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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孤独中寻找 在寻找中孤独 ——读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

攀枝花日报 2012-02-09 09:33 大字

□邓岚心

不可否认,我肯花钱买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是因为看见了书的封面上的招牌——“本书获第八届茅盾文学奖”。并不是对获“茅盾文学奖”的作品有多钟情,只是前阵子正好看过方方的《水在时间之下》,当时是一部夺奖呼声蛮高的作品,没想到最终是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获了奖,遂有了特别想看看这部作品的冲动。

延续了刘震云一如既往对故乡河南延津的书写,《一句顶一万句》同样是以河南延津为地理背景,由“出延津记”和“回延津记”上下两部构成。上部以杨百顺也就是后来的吴摩西为主角,叙其前半生辗转流离最终走出延津;下部以其养女的儿子牛爱国为主线,写其在左冲右突的生活中最后离开出生地走向延津。一出一走,绵延百年,一出一走,也皆只为一件事:孤独。

书中所有人物无不是孤独的。孤独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没有“说得着”的人,人与人之间很难说得着,说不着就是人心隔着人心,但隔着人心也还是要把日子过下去,在把日子疙疙瘩瘩过下去的同时,仍在不停地寻找,寻找那一个说得着的人。在杨百顺还是杨百顺的时候,他跟爹说不着,跟哥哥弟弟也说不着,跟杨家庄的任何人都说不着。他换了一个又一个的事由,从卖豆腐、杀猪、染布、破竹子、挑水、种菜,到最后入赘给吴香香,从表面看是为了吃口饭,但其实也正是因为他与别人都说不着,才一而再再而三地丢了事由,不得不去寻下一份活计。说得着的人不是没有,只是没人想到跟自己说得着的人会是谁,就象在杨百顺成为吴摩西后,没想到唯一一个跟他说得着的人竟是他的养女——五岁的巧玲。找寻一个跟自己说得着的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本想苦尽甘来的吴摩西却弄丢了巧玲,他不得不开始又一轮的寻找,在走出延津的寻找中,他彻底丢失了自己,他始终也没弄明白自己要到哪儿去。

“回延津记”说的已是七十年后的事了,以被拐的巧玲儿子牛爱国为主角。牛爱国在“三十五岁的时候知道,自己遇到为难的事,世上有三个人指得上”,这指得上当然是说心里忧愁的时候,可以和他们说得着。在人事纷纭中,这说得着的人却一个又一个地说不着了,甚至成了仇敌。牛爱国于是走出延津,想寻一个能让他心里踏实的地方。在路上,他遇见过一个又一个跟他说得着的人,又一个一个的离他而去,直到最终回到延津,回到延津他也没找到说得着的人,他只是忽然醒悟了自己应该往哪儿去。不管最终牛爱国是否寻到了需要的东西,毕竟他已经踏实和安静下来了。

两个人物,“出走”与“回归”都只因为孤独无助,孤独时需要与人对话,话语成为人与人之间交流沟通的唯一通道,但难测的人心隔绝了本可以温暖贴心的一句话,却成了反扎向自己的万把尖刀。这是叙述中国人千年孤独的一本书,从杨百顺到牛爱国,不论变了多少个名字,也不管是什么样的人物,那种如影随形的孤独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一天。为了摆脱孤独,会说话的拼命“喷空”,能绕理的死命“论理”,再不济就去听“喊丧”,没有过心的朋友,只有闹一个响动出来。热闹了,有声响了,但心里存下的憋屈,还有无止尽的孤独仍然阴魂一样缠着人不放。于是,“不杀人,我就放火”这句狠话搁在了太多人的心里。“杀人放火”在民间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要怎样的绝境才能把人逼到这种地步。书里没有人去杀人放火,最多也只是提了刀子“呜呜”地哭泣。结果,寻找与孤独伴随了人的一生。

牛爱国辗转回到延津,本来是为了找吴摩西留给巧玲的一句话,但后来发现找不找得到这句话也并不能解了自己的烦闷,又想着曾经有人想给自己说一句重要的话,但事过境迁,也已经没了意义。直到想起自己要对人说一句话,哪怕是出了人命也值得的一句话,才找到了方向。到底都是一句什么话,书中没写,读者也不得而知,只知道这一句话于死者与生者都无比重要,重要的也许并不一定是这句话,而是在这句话里让人有了勇往直前的勇气。书里写的是普通人的命运,但折射的却是一个世纪以来一个又一个中国人的迷茫与无奈,在孤独中千山万水地寻找,在寻找中持续不断地孤独。

看过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不能不佩服刘氏的语言风格。整本书全是平平淡淡的词语,用名字与动词贯穿全书,绝少形容夸饰,不过是一件事挨着一件事往下说,不显山不露水,却能让人读得惊心动魄,读得心酸难耐,读得掩卷唏嘘。尤其是书中的人物对话,只三五句便活化出了一个人物形象,字字珠玑,句句精彩。各个行业,各色人等的描摹,正如金圣叹评《水浒》中人物一般,一人一样面孔,一人一个声口,一人一个性格,浮生众相,千姿百态,刘氏一支笔就这样锦心绣口地铺陈开来。说的是平民百姓的事,叙的是普通人物的情,就象是生活在我们身边的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人,发生在我们周围的一件又一件亲切琐碎的事。

刘震云说过一段关于自己与文学关系的话:“对于50岁的人来说,‘寻死\’这个词是很正确的,向死而生。蚂蚁是向死而生的,只要你没踏死它,它就一直在寻找,它寻找的仅仅是食物吗?写作于我而言也是这样。”这是刘震云在写作上的寻找与执着,但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向死而生”吗?在《一句顶一万句》中每一个孤独的人,不都正是“向死而生”的吗?在我们现实生活中那些孤独的灵魂,不也正如蚂蚁般勇往直前地寻找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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