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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父亲

潍坊晚报 2017-06-16 10:30 大字

有人说,父亲的爱像一朵云,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像一阵风,不管在哪里都能感受到;又像一杯茶,需要在岁月中慢慢品味;更像一缕光,在迷茫时为你指明前进的方向。是的,父爱犹如明灯,总在你需要的时候,照亮你的内心。

老父亲的新生活□刘江峰

女儿和父亲总有些莫名的默契,比如我和我的父亲。

父亲今年66岁,20多年前,他还是个三轮车司机,每天都要去镇上跑“出租”。那时候,每当夜幕降临,母亲便开始唠叨:“到了饭点还不着家,肯定又去喝酒了。”而我总不甘心,翘起小耳朵,从隐约传来的喧嚣车声中,辨认有没有熟悉的“哐当哐当”的三轮车响声。

父亲爱喝酒、爱抽烟、脾气倔……记忆里,我总是怨他抽烟喝酒不懂得爱惜身体,还在母亲的怂恿下偷偷把父亲的酒倒进下水道。“爹,你是不是又喝酒了!”父亲喝酒后的声音与平常有所不同,不管是面对面,还是电话里,我总能从他“独特”的嗓音中听出来。不过这一“技能”也挑起了无数次父亲和母亲的口角之争。后来,懂事了,父亲在外面喝没喝酒,便成了我和他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

岁月在四季轮回中悄然走过,就像新绿的嫩芽在夏天总要茂盛一样,白驹过隙,转眼间,我远嫁他乡,有了自己的家庭。熟悉的车声不再,醉酒的嗓音也许久没再听到,老父亲不再是原来的三轮车司机,喝酒次数也越来越少。

岁月渐渐磨去父亲倔强的棱角,变得和顺起来。如今的他,跟随儿子到了城里生活。一双布鞋,一副老花镜,一辆电动车,车上挂着一个老式提兜,一个满头白发,皮肤黝黑,操着一口家乡话的老年男人就这样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一边打发时间,一边等待孙女放学。

小区里有个小小的图书馆,喜欢看书的父亲终于有了闲暇时间静下心来看看书,他常常一个人泡在图书馆,随手捧起一本书,一待就是大半天,沉浸在书中忘我的刹那,那种快乐超越了一切。

学习使用热水器,乘坐电梯,乘坐公交车,学说普通话……在农村生活了一辈子,换一种新的生活方式,虽有些吃力,但应了他常说的那句话,“活到老学到老”。

在大金鹿大梁上行走的日子□隋炜凤

圆脸、浓眉、个不高、前额有点秃顶,我爸是那种扎到人堆里不显眼的类型。他是典型的农民父亲形象,盖棚种菜,跟着装修工队干点零工。对于我,除了回家的时候,做点好吃的,临走的时候,让我从家里多带点好吃的,不会说太多。30年里,生活没有大富大贵,也没有大灾大难,淡如水般流逝。现在想起来,都是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

要说30年前,我爸可是吃香的“工人”,每天骑着大金鹿自行车跑20公里去城里的工厂上班,一个月十几元钱的工资,让家里过上了村里最早有黑白电视机、全村人跑来看电视的骄傲生活。

印象中有几次,我穿着小花裙斜坐在大金鹿的前梁上,我爸载着我去他的工厂。他做的并非什么干净体面的工作,而是又重又累的机械铸造工作,整个车间全是轰隆上下移动的机器和忙忙碌碌的身影。工作间隙,有人拿来一箱冰棍犒劳大家,我爸将他的那一份给了我。回家的路上,天气特别晴朗,风吹动着路边的柳树枝。

俗话说“庄稼别人的好,孩子自己的好”,真是一点不错的。那时候,我爸经常骄傲地跟我妈说,城里都没有像我这么好看的小孩儿。长大后,我妈回忆转述给我时,真心惭愧让自己长残了!

我是在我妈巴掌下长大的,但是我爸从不对我动手,甚至责骂都很少,除了一次罚站——那次,尚是小学生的我,不知不觉在门口井窖盖子上睡着了,旁边是堆得高高的草垛。天黑了,爸妈回到家却怎么也找不到我了。在没有电话的年代,我爸骑着大金鹿将所有亲戚家跑了个遍,那种担心我是不是走丢了,会不会被坏人领走了的焦虑心情,当时年幼的我真的无法理解。后来我还是被眼尖的妈妈发现了。回到家后,我爸第一次让我罚站,是唯一一次挨罚。

如今“工人”不再吃香,爸爸头顶也有些秃了,一辈子闷头苦干让身体变得很差,生活里依然有快乐有愁忧。好在能够自娱自乐,还爱赶时髦,一把年纪了成了村里最早一批用上智能手机,能跟闺女微信视频、手机上玩斗地主、偶尔网购的可爱小老头儿。

爸爸的创意□台可

爸爸一辈子跟硬邦邦的机器零件打交道,一双手跟钳子没两样,焊个架子、做个烤羊肉串的箱子都是小事,估计很多爸爸都会做。但我印象最深的,是8岁生日时,爸爸亲手烤了一个生日蛋糕。

当时,大姑家开了个面包房,爸爸折腾起来也不用客气。一早,爸爸就说要给我烤一个生日蛋糕,我原以为他做个蛋糕胚就了不得了,可爸爸神秘地说:“还有奶油!还会有很多花!五颜六色的!”奶油——我只听到了这两个字。一来,这对小孩来说是最大的诱惑;二来,我爸审美力仅限于运动装备和拉风的摩托车,对于其他东西,我完全不抱希望。

即便如此,路过大姑家面包房时,我还是偷偷往里瞅了好几瞅,隔着纱窗,看到爸爸在面案上抹奶油,夹在好几个熟练的工人中间,又笨又专注。

下午,太阳快要落山了,爸爸的蛋糕终于成型,端上来一看,我大叫起来:“怎么这么丑?!”爸爸卖力地启发道:“这不是很好看吗?你看着一圈糖,我特意给你买的。”他指着最外面这圈所谓的“五颜六色的花”,就是一圈五颜六色的、沾着白糖的软糖,被切成段,排得密不透风,蛋糕表面上蹲着五六个无花果干,可以想象,这些装饰甜到发腻。我已经无力吐槽,爸爸又接着启发:“你看到中间的字了吗?你看这是什么?”“是什么?”我懒洋洋地问。爸爸兴奋地说:“是你的名字啊,我把它做了变形,没看出来这是一头牛(我属牛)吗?你看这是牛眼,这是牛角……”在他的努力下,我这才看出来,这棕色的七拐八拐的果酱线条,原来是我的名字啊……抱歉,丑到我不想说话。

蛋糕最终还是被吃掉了,甜到齁人,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味道最糟糕的蛋糕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蛋糕的样子至今仍然十分清晰,丑萌丑萌的,让我自豪无比,这份惊喜的感觉来得很迟,却很长久。长大后,朋友同学聊起老爸,蛋糕的故事每次都让所有人羡慕。一个性格毛躁的父亲,努力揣摩他姑娘的喜好,用尽自己有限的创意,在一个热烘烘的、他不喜欢的甜腻腻的屋子里捣鼓一只蛋糕,卖力地表达着,现在看来,简直可以写进剧本里。

只是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如此费尽心思讨他欢心。快父亲节了,不知老爸有没有很期待?

食者老陆□陆菁菁

老陆同志经常抱怨我们吃饭太早,他下班到家,菜在桌上,粥在锅里,我和老妈通常已经准备好出门遛弯了。他扎进厨房,切一大盘芹菜段,堆上成山的辣椒碎,一人坐在灯下,独饮独酌,似是抗议我们的“不团结”。

用老妈的话说,她和老爸是吃不到一起的,哪怕她做一桌菜,老爸也一定自己加一道,然后吃得丁点不剩,留下老妈做的那些,挑衅一般。时间一长,老妈觉得在做饭这回事儿上既没存在感又没成就感,干脆一任性,不跟老陆同桌而食了。

老妈口味清淡,基本算个素食主义者,即使十天半月不沾一次荤,她也不会馋。当然老爸也不馋,但却是个十足的重口味——荤的腥的辣的生的猛的,都是他的最爱。所以,老陆同志偶尔声明下厨给我们改善生活,端出来的菜我们只敢闻闻味儿,然后看他一个人吃得食指大动,直呼过瘾。“这么好吃的菜,你们怎么都不尝尝?”甲之砒霜,乙之蜜糖。老陆同志很是纳闷,他挥舞着筷子撇撇嘴,又一次做了饭桌前孤独的食者。

在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方面,老陆同志有着异于常人的脑洞和勤勉不断的实践能力。上学时,我带去学校的泡菜让同学们惊艳不已,那是老陆同志用料理机将苹果打碎成泥,加辣椒酱和蒜末腌制的,口味绝佳,下饭一流。伙伴们表示“厉害了你的爹,这味道从来没吃过”;每年秋风一起,膏蟹肥美,老陆同志很兴奋地拎回一捆又一捆,老妈看蟹子活蹦乱跳,要给我们蒸来煮来尝尝鲜,老陆同志不屑一顾:“没滋没味,有啥吃头?”自然,生腌肥蟹才对他的胃口。洗净入瓮,灌上高度白酒、浓郁酱汁、大盐粒子,待酱汁晕了蟹头,酒气迷了蟹眼,群蟹皆醉,沉沉睡去,老陆的美味就要上桌了。揭开蟹壳,蟹肉晶莹剔透,蟹膏粉脂半凝,满屋只听得老陆同志响亮陶醉的咂壳声。

第一次带小王同学回家,老陆同志开心地捧出他的“宝贝”,对这位未来女婿热情地招呼吃喝。小王同学小心翼翼地揪起一根蟹腿儿,迟迟不敢动嘴:“呃,生……生的?”不是装,他真没见过这阵势。几杯酒下肚,胆量也上来了,右手持杯,左手执蟹,吃得不亦乐乎。“冰箱里还有皮皮虾、咸鱼,都是我自己腌的,下次来尝尝!”你瞧,老陆同志一得意,又开始炫宝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自打成了老陆的姑爷,小王同学只要来吃饭,都会先去市场逮上一群虾兵蟹将,与老陆同志比肩而坐,把酒言欢。人常说,女孩子最终找的老公都有自己父亲的模样。坐在餐桌对面,看这爷俩一样简单干练的平头,对饮时相像的侧颜,说话时相似的眉眼,再加上同样大大咧咧的个性,说一不二的作风,对此愈加深信不疑。

恭喜老陆同志,终于找到和他吃到一起的人。

小院,父亲□李俊海

父亲走了以后,其实我很惧怕这个字眼,怕每到这个日子我会哭,但日子过着过着,父亲节毕竟还是要来了。

父亲节,一个让人感恩和怀念的节日。

这个时候,我坐在父亲曾经生活过的小院。小院笼着的时光是悠扬的,墙上的灯笼花灿灿地开着。父亲种下的柿子树正在努力地结着果实,墙角的那些花儿也肆意地开着。我坐在父亲常坐的那把藤椅上,看那尺方的天。

父亲走了快两年了,一直想给父亲写点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落笔,我怕自己柔弱的笔写不下父亲这样的大山。

手上的茶依旧挺浓,音乐里唱的是那些怀旧的老歌,阳光正毒,人脸映照,多了些憔悴。而想起那年那些天里,天天与医院针药周旋,人被苦涩填满,心有无助与诘问,夜里回想着父亲那些离别话,沾湿的枕上都是满满的酸仄。微风吹过,门前的柿子树常常有小柿子落地,离开了母体,柿树分离,我仿佛看到了那时的自己,那些不甘不舍都埋入了土地。我倒也在这大树的阴影下,只是那初心不语,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开始想念父亲在的日子,想念父亲栽树时那个春天,想念父母在时那热络的家人围绕在一起,隔着时空想念当下的光景,煨着好时光煮透蒸发所有不甘与记忆。

我想到父亲刚走的那些日子,我常常夜不能寐,梦里梦外全是父亲的影子,想父亲走时留给我的话做的那些事,心疼得无以复加……

去年的父亲节,我去了父亲的坟头,带去了他喜欢喝的酒,还有自家树上结的杏子。那天,我说了好多话,磕了三个头,发呆了许多时辰,突然就接受了这世间不当事宜的芳菲歇。

本没有什么应当,你来我往的情意不似春秋时节,芳菲轮转年年如此。我信着深爱,亦信着事实,我信着爱憎,亦信着命途,我信着你,亦信着自己。生命,亲情,契约,诺言,不过是郑重的表达,那一时的秋水春江过了,你只不过是换了另一种生活方式,我看到你,亦看到自己,最后都是圆满的结局。

我保留着父亲当兵时的一张照片,也是父亲最喜欢的。在他年老的日子里,他一直把他摆在床前。我想父亲最想念的一定是那个最青春的年代。后来我把照片一直放在我的书橱,我愿父亲在我心里一直是这样年轻着,青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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