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的月亮
□李继峰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几千年前,孔圣人就把尽孝和背井离乡看得如此之重,也难怪我们骨子里对异乡充满了矛盾的心理。农耕社会的远行者,多为文人、兵士与商贾。说到底,他们也多是为了谋生,与今日乡人出门求学、打工没有根本区别。
如今,便捷的交通和通讯工具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可为什么人们的异乡感还是这么强烈?其实,在飞速发展的信息时代,家乡已成为异乡。“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乡人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贺知章所熟悉的,只是脚下的土地,家,已物是人非,故乡已沦为异乡,而我何尝不是如此?虽离家才三十多年,家乡已物非人亦非。旧居已拆迁,很多邻居因为谋生也远离故土,邻人及后代于我已非常陌生,我有时就是别人口中的一个不是很准确的名字而已。我们这些考学出来的,乡人对我们多了一份尊敬,但也多了一层的生分。
可回到我所熟悉城市,有无异乡之感?虽然,我们享受着这个城市提供的优越服务,我们可能在这里有不止一套住房,不止一辆家庭用车。夜深人静,我们在床上辗转反侧,几分寂寞、几分悲凉仍会不自觉地涌上心头,总隐约觉得自己是这个城市的他者。“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于是,我们不自觉地去寻找自己曾经熟悉的风物。开着车,到周围的乡村,去寻找老母鸡、大黄狗、石板路、四合院、木棂窗,寻找红辣椒、黄玉米、石碾石磨和轱辘井,寻找田间辛勤劳作的背影和满是褶皱的慈祥面容。我们寻找的,是儿时的安祥与宁静,是朴素的美丽与温情,是永远无法返回的童年和庇护童年的故乡。
乡愁更多基于人类自身的孤独。我们像一棵棵大树被移植进城,到来之前,已习惯了故土的土壤、温度、湿度,甚至风向。融入是艰难的,自身的口音,家庭的教育,成长的经历,人际的交往,都带着浓重的乡村痕迹。在彼是优点,于此为缺陷。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苦闷,艰难求生的孤独,生活习惯的不适,都让我们有口难言。
想家,是对家园深情的回望。不是所有的人能够做到“心安归处即故乡”,可以预见,今后,还会有千千万万的人望着异乡的月亮,喝一口异乡水,思念自己的故乡、亲人。异乡的月亮,自古以来就是一剂对症的良药,治疗人们的孤独与相思,慰抚异乡游子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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