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范毕业在一所偏远的村学教了两年书后被县教委借调去
师范毕业,在一所偏远的村学教了两年书后,被县教委借调去编写《教育志》。教委住房紧张,很多从基层调上来的老校长都还在外面租房住,自己是借调人员,供给关系还在基层学校,就更不敢有任何奢想了。在城里租一间房吧,租金太贵,一间10平方米大的房子每月要30元,是自己当时工资的三分之一,况且自己是借调上来的,说不准哪一天就又要回到原学校,继续当娃娃头。跟父母商量来商量去,离家也就15里路,骑自行车上班吧!
那些日子,骑着那辆哐当作响的自行车,就像短期迁徙的候鸟,在那座小城暂时的单位和乡下的家之间,上上下下,来去匆匆。其实,每天早晨,当我出门去上班的时候,跟父母一样的乡亲们早已在地里劳作;很晚了回家时,他们仍在地里侍弄庄稼。每次望着他们深深弯着的脊背和额头流淌的汗水,我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慌,就不由地蹬快了车子。
那些日子,生物钟也变得准确无误,仿佛每一寸时光都弥足珍贵,身体也由此变得强壮有力。那个叫玄麻湾的地方,平时自己一个人都骑不上去的陡坡,后来竟然带着一个大人骑上去都轻松有余。然而,更多的还是刻骨铭心的酸楚和苦痛,每天中午,穿过寥无几人的小街,我都会准时到达那个中午一点开门的图书馆。那个圆脸的女管理员脸上常常洋溢着敬佩的微笑,说我很爱学习,为了自己在馆里多呆一会儿,我只有一笑了之。最害怕的还是下雨天,在那条凸凹不平的土路上,经常连人带车摔倒在稀泥里,泪水和着雨水顺颊而下,悲怆之情,只有天知。在小城,要是有地方搭一张床也好啊!最低的要求也难以变成现实。
一年后,我正式调进城里。有一次,跟随单位领导到基层检查工作,恰好经过我们家那条路。我给他指了老家的位置,他说:“你家离城还很远啊!”之后,在他的关心下,我有了一间20平方米的属于自己的小屋,搬进去的那天,朋友们像过大年一样庆贺,他们给我添置了一个单身汉需要的所有家具。夜深了,一直睡不着觉,就一个人盯着雪白的墙壁发呆。粗略算起来,两年半的时间,除去节假日,七百五十天,每天十五里,我至少骑了一万一千二百多里路。算着,算着,激动加着悲伤,不由得泪水盈眶。
再一年后,我又分到了两个单间房。再后来,远调到市上,住进了政府统建楼50多平方米的套房。如今,我又在市中心买了一套三室两厅、100多平方的房子,一间我和妻住,一间给女儿,一间做书房,三口之家,刚好合适;偶尔乡下的父母亲戚来了,临时再加个床,也不算太挤。
现在,在这座小城有些人住着别墅一样的独家小院,有些人有着多处宽敞明亮的房子,与他们相比,我今生将永远望尘莫及。但一想起我那些曾经艰辛的日子也很知足,内心十分平静。身居微职的我每次出差下乡,总是叮嘱司机把车开慢一些,不要给路上骑车上班和打工的人,溅上灰尘和泥水。我知道,不仅仅在这座城市,在很多地方,还有许多我认识和不认识的人们,仍然像以前的我一样总是奔波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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