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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

甘肃日报 2017-04-18 00:00 大字

夜雨

文/马超和

对于夜雨,尤其是暴雨,我是没有多少好感的——我是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子弟,虽混迹于小城镇有些年景,但灯红酒绿却并未能涤除我流淌在血液里的、处世为人的农民思维,风紧雨骤,我首先会想到,经过此番折腾,会有多少花蕾被打落,会有多少作物被倾伏,农人因之会遭受多少损失。

母亲说,风是雨头儿。黄昏,阴云完成了蓄势,狂风乍起,树木被吹得左摇右摆,塑料袋、包装纸等随风而动,演绎着真正的“群魔乱舞”——那架势,还是挺唬人的。风的激情展示接近尾声,雨就登场了,先是稀稀拉拉的几滴,随即密集起来,不大工夫,地上湿了,开始积水了。如果有隆隆的雷声助阵,粗线条织起的雨帘,从天空猛然下坠,这时候,雨伞不会起到多大作用——雨伞根本挡不住狂风暴雨的袭击。很快,道路上,一些未能及时填补的坑口被雨水遮掩,即便是大白天,也难以发现。无论是小汽车,还是电动车,驶过去,都会因颠簸发生强烈震颤。相对偏僻的路径上总有薄薄的一层沙土(民勤三面环沙,且多风),当时,经脚步踩踏,或轮胎碾压,雨水和尘土交合在一起成为泥浆,俏皮地同过往的行人打招呼。

古人云,“枕上诗书闲处好,门前风景雨来佳”,只是这光景,门前纵是西子湖,又能如何!即便一些人有淋雨的爱好,他们待见的也是如丝细雨。若是滂沱大雨,不消片刻,就会被淋成落汤鸡,斯文全无,诗意与情趣自然无从谈起。

伴随着嘈杂的雨声,夜色渐渐深沉。街上,几乎没有行人的踪迹,也没有多少闪烁的车灯。的确,没有非去不可的事儿,没有人愿意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天气出门。平日里,半夜时分,透过窗户望过去,总有些灯火,雨夜,一过十点,亮灯的人家寥寥有数。人们关闭门窗,宅在家里,最多透过窗玻璃,看着雨幕,或想几件发生在烟雨中的往事,或发一番无关痛痒的感慨。我是断然没有煮酒听雨的逸致闲情的,即便端起酒杯,也是无所事事所致。

因为雨的缘故,那些平常很活跃的昆虫、鸟雀乃至猫狗都消停了下来。雨声压制着所有可能形成气候的嘈杂,周围只有雨声,时而轻柔,时而暴戾。细细听来,雨滴亲吻大地发出的轻微声响倒也有几分韵律,宛若一支摇篮曲。

在每一段年少的记忆里,夏夜的雷雨带给人的只是惶惧——电闪雷鸣、大雨倾盆本就让人不安,遑论那些人们口耳相传无根无本的“据说”和改编自真实事件的“故事”。小时候,某天夜里,雷电大作,池塘边的一棵老柳树被击得四分五裂。老人们讲,柳树之所以被雷击,是因为树上栖居着一只瓷碗大小的蜘蛛,成了精的,虽不能祸害到人和畜,却可以捕猎塘里的青蛙和树间的鸟雀。他们讲得有板有眼,凡此种种,不由你不信。老人们抚着稀疏的白胡须,语重心长地告诫,人不能为恶,否则,老天爷会驱遣雷电来收拾的。电闪雷鸣的夜晚,总觉得那是不是上天又与哪个违逆自然规律的妖物大动干戈。我躲在被窝里,很是惶恐,我默默地盘算,是不是我偷了东家的瓜,抑或是因为我抓破了西家孩子的脸,或者是因为我拽了前座女同学的马尾辫,弄脏了后座的新衬衫,才引起了上天的愤怒。想着,想着,倦了,终在忐忑中迷迷糊糊地睡去。

摆脱了年少时的懵懂,对雷雨的惊惧也不复存在:且不论鬼神是否存在,自己心间坦荡,鬼哭神泣又有何惧?清晨起床,早已风停雨歇。尘埃匿迹,空气湿润而清新,天空又渐渐地恢复了原有的湛蓝。草坪青翠如玉,树木身上的纤尘被雨水洗去,面貌一新。街树上间或又传来了几声鸟的啁啾。地面上湿漉漉的,低洼处还有些积水,飘着些枯枝败叶,证明那暴雨疾风的确来过,并非梦中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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