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在身边是多么重要
□李雪辉
五岁前的时候，家中没有玩伴，老爸在外工作，只有老妈带着我生活在农村，所以老妈去哪我就去哪。学前的我，由于老爸工作的关系，每年只要老爸不回家，我和老妈便会去老爸的单位，现在知道，那叫反探亲。那时候，家是爸爸妈妈和我。
后来有了妹妹和弟弟，家庭成员增加，不再孤单，有了嘻闹和玩耍的伴，一家人其乐融融。可是每每带着弟妹跟邻居的其他同龄玩伴一起玩耍时，由于弟弟的淘气，经常和小伙伴们吵架或打架，每当这时，我都会义无反顾地挡在他们面前，充当起保镖的角色，因为大哥是他们心中的“神”。当然，自己也常常因此被老妈责罚。
到上中学的时候，才不到12岁的我便已是家中的“顶梁柱”，因为我是家中唯一知事的小男人。常言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老爸每月都给家里寄钱或粮票，由于母亲要忙家中的活计，加上我又在乡上读书，因此，从邮局取钱到为家中购买日常用品等，都成了我责无旁贷的任务。这也使我很早就学会了“当家”，学会了怎么省着花钱，不然到月底没钱的时候，可能煮菜缺盐还得到邻居家去借。那时候，家是一种责任。
后来，有了老婆和女儿，有了远离爸妈弟妹的小家。下班回家时，当钥匙一插进门孔的刹那，便会听到女儿那清脆而响亮的声音：“爸爸。”而现在，女儿也上学去了外地，所以家里其实最多的时间就只有我和我的她。回到家里，虽然没有女儿的亲昵，不变的是，当我踏进家门的瞬间，一定会闻到香喷喷的饭菜味。即使还没煮好，老婆也从来不要我进厨房的，她会说，你去看会儿电视、抽支烟就可以吃饭了。长此以往，也使我养成了慵懒的习惯，可以在家里啥事不管，包括什么时候换衣服，老婆都会在我起床之前就准备好了的。因此，家是我抛开烦琐工作后，最好的释放和享受。
因为我的工作，和爸妈相距甚远，弟妹也因工作而都生活在各自不同的城市。随着年龄的增长，没能时常在亲人们的身边，便成了心中的牵挂和愧疚。总担心父母的身体是否安好？弟妹的生活是否过得顺心？于是，工作之余的每一次通话，我都会用半小时以上的时间来静静地听听爸妈的念叨，就像我对我女儿的念叨一样，始终不想放下电话。现在才知道，听听他们的声音，那其实也是一种享受，一种有家的感受。和弟妹们通话也是这样，无论工作、生活、家庭，包括小侄子们的兴趣爱好，事无巨细地唠叨个没完，总觉得这样就有了家的感觉。这也使我感受到，家是一种牵念。
前两天老婆去女儿学校了，这是她有生以来首次独自出行。因为车站不售站台票，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在车站里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担心她找到候车室没有？上车没有？找到座位没有？于是电话打着都不想挂机，总想时时刻刻知道她离开我之后一切的一切。为什么老婆在我心目中也长不大？就像女儿在我心中永远长不大一样？是因为我太大男子主义了？还是呵护欲太强？自己心里唯一清楚的，就是不愿她们受到一丁点儿伤害，其实这或许就是一个字——“爱”。
回到家里，房间还是那些房间，炉灶依旧是那些炉灶，一个人面对空落落的家，家的感觉却荡然无存。于是逃也似的跑下楼，去到和家人们经常散步的河边，试图追寻我和他们一起走过的足迹。在人头攒动中搜寻着我熟悉的身影，想老爸和我说说话，想听听老妈叮咛，想看看弟妹的欢笑，想尝尝女儿的撒娇，想感受老婆的唠叨。然而这些都是徒劳的，越发觉得自己孤单，挥不去的寂寥，这时我才觉得，有亲人在身边是多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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