自己的角色,惹得蜂蝶狂乱,更惹得人们奔走相告,喜气洋洋。
某日偶尔读到秦观《迎春乐》,忍不住就偷着笑了。
“菖蒲叶叶知多少。惟有个、蜂儿妙。雨晴红粉齐开了,露一点、娇黄小。早是被、晓风力暴。更春共、斜阳俱老。怎得香香深处,作个蜂儿抱。”
如此细致形象,又如此露骨暧昧。词人多情如此,哪个女子能招架呢?
恰巧某天去油菜花田看花,耳畔一片嗡嗡声,数不尽的蜂儿遍布花田,就站住细细观赏,发现蜂儿们贪婪忙碌于繁花丛中。六只细毛腿锯齿一样扣住花瓣边沿,蜜囊完全贴在花瓣上,针一样的嘴狠劲地插进花蕊贪婪吮吸,身体颤巍巍的,我用手机小心地凑近拍摄,在镜头的显示下,忽然觉得蜜蜂干的活真是危险,一不留神大概就跌落了,在柔嫩的花朵上摇摇欲坠地劳作还要保持身体稳定,真是技术活呢。在镜头显示下,我看到蜜蜂三角形黑白色的脸,似乎在瞅我,那样子丑陋的很。这样窥探,感觉是偷窥蜜蜂的隐私,又把自己逗笑了。
这就是春天,万物萌发、诗情涌动的时节。看春景,读春诗,听春歌,不必问取黄鹂,春已常驻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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