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的日本战争决策——读不破哲三《从“科学视角”思考日本的战争》
□合肥李传玺
不破哲三是日本共产党前议长（党主席），他于年月3日在日本第次“赤旗庆典”“科学视角”讲座上以“思考日本的战争”为题作了长篇演讲。此次讲演加上他年批判“靖国史观”系列文章的结集即《从“科学视角”思考日本的战争》（中央党校出版社年出版）。作者在书中说，“在美化、赞颂‘日本战争\’的潮流左右着执政党的今天，希望本书能在击退这一潮流，开拓日本未来的全民斗争中发挥应有的作用”。由于作者注重实证，旁征博引了有关会议文件、当事人的日记、回忆录等第一手资料，应该说此书确实能够产生这方面的意义，同时，对我们中国读者来说，不仅能够带来震撼的警醒，也能够给我们多方面的深思。
作者根据他所掌握的史料认为，当时日本的战争决策层主要是天皇和军部。作者说，日中战争开始后立刻组建起来的“大本营”，大元帅天皇是最高负责人，再加上军部的首领，形成了一个在这里决定指挥整个战争的机构。天皇不仅参加大本营的会议，在平日里，有时每一天都要见参谋总长听取战况报告，根据上奏确定有关作战计划和下达作战命令。大的方针定下来后，坐镇大本营的作战将官们，就会把这些大的方针具体化，随心所欲地策划作战，并以此来调动战场。这就是指挥日本战争的真相。
所谓无人性，作者认为，对日本当时国内和普通士兵，不考虑补给，轻视辎重兵，致使半数以上的士兵在战斗中饿死；为了所谓国体，叫嚣“玉碎”，在失败已成定局时固执地坚持战争，拿一亿国民的生命来作赌注；更重要的是，公然下令，要士兵“可以无视国际法”，特别是对待中国士兵俘虏，连同中国普通老百姓，都可以随意侮辱杀害。“以当下形势，帝国未对支那实施全面战争，因此，悉数适用《关于陆战法规惯例条约、关于其他交战法规诸条约》的具体事项的行动是不妥的。”“俘虏，不必像对待其他各国人那样，将其送到后方监禁以待战局发展”，“支那人没有完整的户籍法，尤其是士兵，在不少情况下已经得到确认，其中很多是流浪汉，因此即使把他们杀掉或是释放到其他地方，也不会引发社会问题”。有的部队甚至下达了这样的命令：“要把所有民众都当成敌人。”（该书第页）
天皇的言行和军部的训令不仅让我们看出日本当时战争决策层的无人性，也让我们看出天皇实乃战争真正的罪魁祸首，日本兵在中国战场乃至整个太平洋战场残暴滥杀的实质根源。战争决策层不仅没有对士兵进行战争国际法规的教育，反而公然鼓励士兵违反战争国际法，公开灌输蔑视中国人的思想教育，用作者的话说，基于这种基本态度，发生南京大屠杀等一系列疯狂的肆无忌惮的屠杀，只能是一种必然。如今，日本右翼势力极力否认日军的暴行，作者演讲中的这些史料给我们提供了最有力的反驳明证。
为了使这种公然违反国际法的做法能够避免国际的指责与制裁，日本决策层不承认对中国实施全面战争，并在“名词”上对战争性质进行掩饰。日本政府把年“九一八”的袭击叫做“满洲事变”，把年7月7日开始的战争叫做“支那事变”。发动了如此大规模的战争，为什么称它为“事变”呢，因为称其为“战争”，就有义务要遵守战时国际法。为了避开这个问题，是其中一个最大的理由。“所以，我认为应该这样来看这件事，日本军方无视国际法的行为，可以通过他们有意避开使用‘战争\’这个词而把两次战争称为‘事变\’的事实上得到证实。”我们这么多年一直沿用日本为了掩盖战争罪行而“创”出的这个词，用得那么娴熟那么随意，又有谁去思考过它的罪恶用意呢？我们是不是早已掉进日本侵略者早已设定的淡化战争罪行的语词陷阱了呢？
这种无人性居然在现在的日本决策层得到了“赞美”。作者在讲演中给我们勾画了日本近些年来这样一个社会现状，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起，日本兴起了一股赞美“日本战争”的怪异潮流。年8月，自民党成立了“历史探究委员会”，坚持“大东亚战争是正义战争”立场的议员们聚合到了一起，主角是特高警察出身的奥野诚亮，事务局长是甲级战犯板垣征四郎的次子板垣正。他们首先制定了把“战争礼赞”论塞进教科书的战略，年1月，这种论调的教科书终于通过了文部省的审定。接着推动靖国神社先出版发行全五册《向全世界开放的昭和战争纪念馆》影集，再于年7月新开辟“遊就馆”。后者使用个展厅，全面展示从日清（甲午）一直到太平洋战争这段历史。这些影集和展馆，不仅对日本发动的一系列侵略战争和对他国实施的殖民统治，没有进行一丝一毫的反省，反而歪曲事实，认为太平洋战争是美国施展阴谋逼出来的，对中国乃至亚洲各国的侵略是日本为了“自卫自存”，为了从欧美势力中把亚洲各民族解放出来的战争。“我们要建战争纪念馆，必须以生存在昭和动乱时期日本的国家立场和荣光以及英雄的人生历程为基础。尤其是大东亚战争时期，那是一场规模空前的民族体验，它留下了世界史上前所未有的众多遗产”，必须“赞美它在历史上发挥了积极作用”，“任何一个国家当它遭遇危机时历史就会觉醒。特别是此前的大东亚战争，这是一场我国有史以来的规模巨大的战争”，它是“日本民族的巅峰”（影集和建馆说明）。当“探究委员会”成立时，安倍晋三即冲了进来，担任“教科书议联”的事务局长，是制定“战争礼赞”教科书的始作俑者。安倍是肯定赞美“大东亚战争”这股怪异潮流中成长起来的，现在担任首相，美化、礼赞侵略战争仍然是一种必然；而在这种环境中，近些年来，日本首相及众多高官不停参拜“靖国神社”，日本年轻一代对日本的这段历史产生错误认知，也都只能是一种必然。
由此，作者呼吁，“安倍自民党的政治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亡国政治。这样的政治横行下去，日本在这个地球上将无法生存”，“要早日结束这个极右势力的政治统治，为了日本的未来，为了亚洲和世界和平，日本国民肩负着应尽的重大职责”。我们不能不佩服作者从历史史实和科学立场出发的呼吁和警告，当然我们更应该把作者的这番话当作警醒：必须永远保持对那场战争的科学认识，必须永远保持对日本极右势力的不懈警惕，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永远是我们的根本使命。
对一场无论对亚洲有关国家人民，还是对本国人民失去人性的战争进行赞美，日本现有决策层该是一种什么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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