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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外 彝鑫

济宁日报 2021-03-26 23:37 大字

老屋拆了好多年,因为出生在老屋里,已过而立却依然怀念它,还有院里那几棵榆钱树。

清明节后,那几棵榆钱树,慢慢透出一点点嫩绿,不几天长出串串的榆钱。母亲不让爬树,我还是偷偷上去摘榆钱,吃累了就躺在树杈上,望着湛蓝的天。

那天放学很早,我很快回到家,爬到了树上吃榆钱,忽然听到同学们在墙外叫我。原来,他们刚好走到我家墙外,看见了树上的我,让我捋榆钱给他们吃。我把树枝折了,扔给他们。“抢来的东西好吃”,这话一点不假。榆钱扔下去就开始抢,后面赶来的同学也来凑热闹,人是越聚越多,男男女女来了一大堆。

女同学都抢不到,我就想了一个主意,先扔几枝给调皮的男生,把一大堆男同学引开,再把榆钱扔到女生面前。哄抢的男同学也没抢到多少,那些女生,每人手里都得了好几枝了。现在想想,我扔榆钱的样子,真有些扔绣球的感觉。

同学们的吵吵声,还是惊动了在屋里绣花的母亲。她见我往墙外扔榆钱,就使劲地嚷嚷着“下来”。我从树上才一落地,母亲二话不说,将我打了一顿。我觉得冤屈,可再看那棵高大的榆钱树,又觉得这顿揍挨一点不冤,大树也被我捋成了秃头。

后来我知道了,母亲不让我摘榆钱,并不是树被我摘光,是因为那几棵榆钱树,灾年填饱过全家人的肚子。在母亲的心里,那树给了口粮,救过全家的命。

有了那次挨揍,我再也不敢折榆钱枝了,只在心里却一直惦记那些榆钱,只是每到了春天,不敢再动院子里的榆钱,而是跑到郊外去摘榆钱,也不用再挨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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