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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这片土地走过

潍坊晚报 2016-10-25 15:24 大字

将此诗奉献给脚下的这片土地以及爱着这片土地的人——题记

我走过垂柳依依的南阳子河

我走过石板青青的古城巷陌

我走过城东崛起的现代楼宇

我走过井塘活着的明清院落

我走过工业园区的厂房列列

我走过花卉基地的生机勃勃

我走过,走过这满目的东齐秀色

我走过,走过这一袭的多情婀娜

我走过

顶着云驼之巅的那片祥云

沿着大禹治水的一部传说

踏着车马辚辚商贾云集的两京通衢

听着范老夫子易安居士的浅吟低哦

我走过

背负历史沉重的叮咛和祖祖辈辈殷切的嘱托

在一座城市伟大复兴的梦中走过

我从这片土地走过,却不是匆匆过客

我是一千五百六十九平方公里土地上的一粒尘之碎埃

我是五千年历史长河抖落的一枚水之花朵

我是父亲母亲那个眉头紧锁却桀骜不驯的儿子呀

我是九十一万颗雀跃的心脏中跳得最高的一颗

我从这片土地走过

立甲午乙未更迭交接处横刀立马

斩一阵北风凛冽饮一碗晨风霜月

然后啃一口青石黄土

流着泪为青州这个名字以及这个名字的所有比划放歌

凤之涅槃

走在路上,总是频频回望

海岱的雄风南燕的都城和九分天下的壮哉苍茫

两宋的风云明清的绝响和江北第一的伟哉辉煌

无法割舍的是依恋一声叹息的叫忧伤

是躺在历史的温床上做着白日梦

还是一跃而起把过往当作巨人的肩膀

而谁将举起熊熊之火引领

烈士的子孙于这片土地重铸英雄大梦

那个秋季是大地丰乳肥臀万物脱胎换骨的秋季

蛰伏已久的青州终于从质疑的沼泽中挣扎而出

脱下沉重的壳剥离厚厚的茧然后坠入炼狱的火

于是信心燃烧希望燃烧梦想燃烧

把趾高气昂把卑微懦弱把行尸走肉烧成冰冷的灰

再烧出新的骨骼新的灵魂烧出一只转世的凤凰

还是先把刚刚结痂的伤口撕裂再撒一把盐

趁着这生生的疼痛大喊

平心静气打长谱功成不必在我

发展工业要勒紧腰带毫不动摇如饥似渴

声音也会发生裂变在天地间奔突激荡

汇聚成风汇聚成电汇聚成滚滚的春雷

被父辈唤作卧牛的城市猛然站起奔向太阳

弘毅,在知耻后决然担当

复兴,在痛定思痛后再次起航

前行,源于勇敢,始自梦想折翼的地方

是没有项目就寝食难安的此情切切

是救活一个企业比新上一个项目更重要的棋高一着

是穿越刀光剑影誓死整治矿山的破釜沉舟

是在荒滩地乱石坑山坡处建园区的用心良苦

何惧哉威武兮

壮士断腕,于鲜血淋漓处刮骨疗毒

腾笼换鸟,在落后企业的废墟上建智慧硅谷

于是,我和我们幸福地看到或者听到

第五万辆江淮汽车与峱山母体断脐后响亮地啼哭

云内动力被装进时代的胸腔发出一声怒吼

艾比特和盛世泰来的车轮与时间竞相追逐

卡特彼勒山工的推土机拱着地球翩翩起舞

久违矣慷慨兮

此时此刻不妨举一杯青州制造的王老吉

用天容食品做丰盛的肴

斗胆说一些想当年看今朝望明日的美丽话语

一并欢迎刘秀飞尹学军等千人计划专家回归故土

再向搞纳米技术的农村妇女甄女士表达倾慕

城之嬗变

后机器时代一个又一个城市像韩国明星的脸

正套用死的模胚标准化批量制造生产

被车流淹没的街头看不到恋人相拥老人信步

瘦的诗人无处吟哦女人的脂粉汽车的尾气却舞得正欢

忧郁的乌鸦被雾霾淹没辨不清形迹

盘旋的燕子寻不回旧时的屋檐

一道道楼顶将长空切割得支离破碎

老实的知了龟该如何穿越水泥的封锁脱壳成蝉

我的兄弟姐妹正用勤劳的双手自撅险恶的坟墓

永无休止地做着一次次对初心的背叛

青州,又一次从世俗的窠臼和浅薄的喧嚣里挣脱

走自己的路建自己的城不搞千城一面

老城区保留风貌控制高度控制拆迁

乡村不盖高楼守住篱落疏疏清江抱村的田园

留住记忆留住文脉留住祖辈的遗产

把信仰和灵魂放高处把生活的脚步放慢

冷眼看虚荣浮夸和高大上表面的光鲜

横下一条赤子之心不让以青古为姓氏的家谱失传

水经注里汩汩流淌的阳河冲洗着光屁股的郦道元

到处不曾醒的欧阳醉翁卧看横山

范仲淹弹来弹去依旧是寂寞的履霜曲

林徽因夜半依偎着万年桥冷涩的栏杆

最走心的当属明诚清照小两口归来堂内指书赌茗

红袖添香烛光摇曳出何等的惊艳

过往不死历史鲜活人性的烛照依旧在古城弥散

就在今天

触碰,三迁四筑生生不息的城市脉动

寻找,三山叠翠障城如画的山川形胜

且慢慢行走于在这曲折的古街

看亭台楼阁飞檐翘壁雕梁画栋

牌坊林立园林通幽移步换景

登临巍峨的阜财城门之上掬一捧悠然的云

俯瞰灰色的瓦顶如铺陈的汉赋和层叠的鱼鳞

巡街的知府庄重威严穿越锵剪子磨菜刀的吆喝

人流如织百业兴盛组成生动的市井

待到明月挂塔顶阳水起浆声

这璀璨的灯影呀轻轻摇摆着古城的遗梦

以历史儿子和时代主人的名义续写城市的文化圣经

傲然跻身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的阵容

再将书画之乡的旗帜高高竖起让翰墨氤氲流动

朴实善良的人们尽可以在这里慢慢且诗意的栖居

构建起属于自己的王国和疆域

然后以东道主的姿态张开双臂拥抱与迎接

每一位在路上的旅人和无家可归的游子

绿之交响

一部叫《尚书》的大部头作品告诉读者

生活在海岱间的后人拥有同一个姓——青

佳木葳蕤是青蒹葭苍苍是青

万山葱茏是青漫江碧透是青

毁了青就是割断了血脉背叛了祖宗

传承青就是惠泽了子孙留下卓伟的事功

种树就是种文化就是种历史是干部的基本职能

让城市掩映在层层绿色片片花丛累累果实中

宁愿发展慢一些也要看好青州的绿水青山

每一位青州人都要弯下身子甘心做种树先生

这些生动的语句钻进板着面孔的案牍公文

用宏阔慈悲和高瞻远瞩描绘百姓共同的愿景

四十块街头绿地公园五百里自行车绿道

万万棵高大乔木挽住一路春风

绿了庭院绿了小区绿了河道绿了原本生硬的楼房

深浅不一高低错落的绿色饱满了眼睛

在森林里自由呼吸在花园里种下一座小城

就连西南山区20万亩荒山也披上锦绣

勾引出一道逶迤延绵的绿色屏风

山是眉峰聚水做眼波横

干瘪的洋河弥水逐渐丰盈

是展开的画卷是浓缩的记忆是生生不息的继承

是人与水的切肤之亲是水与城的一帘幽梦

且把自行车当马走马弥水畔观盛世之花

临水照花是这般倾城

更用竹筏做舟荡舟九龙峪水上乐园发少年疯狂

中流击水溅起一怀豪情

草地铺开乐谱树木跳跃着音符

白鹭和野鹤掠出优美的连音线

一条条干净的河流犹如钢琴延宕的键盘

每一个城之子民都是伟大的作曲家

将一部绿色交响曲编织得气势恢宏极尽绚烂

民之向往

没有谁能比在这片土地上生长的人感受更为深刻

人们会用眼睛和良心留存曾经的岁月

村头白发如雪的老叟说,变了

民国以来的垃圾被彻底清除,村里的路能通向罗马

老旧小区的街坊说,变了

院落里的乌烟瘴气逃之夭夭,燃气暖气欣然入户

街上的行人说,变了

推开门就是景区,每天都做着快乐的游客

一切都在像神马一样的速度变化

阳光乘着变化的羽翼飞进每一个角落

新三中新民族中专拔地而起大气巍峨

大山深处的幼儿园旧貌新颜装点着层叠的村落

村落里的父母今天上学不上坡

他们拿起画笔画着虫鱼鸟兽和自己熟悉的山河

村养老院的老人手挽手倾巢出动

只为到文化广场上一睹县剧团的生旦净末

闭幕后索性自己上台跳个骑马舞扭支秧歌

凭一股精气神扭出新的生活

让我们沿着变化的足迹溯流而上找寻源起

听到一个声音叫民声摸到一怀意愿叫民意

看到血肉相偎相依见到鱼水永不分离

心揣着父母目仰望高天于是

市领导走出衙门坐上百姓的炕沿儿

群众的心愿被收拢进青州民声的口袋

村里的账目一定要在太阳底下晾晒

市委书记和市长的手机号码从不遮遮盖盖

以人民的名义

对不起,房地产企业请退出云门山景区

这里不能建成有钱人和有权人的后花园

为百姓的福祉

零容忍,所有的矿山和污染企业必须整治

这片绿水青山决不能在我们的手里失去

为农民工讨薪为穷苦人奔走

为厚道和老实的人们构筑生存的希望

举起法的利剑遵循良知的驱使

在以梦为马的路上踩着荆棘匡扶正义

横眉冷对千夫指拍案而起

衙斋卧听萧萧竹夜半唏嘘

巨人安泰无穷的力量源自母亲大地

而我们的力量是因为肩并肩紧紧站在一起

我之记得

我是从山坡上滚落的砂砾从河里跳出的卵石

亲人朋友呀请从我的身上走过且不要停息

我是盘桓在天空之上有一千只足的蜈蚣风筝

任凭风紧雷急线端早已嵌进大地的手臂

我是这片土地忠实得像石头一样的走狗呀

所有的心花怒放肝脑涂地都是对你微薄的献礼

或许我只是孱弱的书生和只会写诗的穷人

有幸为这片土地和爱着这片土地的人们放歌一曲

我和同我一样的人从这片土地走过

用吃奶的劲儿踩出一个男人的担当

牙齿碎了咽进肚子泪水来了憋进胸膛

深信没有比脚更远的路路的尽头叫做远方

深信没有比人更高的山磨难才是人生的食粮

头上顶着信仰的星空顶天立地呀挺直脊梁

心中拴着牢固的念想问心无愧呀怕什么魑魅魍魉

多少个夜里墙壁纠缠着白的灯光

多少个梦中勾画着明天家乡的模样

多少次夜半问星月多少回汗珠子滚太阳

无数座青山无数问候在回应

无数条路上无数脚步在丈量

青山未老人已老双鬓染白霜

匆匆那年匆匆过握不住的青春留在这片土地上

我走过这片土地且明目张胆以此为豪

我种下记忆种下爱情种下信仰种下热的血

在千米深处与土地的经络盘根错节

又与土地上生长的万物抱在一起生死挈阔

就如同宇宙和尘埃高山与野花

有着唇与齿的相依咬合万般不舍

我走过这片土地我会老老实实地记得

而此时我只想静静地凝望这片广袤的山河

给每一位熟悉或陌生的老乡深深地鞠躬

并抱以虔诚的祝福

向每一个不曾背叛这片土地的情人和孩子致敬

并表达没有物质的感谢

这之后呢这之后呢

就让我掬一捧脚下的黄土放到脸上轻轻摩挲

含滚烫的泪水喊一声我的青州呀请聆听我绵绵不绝却毫无来由的诉说达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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