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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家务活

攀枝花日报 2017-06-28 07:32 大字
□文竹

母亲极能干。就家务活来说,我觉得授予她“收纳家”的荣誉称号一点也不过分。不管家里多脏多乱,她总是以风一样的速度将家里变得窗明几净,地板锃亮。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母亲对我们的卫生习惯要求极为严格,只要乱扔一点东西都得挨批评。我是女子,卫生习惯还好一些,父亲与弟弟两个大男人则经常被她唠叨:“我辛苦一辈子,老了还要这么辛苦收拾……”有一次为此和父亲生气吵架,最后她直接“离家出走”,放下“看你没有我怎么过”的狠话回乡下小住了。

母亲离家后,我们简直乐疯了。我们在家里唱卡拉OK,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吃零食,垃圾随手扔;换洗的衣服堆得如小山高,臭袜子扔得到处都是……不过没关系,没人唠叨,耳根清净。更令人惊喜的是,父亲教我煮饭,发现我竟然有大厨的天赋,无师自通,煮出来的饭菜不亚于母亲。当然也有乐极生悲的时候,周末煮饭,发现厨房的下水道堵塞了,脏水汩汩不断往上冒。我手足无措时,弟弟不知道从哪找来一根小铁丝,打开下水道的小盖子,拼命捅,竟然通了……弟弟说,哼,妈不在家我们也过得很好。

然而,好景不长,一天傍晚,父亲接到了母亲要回家的电话。看着乱七八糟的大厅,我们一下子慌了神,稍顷,分工合作,父亲与弟弟通力搞卫生,我继续煮饭。未几,窗明几净,饭菜飘香。

很快母亲到家了。她非常开心,乡下的空气真好,连鼻炎都没有了。接着她目光如炬将房子视察一遍,又用鼻子闻闻桌上的饭菜。我洋洋得意:“妈,以后不用这么辛苦了,我煮饭给你吃。”不料她的脸竟由晴转阴,一声不吭进了房间,并砰的一下将门大力关上。我十分愕然,以前她觉得我们懒,以致每天都非常劳累,现在我们“改邪归正”,为她减轻负担,为什么还这么怒发冲冠?我去敲门,母亲从门缝里吼出一句话:“你们厉害了,没我过得更好吧?”父亲一听这话却笑了,小声吩咐弟弟找一只破旧碗啪啪的摔在地下,他又指示我将一个塑料垃圾袋弄穿一个大口,垃圾撒得满大厅都是,他自己则盛了小半碗汤倒在地面,并惊叫起来,“唉呀,这手……”又转头怒斥我和弟弟:“这么大的人了还鸡手鸭脚的……”

话音未落,母亲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抓住父亲的手,问有没有烫伤?得知没事后,她鄙视地看了我一眼(真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的),然后迅速忙活搞卫生,并唠叨起来:“就是不让人安生,你说没我,你们怎么办。”我们异口同声地说:“不好办。”她哈哈大笑起来,快滚一边去!

知妻莫若夫。父亲对我们姐弟说,你妈是个爱劳动的人,你们千万不能“攻城掠地”,将她的家务活抢过来干,只有家务活才能证明她重要的家庭地位。原来有时候,我们爱父母的方式也是需要变通的,母亲爱干家务活,就让她做一做,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说明老人家身体硬朗。而做小辈的,多多夸奖,骨肉亲情定会更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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