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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飞宇:捧出一桌“文学私房菜”

淄博晚报 2017-04-14 15:10 大字
作家作品:毕飞宇,生于1964年,著名作家,江苏省作家协会副主席,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小说创作,代表作品有《那个男孩是我》《青衣》《平原》《慌乱的指头》《推拿》等。曾获鲁迅文学奖短篇小说奖、第八届茅盾文学奖、作家大红鹰奖、英仕曼亚洲文学奖、人民文学奖等多个奖项。与其说是给大学生们讲小说不如说是在给他们送幸福

毕飞宇自2011年写完《推拿》后,沉寂了好一段时间没写小说。2017年伊始,他捧出一本《小说课》,辑录了毕飞宇在南京大学等高校课堂上与学生谈小说的讲稿。

人们依稀还记得他用文字构建起的、布满特殊人群的世界:一个目光明亮的正常人,带着尊重与理解,刻意揣摩一群生活在阴暗潮湿处的盲人推拿师。作家把想象的功能开掘到极致,调动全然陌生的经验,用心体会,细致描摹他们身边的动与静,心里的自尊与自卑,还有如恒河沙数般数之不尽的沉默的虚无。

这种没来由地想象和虚构一个独立世界的能力,在毕飞宇看来,是作家创作的致命要诀。

2013年,毕飞宇正式调入南京大学,身份由作家转成教授。鲁迅文学奖、茅盾文学奖等一项项文学创作的桂冠被他藏在了身后。获得教师身份,一切从零开始。

他有着非同一般的“野心”,他挑选出人类文学史上那些一等一的大师,攫取他们在写作过程中刻意或不刻意呈现出的心理张力、思维进程和艺术感觉。他把这些材料过滤出来,洗干净,切整齐,加足料,放在一口大锅里细煮慢熬,再借大师们脍炙人口的短篇小说重新摆盘包装。这桌“文学私房菜”的首批食客,就是南京大学文学院的学生们。

严格说来,毕飞宇的小说课算不上正儿八经的“课”。“南京大学给了我充分的自由。学院对我上课的要求是讲座式的,来听的是本科生还是研究生,校内学生还是校外来的,我都不管,我甚至不介意它叫什么课。”

连课程的命名都是无关紧要的。毕飞宇想做的无非就是跟在场的学生一起,营造一个读小说、谈小说的群体氛围,师生们放下架子,没大没小,围坐一团,借写作论事,凭文本明理。

他没有学院派的拘泥与禁锢,赤裸裸一位“浪里白条”,课堂上充分释放一位自由的创作者对另一位自由的创作者贴心的感应和契合:“我挑的是几乎所有同学都耳熟能详的作品。这样的话我就能直接抛开内容,分析小说内部的那些微妙之处,尤其是作者的思维进程。”

近年来毕飞宇在各地高校间游走,为有着写作兴趣、写作梦想的莘莘学子介绍文学虚构的要诀。在毕飞宇看来,作家的虚构能力,虚构一个与自己的生活经验全然不同、甚至两相对立的世界,是衡量一部作品是否成功的重要参数。而这种能力就得益于写作者自由开放的个性、野蛮生长的想象。

作为一名大学教授,每天面对着想法规矩、行事方正的学生们,时间久了,毕飞宇也有着小小的无奈:“我发现那些真正写得好的反倒是一些专科学生,高等学府里的学生,学习效率高,学习成绩好,但想象力有时不如那些学校层次稍低的学生。试想一下,如果全班50个人是同一种语言风格,写类似的故事,谁会喜欢这样的班级呢?我又不是批阅高考作文的阅卷老师。”

面对当今的文学环境,毕飞宇恬淡而放松。当代文学期待新的黄金时代。而毕飞宇仍坚持为小说与文学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不管当不当作家,学生对小说的本质认识得更清晰一点难道不好吗?人是要为幸福活着的,有时候,阅读文学所带来的审美体验和幸福感,高工资带不来。所以我与其说是在跟大学生们讲小说,不如说是在给他们送幸福。”

小说内部是有温度的写作可以通过完善技巧越写越好

“这部新作品其实没那么‘高大上\’。我读小说的时候有个毛病:学习的心有那么一点,但更多的其实是‘玩心\’。”对新书的创作缘起,毕飞宇打了个比方,“跟那些喜欢玩手串的人相似,他们可以把手串拿在手上玩两年、三年,很多我非常喜欢的小说被我谈了不知道多少遍”。

有趣的是,毕飞宇会用“温度”来谈论一部小说,在《小说课》中也是如此。他认为小说内部是有温度的,读小说一定要感性。而这种敏感,首先是从他多年之前读张爱玲作品开始的。那时,毕飞宇的阅读感受是“冷”,“张爱玲小说字里行间的那个冷,能传到我骨头缝里去”。

“到了张爱玲这个水准的作家,语言、风格和情感基本上已经融合,读起来会很顺,这是能力、技术,也许也就是天赋。”毕飞宇说,张爱玲的冷是灵魂深处的东西,这与其个人境遇有关,“她的语言有效地传递了她的内心,这就叫写作。读者通过语言再一次走进作家内心深处,这就叫阅读”。

具体到自己的作品,毕飞宇说,文字是“偏热”的,“过冷和过热都不好。太冷不亲切,太热也不亲切。我一直渴望自己的小说温度不要那么高,所以在写作的时候努力控制语言温度,别让它过于神经质”。

“写小说的时候,我基本没列过故事大纲。”毕飞宇觉得,写作一方面要满足读者,另一方面也要满足自己,“如果每天按部就班依照大纲完成计划,我会觉得比较辛苦。在写作的时候。我是非常注重自我奖励的一个人,这个自我奖励在于永远把临时做决定的权力留给自己”。

每天,毕飞宇打开电脑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先把昨天写的东西看一遍,然后临时决定故事的走向,“当然这个决定有可能走岔方向,不过也没问题:我曾经写了一个星期,觉得写岔了,就把这一个星期写的东西删掉重来。但当我发现找对方向的时候,内心会充满喜悦”。

“对写作来说,天赋特别重要。但具体到个人,我习惯于把天赋问题扔得远远的,只谈基本的技术。一个人热爱文学、渴望写,这个时候再去谈天赋还有什么意义呢?”毕飞宇也提到了写作中天赋与技巧的问题。他认为,建立独特的语言风格需要天赋,这个要靠自己,但让语言准确、符合逻辑,此类教育从小学阶段其实就开始了,“写作也不是玄学,大部分时候可以通过完善技巧越写越好”。

在毕飞宇看来,写作不是盲目的,而是会有理性诉求和美学标准,每个写作的人都会面对这两个问题。所谓写作,不就是向自己心中的那个美学标准靠近的一个过程吗?而美学标准的建立,只能是通过“读”来实现,慢慢在心中建立起一个好小说的标准。

“写小说也许是对天赋要求最低的一种艺术式样。许多人拥有无比丰富的人生,因为阅历获得了常人无法感受到的内心激荡,这样的人只要有基本的语言能力,他就可以写了,这样的例子在文学史上非常多。”毕飞宇解释道。(晚报综合)

毕飞宇说阅读的好处

阅读最大的好处是帮一个人建立起审美标准。古人讲‘腹有诗书气自华\’,他可以用这个建立起来的标准去写信、写诗,去和人相处、去做人,我觉得阅读的意义在这个地方。

毕飞宇说《聊斋志异》

如果没有《聊斋志异》中国文学史的短篇小说就是很不好看,很难看,有了《聊斋志异》这本书,中国文学史的短篇这一块会很完整。

毕飞宇说短篇小说创作

我经常引用两句唐诗去概括短篇小说的难度,那就是“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有时候你在一个短篇小说里面,写了一个人写了两个人,可是对于短篇小说这样一个篇幅来讲,有时候就见不到人,可是见不到人没关系,你得把这个人内心的东西形象出来。

所以在我看来,叙事小说是最接近诗歌的东西,换句话说,面对短篇小说,我们更多的要着眼于连贯,如果在连贯这一层上没有做好,那么这个短篇小说真的就成为一个瘦小干瘪的、毫无意思的东西。反过来说,如果你的语言拥有比较好的诗歌修养,言外之意,你写短篇小说的时候,无论它的篇幅多么局促,无论这个人物的形象内心性格有没有得到充分的发育,你都可以启发读者,让读者自己在他的内心去完成这个人物。

所以我说,最好的长篇小说是作家写的,最好的短篇小说是作家让读者在自己内心去写的,问题就在于作家有没有这个能力让读者自己去写,这一点来讲,好的短篇小说一定是作家与读者共同打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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