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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作家的超人生活

攀枝花日报 2011-10-27 13:45 大字

□李晓 

活到中年,在酒桌子上,我常常被人介绍成作家。每逢这时,我就浑身不自在,仿佛被别人揭穿了小时候尿床的老底。 

20年了,我写作和发表了数百万文字,这些文字,而今都成了飘零的枯叶,不知被风吹到了哪里。活在我心里的,是一棵沧桑的树,它固执地扎根在我心里,盘根错节。

23年前,我的第一篇随笔性文字,发表在黑龙江加格达奇的一家文学杂志上。加格达奇,一个祖国最北面的安静小城,黎明最早光临的地方。这发表文字的“头胎”,也形成了我文字的长期风格,飘缈,忧伤,还有一点梦幻。

那一年,我骑着一辆破自行车,拖着一口袋乡村的核桃,去城里向我心中的恋人表白。我从皱皱巴巴的西装里拿出杂志,红着脸说,你看看,这上面,发表我的文章了。在那个文学发热的年代,我恋爱了,结婚了。现在,她是我的老婆。

结婚5年后的一个春夜,我和她去街道办事处办了离婚手续。她说,你这个小作家呀,生活一点也没有情调。我对爱情其实没有那么忠贞,在和另一个女人亲热时,我痛心地发现,我的瞳孔里没有她的倒影。不久,我又和老婆复婚了。现在,她从外面一家企业辞职回家,相夫教子,靠我的工资与文字养活。在我心里,我对她一直歉意,但我说不出口。

对了,在那些最初投稿的岁月里,天边的远雷隐隐,我总以为,是哪所邮局正盖邮戳的声音。

有一年,我在江城的码头乘船,发现有很多人喜欢看那些封面是艳照女郎的色情小说。后来,有一个出版商找到我,要求我写一些黄色小说,稿酬不菲。我受到极大诱惑,但写了一万多字,我就感到不成人形了,只有推掉。

这期间,我也写了一些企业家的文字。我坐着一辆灰不溜秋的摩托车去采访本地一位知名企业家。他见了我,问:“你呀,也来写我?”后来,我写他的文字发表在一家著名的媒体上。当我出版第二本小书的时候,他来小城看我,硬塞给我他身上仅有的1100港元。他说,你就把你的小文字写好,写出品牌来,就像我把一把小梳子慢慢做大。而今,他的企业已经是上市公司了。

在这个小城里,风也是温温柔柔地吹,那些树安安静静地站着,小城里的所有东西,仿佛都是我生活中的道具。在一次作家朋友的座谈会上,他们说,小城里的作家,不浮躁,诱惑少,会写出厚实的文字的。大都市里,一出门就看见美女的大腿,哪有心情来淡定地写作啊。

在这个小城里,我也偶尔参加一些作协的聚会,自弹自唱,哼哼哈哈,自娱自乐,自己跟自己干杯,自己把自己喝醉,自己抱着一棵树喃喃自语,自己回家抱着老婆想成是古代著名美人。偶尔开开小城作家的作品研讨会,但我发现,一个人在会上大加赞赏另一个人的作品,但在酒桌子上却抽抽鼻子说:“我呸!他那狗屁文章,只有猪才能读懂。”

在小城里,我也有几个知心朋友。朋友张老三,吴老七,他们家的筷子,我已经吃烂了好几双。我也有几个官场的朋友,但我和他们之间从来都是彬彬有礼,客客气气,谁死了,就送一个花圈。回家后,我总是喜欢关掉手机,回家后,哪怕是人家喊我喝鱼翅汤,我也懒得下楼了。

在小城,我把身体交给白天,我把灵魂托付给夜晚。我对大家介绍说,我活得像王老四一样,王老四是一个东游西逛的闲人,我叫他“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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