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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时期数次筹款修缮

潍坊晚报 2020-08-23 09:41 大字

明代潍州所建城隍庙布局状况已经无考,相关著述中的城隍庙建筑群,以及现在能够见到的部分建筑物,都是清代乾隆、嘉庆年间修缮后的样子。明清时期,城隍庙经过多次修缮,其中两次大修之后都留下了碑文。

明成化二年(1466)为记载中的城隍庙第一次重修。当时,城隍庙已破陋不堪,不乏雀巢鼠穴。潍县县丞张杰拿出经费倡导修缮,绅商们也自愿出钱、出工积极支持。

到了清康熙六年(1667),缙绅于凤翼等倡修城隍庙。但是不久后在康熙十一年(1672)的地震中,城隍庙再次遭到严重破坏。此后,贡生陈震元倡导重修。

乾隆十四年(1749),城隍庙在大雨中受损严重。三年后,潍县知县郑板桥主持修缮,缙绅人士州同知陈尚志、田廷琳、谭信、郭耀章,诸生陈翠,监生王尔杰、谭宏鼎力襄助。修缮后的城隍庙东西两廊比原来增高三尺,殿厦、寝堂、神像、中军亭台重新抬高、加固,并新建了一座戏楼(时称演剧楼)、两座过街牌坊。这就是潍县民国中期标注、记载下的城隍庙建筑群。

嘉庆年间,潍县知县孙世栋又一次重修城隍庙,并在过厅廊柱上留下了一对楹联。这对楹联至今在原处保存完好。

其中,明代和清代的两次大修之后都留下了碑文,分别是时任潍县教谕丁仕能所撰《潍县重修城隍庙记》、时任潍县知县郑板桥所撰《新修城隍庙碑记》。两篇碑文对城隍的来源以及城隍祭祈、城隍庙修缮的意义和作用等,都进行了阐述。郑板桥还幽默地指出,城隍本是城防实物,既然能够以人道进行祭祈,让他享受歌舞的乐趣,有何不可。所以这次大修,增建一座戏楼,也不算是多事吧。

友人对这两篇碑文进行了点注,笔者在此基础上剪辑、注音并划分段落,供读者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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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仕能《潍县重修城隍庙记》(节选)

城以保民禁奸,通节内外;隍即城下天堑也。有功于人,岂云小补?自古有功于人者法当祀,则夫城隍在祀典之列,实有官君子所当务也。

潍,古青之名郡。《书》曰“潍淄其道”是已!县治之西百步许,城隍庙在焉。迹神之自,莫可详考,所可考者,我太祖高皇帝封曰“灵佑侯”,盖“灵”则随感而通,“佑”则锡善以福,备见敕命。

庙宇廊庑,前长民者修葺,经久上雨旁风.雀巢鼠穴,倾圮日剧。天顺癸未,灵石张公杰由乡荐登国学,还天官,来丞潍县,以故事礼谒祠下,顾敝弗支,慨然喟叹曰:“吾吏兹土,神人具依。苟神祭不供,人事不治,将何以副圣天子责任?治民事神之意耶?”爰自下车,廉以律己,仁以抚下,明以烛微,公以除弊。以故政化大洽,民用休阜,上下怗然无事。

今上成化丙戍,乃谋请寮寀,谓:“城隍与有土者相表里,捍灾御惠,保障一方,所以同辅国家,安养生民也,岂彼淫祠可方?今敝陋若斯,宁忍视于橑砾中而不经营,可乎?”

遂鸠工计料,卓有成算。贮材木,陶砖瓦,烈灰石,如山如阜,绰然有羡。躬自往来。董匠作曰:“非壮丽坚久而无以伸尊严神祠之敬,亦岂吾心所安哉?”是以费皆官给,民咸子采而翕然劝助,如蜂屯蚁。附者又自若也。

若台若基,增筑高广;如甬如,创缮坚完。栋檩梁桷之朽腐者易其旧,门屋廊庑之荒顿者更以新,神各肖像,使装以形,黝垩斫砻,涂塈丹雘,匪直易檐改涂之而已。

建正祠五楹,突兀雄峙.嵯峨塽皑,尊城隍于其中。后纵为卷屋三楹,横为寝堂五楹,妥神栖矣。前东为庑七楹,西为庑七楹,分六曹也。前门三楹揭以庙榜,二门三楹列以神马,又所以通神之往来,以起人之钦仰也。及旧所宜有而未备者,悉皆备之。玄荫邃深,轮焉奂焉,岿然于潍邑之中,视之往昔,奚翅倍蓰。工始于春之三月,迄于夏之五月。

郑板桥《新修城隍庙碑记》(节选)

一角四足而毛者为麟,两翼两足而文采者为凤,无足而以龃(jǔ)龉(yǔ)行者为蛇,上下震电、风霆云雷、有足而无可用者为龙。各一其名,各一其物,不相袭也。故仰而视之,苍然者天也:俯而临之,块然者地也。其中之耳目口鼻手足而能言、衣冠揖让而能礼者,人也。岂有苍然之天而又耳目口鼻而人者哉?

自周公以来,称为上帝,而俗世又呼为玉皇。于是耳目口鼻手足冕旈执玉而人之:而又写之以金,范之以土,刻之以木,琢之以玉;而又从之以妙龄之官、陪之以武毅之将。天下后世,遂裒裒然从而人之,俨在其上,俨在其左右矣。

至如府州县邑皆有城,如环无端,齿齿啮(niè)啮者是也;城之外有隍,抱城而流,汤汤汨汨者是也。又何必乌纱袍笏而人之乎?而四海之大,九州之众,莫不以人祀之;而又予之以祸福之权,授之以死生之柄;而又两廊森肃,陪以十殿之王;而又有刀花、剑树、铜舌、铁狗、黑风、蒸鬲(lì)以惧之。而人亦裒裒然从而惧之矣。非惟人惧之,吾亦惧之。每至殿庭之后.寝宫之前,其窗阴阴,其风吸吸,吾亦毛发竖栗,状如有鬼音,乃知古帝王神道设教不虚也。子产曰:“凡此所以为媚也。愚民不媚不信。”然乎!然乎!

潍邑城隍庙在县治西,颇整翼。十四年大雨,两廊坏,东廊更甚,见雨伤之。谋葺新于谙绅士,咸曰:“俞。”爰是重新两廊,高于旧者三尺,其殿厦、寝室、神像、鼓钟、筍(sǔn)虡(jù)(古代悬挂钟磬的架子),以坚以焕。而于大门之外,新立演剧楼居一所,费及千千,不且多事乎哉!岂有神而好戏者乎?是又不然,《曹娥碑》云:“盱(xū)能扶节安歌,婆娑乐神。”则歌舞迎神,古人已累有之矣。诗云:“琴瑟击鼓,以迓田祖。”夫田果有祖,田祖果爱琴瑟,谁则闻知?不过因人心之报称,以致其重叠爱媚于尔大神尔。今城隍既以人道祀之,何必不以歌舞之事娱之哉!况金元院本,演古劝今,情神刻肖,令人激昂慷慨,欢喜悲号,其有功于世不少。至于鄙俚之私,情欲之昵,直可置弗复论耳。则演剧之楼,亦不为多事也。

总之,虑羲、神农、黄帝、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人而神者也,当以人道祀之;天地、日月、风雷、山川、河岳、社稷、城隍、中霤(liū)、井灶,神而不人者也,不当以人道祀之。然自古圣人亦皆以人道祀之矣。夫茧粟握尺之牛,太羹元酒之味,大路越席之素,瑚琏盙(fǔ)簋(guǐ)之华,天地神祗岂尝食之饮之驱之御之哉?盖在天之声色臭味不可仿佛,姑就人心之慕愿,以致其崇极云尔。若是则城隍庙碑记之作,非为一乡一邑而言,直可探千古礼意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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