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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夫仁心:太平天子赵匡胤

玉林晚报 2016-11-19 00:00 大字

    编练赵家军   

军中暗流涌动,朝廷也不清净。皇帝和宰相为了一桩县令贪污案吵架了。

皇帝郭荣认为,贪污就要严惩:“身为亲民之官,竟贪污到如此地步,应当依法处死。”

宰相范质回奏说:“监守自盗,固然有罪,但即使贪墨数额再大,依法也是罪不至死。”

郭荣厉声问道:“朕立法,杀个贪官,这不算酷刑!”

范质义正词严地说:“以陛下的名义杀他,当然可以。但若交给朝廷,以律法之名处死,臣不敢签署。”

赵匡胤也听闻了此事。当今天子励精图治,明察秋毫,看来国家由乱入治已经不再遥远,这真是再好不过。只是陛下是否太过事必躬亲?

郭荣有自己的苦衷。大周建立以来,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亲信故吏;尤其是他未曾染指的军界,骄兵悍将更是跃跃欲试。郭荣怕自己压不服群臣,天下刚转危为安,“天子轮流做”的习俗还远未消除,这时候自己去“垂拱”,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所以,郭荣自从即位以来就表现得极为强势,甚至咄咄逼人。而且,郭荣对百官略显刻薄,稍有不顺,即用峻法。乱世用重典,这本是治国之道。但对于群众基础相对薄弱的郭荣,这似乎不是最好的方法。

有时,外表越强势,内心就越脆弱。赵匡胤似乎看到了郭荣的弱点,于是反其道而行之,对郭荣,对张永德,对李重进,处处示弱。天下至柔,驰骋至坚。郭荣绝对没想到,从这一刻起,背景单薄的赵匡胤,被自己一步步扶持为实力雄厚的军事强人。

按照郭荣的安排,除了从侍卫亲军抽掉兵力补入殿前军以外,殿前诸班的兵力全部从各地选拔。郭荣要通过这次选兵,将地方豪杰全部纳入朝廷中,这样不仅壮大了禁军,更削弱了藩镇。

选练士兵,招募新兵,绝对是扩张势力的好时机,这对赵匡胤来说十分有利。但是如何练兵,这就有讲究了。为了摈除军队恶习,赵匡胤决定,恩威并施,情法并重,刚柔并济。

刚的一面,赵匡胤采用了最朴实的办法:吃苦。比如要求将士不能穿华丽的衣服,不能穿长过膝盖的衣服,不能在军营中吃鱼喝酒。发兵粮时,军营在城东的,要跑到城西的仓库去取米;在城西的,要跑去城东取米。而且不许雇人或者推车,必须自己把粮食扛回营地。甚至对于战马,赵匡胤都非常苛刻。骑兵一早出城训练,等到晚上回来才能喂马,却又不让马吃饱。这是增强士兵战斗力的需要,更是维持军纪的需要。

不过刚则易折,军法可以维持秩序,但要想让这些新兵效忠自己,赵匡胤还必须动以真情。于是,柔的一面,他仿效郭威,亲自练兵,与将士们同甘共苦。他还把自己发明的进攻套路亲自传授给将士们,据说这门功夫,后来被少林寺整理成著名的太祖长拳。武功冠以帝王之名,在中国历史上似乎绝无仅有。

殿前诸班招募的都是年轻人,他们渴望出人头地,甚至可能盲目崇拜。显然,一战成名的赵匡胤对他们有十足的吸引力。加之赵匡胤豪爽大方,骨子中透着一股侠气,到哪儿都能打成一片。在赵匡胤的努力下,殿前诸班选练完成。郭荣披上戎装,亲自来到校场检阅。

但见万马奔腾,动如烈火;甲胄凛凛,不动如山。郭荣冷峻的脸上,露出罕见的微笑:朕终于拥有了自己的亲军!

因练兵之功,赵匡胤被正式任命为殿前都虞侯,领永州防御使。(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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