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峪的山红了 白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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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汤峪山几十年了,虽然每年都回来,而且每年不止一次的回来,但是好像在秋天里,我回家的日子很少。每年的阴历十月过后,老家的哥哥就会给我打电话,“玉娃,咱山里的树叶红了,好看很!”我说知道了,我一定回来,可是几十年过去了,在山里满山红透的时候,我着实没有回来过。
小的时候,我是在山里长大的,一直到了去山外求学,才真正地离开了山里。山里的四季景色是很美的,每年的三四月份,山外的暖风就会钻进石门关,渐次向山上渗透,于是,水涨了,山绿了,花开了,人多了!上学的时候,老师讲“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许多山外的孩子理解不了,我就笑了,我知道那是山外的孩子没进过山,不知道山里的春天来得迟。
夏天是山里孩子的天堂。可以胡乱穿衣,可以在家里不吃饭,可以从这座山上到那座山,可以从这条溪跨到那条溪,只要天不落黑,就可以不回家,就是天黑了,也可以呼朋引伴,在家家的户外玩耍。冬天是山里孩子最不爱的季节,太冷,滴水成冰,河里没水了,是一层层的冰;山涧没水了,也是一层层的冰,就连自己家的房檐下,也是一排排的冰凌坠子,太阳出来,反射着刺目的光。我记得小时候的棉衣很薄,身子里没有内衣,就是一个老套子的带着补丁的褂褂儿,正中有一个掩襟,用以挡风,实在冷得不行,就用一个草绳,往腰里一缠,勒紧取暖。
故乡的秋天是美丽的,瓜果刚完,秋风已起,于是,树上的叶子开始下落,在地上铺就一个垫子,“呼啦!”风吹一个口哨,打一个旋儿,叶子就漫天飞舞。到了原始森林里,你随便一躺,就和五星级酒店的席梦思一样,还能看天色,听风声。秋霜起来了,满山的树叶子开始变色,特别是黄栌子,到了这个季节,开始发威,一天一个样,由黄而红,渐次发亮。
今年的秋天,工作上出现了一点变故,我回到了家乡。有人说,先生是将事干回来了,关于这个说法我是承认的。但是有一点,我还是幸福的,我觉得我比苏东坡还强点,他老人家是越走越远了,而我越来越近。我没有近乡情怯的意思,回到汤峪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一个时间,一个人开车进山,看我哥说的秋色,看那满山红叶。
我记得那天是阴天,山头烟雾缭绕,山涧还布满着岚。我进了石门关,就看到山上的石头白了。汤峪山是石山,和很多峪子一样,刚进山的地方很狭窄,河道落差大,水流声很响。岸边的石质山峰高耸入云,你在谷底往上看,脖子需要后仰方能看到山顶的天;从山上往下俯视,人如蚂蚁一样渺小。从石门关到羌水岩,路程不长,但是过去的路就盘旋在山石上,忽东忽西,或左或右,其中有一段是栈道。小时候走栈道很害怕,迈不开脚步,后来长大了,又修了简易公路,不再走栈道,栈道就成了汤峪河上辈人的记忆。目前汤峪河开发得如火如荼,路也水泥硬化了,来来往往的是车,漫山遍野的是人。石门关内,向上走,路两边的大石很多,山上裸露的石皮也很多,在树木葱茏的日子,我也看不到山石的色彩,秋天来了,树叶落了,石就突兀了,你多看两眼,会发现石上的布局和纹路,很有层次,很有画面感,很有艺术性。特别是如水墨画的石上,有一树或者几树枫叶,就是那么一点红,就是那么一簇黄,点缀一下,就有了意思,就有了精致,就有了内心的波澜和感动。
在汤峪河看红叶,会时时处处让你感动,随便在一处停车,山坡上所有的红黄会扑入你的眼,让你惊诧,这山是怎么了,就像人来疯一样,呼啦啦地变颜作色,成了一种气候。山坡上的树,大多是黄栌子,是一种不成材的柴。这种树的生命力很强,繁衍能力更强,你不用选择地段,也不用考虑土壤的肥沃程度,就是在那个山峁峁,就是在那个山凹凹,不刻意地种,不用心地栽,就能成片成片地长。山里人,爱砍下来当柴烧,是因为它的木质疏松,容易砍伐,容易整理,更重要的是,它是浅山的主要树种,太多太普遍。在夏天的时候,山里的能人还会砍刚生长的黄栌子条,很柔软,有弹性,适宜于编筐。山里人家的笼,放生活日用品的筐是竹子编织,而装石块和土块,则用的是黄栌子条编织的笼。
羌水岩不知道因何而得名。我只知道这个“羌”是羌族的“羌”,到底与羌族有无关系,本地的土著也不得而知。熟悉汤峪河的人都知道,汤峪河几乎没有土著民族,都是因各种原因避难山中,在大河两岸结庐而居,习俗不同,口音不同,但就是能融合在一起,我估计引领她们灵魂的,不是山神,就是水灵吧!我白家就是外来户,是从汤峪镇堂子街对河白家疙瘩来的,我白先生,就是典型的“山三代”。
没有人知道羌水岩不奇怪,没有人知道上店白家也很正常。山里本就是方外之地,是世外桃源,能进山里的人,当然你得相信造化,起码你得相信和山有缘。羌水岩的“岩”,却是太明显,过去你转过三道河,过了谭沟,就会来到山里的第一个村落,这个迎接你的村子就叫羌水岩。你经过跋涉,刚看到人家,就会转一个弯,一座巨大的山石屏风就伫立在你的眼前。岩石就是和地面成九十度而立在那里,石质坚硬,成褐色,有了沧桑的印迹。岩上有松柏,有梅花,还有整片的黄栌子,你就不是一个画家,也会发现它的美,山岩和树,和花,和房屋,和水流构成了一幅绝美的山水画。写生的爱来,驴友爱来,就是本地的人,也爱在水岩下拉家常,说些有滋有味的话。
羌水岩和坂沟口之间的山上,大片的黄栌子正在发红,这一段的河道宽阔,山势和缓有型,山上的黄栌子很多,成了气候。这个时间进山,你就会看到满山的红。本来河道的柿子树上,一个个红灯笼就红得耀眼,但是柿子树毕竟小众,抵不过满山满坡的红叶。南坪是汤峪河相对开阔的地方,在这里看秋色,看红叶,就是一个字:爽!
我去过铜川的香山,也去过北京的香山,特别是在红叶节的时候,去看过北京的红叶。说实话,我是大失所望的。汤峪河的红叶会让你沉醉,同样会让你心无旁骛。虽然汤峪山的红叶不名贵,不高大上,也没有太多的人文背景,但是他淳朴,他自然,就是在那里昂然生长,没小心弄就成了今天的模样!
我知道,我多年没在秋季回家看红叶,也知道黄栌子远没有枫树有名,但是她是我家乡的叶子。我想再过几天,霜上来后,叶子会更红,场面会更壮观。返回县里,我发了几张汤峪山的红叶景象到朋友圈,结果很快被刷屏了,我听山里的人说,周末,进山的人更多了。我知道这次人们进山,不是去吃,而是去赏秋,去亲近红黄尽染的汤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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