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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9月2日8版) □ 山杏儿 葛云舒说:“你不要说得这么绝对,柳诗诗当初做这刺青的时候才多大,她能预料后来的事吗?再说,他们曾经毕竟爱过,爱过了就不要后悔

白银晚报 2016-09-09 00:00 大字

(上接9月2日8版)

□山杏儿

葛云舒说:“你不要说得这么绝对,柳诗诗当初做这刺青的时候才多大,她能预料后来的事吗?再说,他们曾经毕竟爱过,爱过了就不要后悔那么多。”

柳诗诗说:“我没有后悔过,我只是觉得委屈,觉得伤心。”

葛云舒说:“不要伤心了,你这么年轻,以后会遇到好人的。至于那个负心汉,随他去了,有他后悔的时候。”

柳诗诗说:“可是,我总是喘不过气来,每次洗澡的时候看到这个刺青就会想起以前的事情。”

看着柳诗诗难过的样子,沈古月的心也软了下来,她说:“你这才上了几个台阶呀,就把自己累成这样了。好了,别难过了,以后有时间,我陪你去趟省城的医院,看看能不能把那可恶的刺青洗掉。”

葛云舒也赶快说:“对对对,肯定能洗掉的,你就不要担忧了。”

那次以后,沈古月和葛云舒对柳诗诗更好了,她们不但经常陪柳诗诗去看她病重的舅舅,还去她的母亲家给孩子洗澡换衣服,好几次还把柳诗诗的母亲和孩子接到了城里,陪她们上街逛公园。同样,柳诗诗也会把从母亲家拿来的新鲜蔬菜以及一些土鸡蛋送到她们的家。这样,3个人的关系更加亲密了。

此时,坐在冰凉石阶上的柳诗诗,回味着沈古月和葛云舒说过的一些宽心话,还有她们做过的一些宽心事,心里好受了许多。但随着夜幕的降临,她的心情又黯淡了下来。那些晚饭后的人们如约地来到广场,他们三三两两地开始漫步在广场的周围。

尽管天气无比寒冷,尽管漫天飞舞着雪花,尽管寒风还是那么刺骨。那个白发的老大爷还是按部就班地拉出了音响,开启了路灯。

广场上一如既往地响起了悦耳的音乐,一对对人儿漫步在舞池里。远处,一些年轻人围在一个卖花的小姑娘身边,买到花儿的人们喜滋滋地走向自己心爱的人,他们相拥着走进蓝月亮咖啡厅……

看着这一幕,柳诗诗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心情陡然又灰暗了。

就在她黯然神伤的时候,就在她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手机的铃声清脆地响了起来。她擦了擦眼泪,随即接通了电话,听筒里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生日快乐!”

是陈浩然的声音,柳诗诗好惊讶,也好感动。同时,也难过了起来。

多少年了,没有人再对她说过这句话,也没有人再提及过她的生日,而现在提及她生日的则是一个自己十分熟悉的陌生人。

她和陈浩然在清水镇是对门邻居,她家开的是粮油店,他家开的是饭馆,他常常去她家买东西。他们的遭遇大体相同,不同的是陈浩然的妻子在新婚之夜就跟着人跑了,那个人恰好也是一个网友,这个网友趁着陈浩然招待宾客的缝隙,里应外合卷走了新娘所有的嫁妆还有当天宾客们的份子钱。陈浩然气急了,将新娘告上了法庭,法庭的传票传到新娘的家,新娘的母亲闭门不见,陈浩然只好闹到新娘的家索要彩礼,新娘的母亲说得更绝,她说:“彩礼钱都买成了金银首饰陪嫁到了你家,我不跟你要女儿都不错了,你还想要什么?”为此,陈浩然的父亲大病了一场,还把饭馆也关了。

柳诗诗被砍伤的那天,正好是陈浩然结婚的日子,那天陈浩然去柳诗诗家的铺子去取头天预定的凉菜,正好碰到了倒在地上的柳诗诗,还是他喊来了其他人把柳诗诗送到镇卫生所的。后来,柳诗诗听到这个事情时,还为他抱不平呢!

他们的再次相遇已经是一个月以后,那天正好是一个阴雨天,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个不停,天阴沉着,灰色的云朵大片大片地掠过,天空被压得很低,几乎触手可及。

柳诗诗抱着女儿提着简单的行李从清水镇挤上了最后一趟去县里的大巴,她要在县里转车把女儿送到乡下的母亲家。

车里挤满了人,已经超员了,但司机还是趴在窗口上不停地喊:“县里了,县里了,最后一趟,最后一趟。”

她望了望满车的人,没好气地对司机说:“都挤爆了,还叫。”

这时候她看见陈浩然在车里向她招手,他一边招手一边对她喊:“老板娘,坐我这里吧,你抱着孩子呢!”

柳诗诗坐在陈浩然让出的座位上,任郁闷的细菌在潮湿的心头滋生、蔓延。前面几尺处的司机还在招揽着生意,他唾沫横飞,眉飞色舞,每句话都像一条燃烧的导火线穿过她的耳膜,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那天,大巴车里放着一段好听的音乐,音乐里混杂着车内的杂吵声,车窗外小雨沙沙,整个清水镇都笼罩在蒙蒙细雨之中。

“哗啦啦”,雨越下越大,透过大巴车的窗户可看见一串儿一串儿地雨水落在地上积起了一个一个的小水凼,水凼里顷刻溅起了一朵又一朵晶莹的小水花。看见这情形,马路边一些调皮的小孩即刻跑了过去,他们笑着踩着溅起的水花,不一会儿,雨声与小孩的笑声夹杂在一起,汇成一曲欢快的旋律。柳诗诗烦躁地扭回了头,目光立即触碰到了陈浩然,此刻的他站在车厢的过道里也在观望着车窗外,他似乎被窗外的景致吸引了去,满脸的欢快,好像在观看一场有趣的电影。

柳诗诗想,他怎么还能有这么好的兴致,难道男人和女人不同,容易忘掉忧愁和烦恼?柳诗诗仔细地盯着他的脸,这才发现,这是一张长得很好看的男人脸,他的眼睛和鼻子虽然不是太大,但很协调地摆在他秀气的脸上,那轮廓清晰的嘴唇更是给那张脸增添了英俊。

柳诗诗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那英俊的脸庞已经转向了她,即刻他和她的目光对在了一起。柳诗诗不自然地笑了笑,陈浩然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笑得很好看,嘴角微微地上翘着,好像一个害羞的大姑娘。

“嘟嘟嘟……”

司机终于摁响了喇叭,很快,那辆大巴车驶向了县城。

说起来真是凑巧,那天的柳诗诗到达县城的时候已经没有去母亲家的车,她站在雨里茫然若失,失魂落魄,不知道走向哪里?孩子在她的怀里“哇哇”大哭,雨水顺着她的头发流个不停,她几乎要发疯了。

这时候,陈浩然走过来说:“老板娘,你要去哪里?我可以送你。”

柳诗诗说:“我已经不是什么老板娘了,我现在只是一个无处下脚的流浪汉。”

听见这话,陈浩然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他很快转移了话题:“那么,前面不远处就是顺源招待所,那是我舅舅开的,你要是不嫌弃,我带你去好了。”

这时候的柳诗诗还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她把行李交到了陈浩然的手上,不自然地说了一句:“你带路吧,只能这样了。”

大雨里,陈浩然向前走着,柳诗诗跟在他的身后,雨水打在她的脸上混合着她的眼泪一起划过她的脸颊,最后流进她的脖颈里。

此时她的心冰凉而又寒冷,她的脑海里茫然一片。好在陈浩然比较细心,他一边走一边频频回头观望,看到柳诗诗快要跌倒的时候,他就会马上跑过来扶她一把。

就这样,柳诗诗跟着陈浩然走进了顺源招待所,她本想在那里凑合一晚上第二天就去母亲的家,不凑巧的是半夜的时候她的孩子突然高烧不停,无奈之下,她敲响了陈浩然的房门。陈浩然二话没有,冒着雨将孩子送到了医院,而且陪柳诗诗直到天亮,临走的时候还留下了联系方式,并嘱咐柳诗诗有事的时候一定打电话给他。

一个星期以后,柳诗诗的孩子病愈出院,结账的时候还需要给医院交130元的医药费,这时候的柳诗诗已经是囊中羞涩了,她从家中带出的钱已经在医院花了个精光,就连去母亲家的几元钱的车费也没有了,哪里去找130元?

柳诗诗站在医院的缴费大厅里,心酸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当时,她想去找舅舅,也想给母亲打电话让她来接,但她一想到当初离家的时候在母亲和舅舅面前趾高气扬的样子,她就一次又一次地放下了手中的电话,悄悄地躲在了缴费大厅的一角。

一拨又一拨的人涌向了缴费大厅的窗口,一拨又一拨地匆匆离开,大家的脸上都挂着愁云,没有人顾及到躲在一角的柳诗诗。

柳诗诗拿着缴费的单子,满脸的焦急,满脸的委屈,还有满脸的羞愤。

猛然间,柳诗诗想到了陈浩然,想到了这棵救命稻草,她不假思索地拨通了他的电话,只说了一句“你能不能到医院的缴费大厅里来一下”,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约莫十几分钟的时间,陈浩然来到了缴费大厅,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弄明白缘由,这才替柳诗诗缴了费,然后拿着单子把孩子接了出来,还在医院对面的小餐馆替柳诗诗买了一碗热腾腾的蘑菇羊肉揪面片。

餐馆里,陈浩然终于问起了柳诗诗的事情,柳诗诗也就和他聊了起来,她也聊到了他的事情,陈浩然很坦然地告诉了她一切。他说,他中学毕业后原本去南方的一个工厂打工,但父亲一直催他回家,让他回来管理饭馆。当时,他也不想继续待在南方就辞职回家了。

没想到,父亲叫他回来另有原因,父亲有一个酒友,这个酒友有一个女儿,比陈浩然大两岁,两家的老人在酒桌上替他们定了亲事。他也试着和那个女孩相处了一段时间,女孩也愿意嫁给他,没想到,女孩利用了他,那个女孩原本有一个很要好的男友,是个外地人,家里比较穷,他们是在网上认识的,聊了很久。但她父亲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一直把她控制在家人的视线内,恰好陈浩然出现了,她就借用他们的婚礼跟男友跑了。

前不久,那个女孩给他打了电话,表示了歉意,还说等有钱了一定回来当面致谢。

柳诗诗问:“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陈浩然说:“我现在打算去四川学厨子,我家的饭馆不是关了嘛,饭馆的师傅也走了,等我学业有成就在县城开一家川菜馆。”

柳诗诗开玩笑说:“好啊!等你开了餐馆,我就去给你打工。”

陈浩然茫然地说:“这个当然可以,但是能不能开还是个未知数,等开了再说吧。我现在送你去车站,正好我也到车站坐去省城的大巴,然后坐火车去成都。”

柳诗诗没有拒绝,他们一起去了汽车站,陈浩然替她买了去母亲家的车票,还把她送上了车。

那次分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面,柳诗诗几次打电话给陈浩然,都是无法接通,久而久之,她也就不打了。今天突然接到陈浩然的电话,柳诗诗多少还是有点意外,但也无比欣慰。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人记得她的生日,她的心里突然温暖了起来。

磁性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还好吗?你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柳诗诗不想让陈浩然知道自己一个人在广场上伤心,就撒谎说:“我在家里呢,刚刚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呢,今天和朋友们去聚会,很累的。”然后说:“你在四川还好吗?给你打过电话,可你的电话总是忙音。”

陈浩然笑着说:“这么说,你也一直在想我。”

柳诗诗也笑着说:“想你是假,想还你的130元确是真的。”

陈浩然接着说:“不是130元,是142元。医院的130元,一碗蘑菇羊肉揪面片6元,一张车票6元。”

柳诗诗也接着说:“当然,这些我全记得,等你回来开了餐厅,我给你打工顶账吧。”

陈浩然说:“你还给我打什么工,你现在都是老板了。还是我来你的酒吧给你提酒端盘子吧。”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柳诗诗惊奇地问道。

“当然,我不但知道某人现在是红柳酒吧的老板,我还知道今天醉婆湾酒吧的开业典礼上有一个小丑领着一大帮的小丑在台上蹦来蹦去,还知道今天某人用身份证在新建大酒店领了一份生日蛋糕,而且她今天穿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我还知道某人现在根本不在家里而是独自一人从新建大酒店迎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漫步到西郊广场,她现在正坐在西郊广场的石阶上,享受着漫天飞舞的雪花。”陈浩然答道。

“你在哪里?在景市吗?”柳诗诗问道。

“是的,我不但在景市,而且就在你的身后。”陈浩然仍然笑着答道。

又是一个惊讶,柳诗诗起身回过头去,果真就看见了不远处的陈浩然。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满带温暖地向她走来,那红色的玫瑰花儿在余暗的灯光下中发着暗红的光映衬着白色的羽绒服格外的鲜艳。

柳诗诗迎了上去,她想接过那鲜艳的玫瑰,就像接过最初的希望,她想躲进那温暖的怀抱,用一个轻轻的拥抱替换她心中所有的伤痛。她想告诉他,她一直在期待着爱情的重现,期待着一句温馨的表白。

猛然间,一股寒风袭来,给了柳诗诗一个寒噤,她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左胸,捂住了深藏在衣服下的刺青。

此时的她,胆颤了;此时的她,羞怯了;此时的她,愤怒了。

一个转身,柳诗诗向前奔跑起来。

风越来越大,天越来越黑。

寂寥的广场上一个白色的身影定格在了一角,那一角的周围洒下了点点的玫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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