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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抹香鲸谈起的香料史话

济南时报 2017-03-22 15:15 大字

古代女子抚琴焚香图□本报记者 徐敏

近几天,一头怀孕抹香鲸搁浅死亡的消息几度登上热搜榜。抹香鲸名气很大,原因之一是它可以产生珍贵的龙涎香,价格堪比黄金。其实,中国古代的香文化源远流长,生活中人们喜欢熏香、佩戴香囊,重要的场合比如庆典、宴会也总是少不了焚香,皇帝还会赏赐珍贵香料给臣子以示恩宠。

抹香鲸体内分泌物就是龙涎香

有一种鲸鱼叫抹香鲸。这个有点独特的名字是不是从日语翻译过来的?捕鲸在日本不仅仅是一项营生,甚至是一种包含情感和执念的传统。评论家李敬泽曾经考察过这个名字是否日语转译,但是从长崎以捕鱼为业的老人那里也没有得到答案。

抹香鲸是地球上最庞大的生物,它在两三千米深的大洋底部游弋。在英文中它的名字叫sperm whale,sperm就是精液,whale是鲸鱼,也是大物,庞然大物,如果直译应该是“精液鱼”。当初,捕鲸人的知识储备并不丰富,头脑相对简单,捕到一头鲸锯开脑袋一看,里面全是白白的精液,故名。抹香鲸的头部很大,大概占了身体的三分之一,成年鲸的体重超过50吨,所以它的头部至少有十几吨,全是鲸脑油。后来人们发现这些脑油可以用来点灯,在有煤油灯之前,这是世界上最明亮的灯油。其实,鲸脑油不是精液,而是鲸鱼的脑子。

那为什么汉语叫抹香鲸?到底是不是日语翻译过来的还有待考证,主要原因是这种鲸鱼肠子里有一种东西,叫龙涎香,是一种名贵的香。这种鲸鱼在海洋里什么都吃,渔网、海草,最爱吃的是巨乌贼。乌贼的鹦嘴很硬,不好消化,有时候梗在肠子里形成病灶逐渐病变,慢慢变成了龙涎香。所以,并不是每头抹香鲸的肠子里都能找到龙涎香,有时候它会自然排出来,一般重100-1000克,也曾有420千克的,其最大直径为165厘米。暴风雨过后,也许能在海岸上捡到一大块软蜡一样的东西,灰色或黑色,漂在水上,那就是龙涎香。龙涎香刚取出时臭味难闻,存放一段时间后会渐渐发香,胜过麝香。现在,龙涎香因为稀有,价格比黄金还贵。

据说,中国汉代时渔民就曾在海里捞到一些灰白色清香四溢的蜡状漂流物。当地的一些官员收购后当做宝物贡献给皇上,在宫庭里用作香料或药物。当时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宝物,请教宫中的“化学家”炼丹术士,他们认为这是海里的“龙”在睡觉时流出的口水,滴到海水中凝固起来,经过天长日久,故名“龙涎香”。也有人说,在殷商和周代,人们已将龙涎、麝香与植物香料混合后做成香囊,挂在床头或身上。

其实,龙涎香是抹香鲸的体内分泌物,也可以说就是鲸鱼的“便便”。取自于动物或植物的各类香料

香文化是一门古老的源远流长的文化,渗透在社会生活的诸多方面。香的种类也非常多,如沉香、檀香、藏香、麝香、

梅花香、安魂香、百合香、迷迭香、木香、冰片、薄荷、白芷等

等;香的形状也很丰富,有篆香、瓣香、线香、末香等。

除了龙涎香来自动物之外,麝香也是取自动物。在雄麝的肚脐和生殖孔之间有一麝香腺,特别在发情季节,便淌出一种分泌物。五六月分泌的叫“初香”,九

月以后分泌的呈颗粒状,这是成熟的麝香,药效最

好,价同明珠。取香人会用取香匙徐徐插入,深度

视麝香囊大小而定,取完后将麝放回。一般每年

冬、春取香1次,也有每年三四月和七八月取香

两次的。

除了来源于动物之外,还有些香是来源于植物,比如沉香。沉香并不是一种木材,而是一类特殊的香树“结”出的,混合了油脂成分和木质成分的固态凝聚物。沉香树如因电闪雷劈、飓风吹折、虫兽噬咬或斧砍锯伐等原因“受伤”,就会分泌树脂、树胶修复伤口,若是伤口没有修复,并感染一些不知名的菌种形成了病灶,就会结香。各种菌类大量繁殖并扩散,沉香树本能地抵抗,结果它们搅成一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些油晃晃的物质和木质纤维混合在一起就叫沉香。这场细菌和木质的混合经常要持续几十年甚至数百年,才能形成黑褐色、油脂丰富、可沉于水的上等沉香,由此可见沉香的难得。早在宋代,蔡绦在《铁围山丛谈》一书中就曾写道“沉香一片值万钱”,现在市场上更是很难见到真正的沉香,因为这种香基本上是“烧一点就少一点”。

即使有了原材料,制作香料也是个复杂的过程。《红楼梦》第五回“贾宝玉神游太虚境”中,写警幻“携了宝玉入室。但闻一缕幽香,不知所闻何物”。警幻冷笑道:“此香乃尘世所无,尔如何能知!此系诸名山胜境初生异卉之精,合各种宝林珠树之油所制,名为‘群芳髓\’。”书中后来还记录了宝玉和大观园中的女儿们自制香的做法:沉香四两、檀香半两,切成碎片;乳香缠(半两,玄参六两,温水浸洗,慢火煮软,切成薄片,烘干,入熟蜜,封入老瓷器中,隔水蒸一个时辰,入窖藏即可。可见程序之复杂。

古人用香的风雅生活

早在先秦时期,香料就被广泛应用于生活,从士大夫到普通百姓,都有随身佩戴香囊和插戴香草的习惯。《礼记》说:“男女未冠笄者,鸡初鸣,咸盥漱,拂髦总角,衿缨皆佩容臭。”容臭即香囊,佩于身边,既可美自身,又可敬他人。这里可见先秦少年拜见长辈先要漱口、洗手,整理发髻和衣襟,还要系挂香囊,避免身上的气味冒犯长辈。《诗经》和《楚辞》中也多有对香木香草的歌咏:“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这样的生活,听上去真是很美。

唐代时,由于外来的香输入量大,薰衣的风气更是盛行。唐朝皇帝有时也佩戴香囊,而在腊日(腊月初八)的庆典上,就更是非佩戴“衣香囊”不可了。每年的腊日,唐朝皇帝都要向大臣和近侍赠送香料,其中不乏美容香脂,以示恩宠。文献中至今还保留着许多唐朝大臣献给皇帝的“谢表”,张九龄写的感谢唐玄宗的《谢赐香药面脂表》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有人还在收存衣服时将特制的香药放在衣服中间,杀菌防虫,也让衣服沾染自然的香气,类似今天常用的薰衣草和香草,这些从传下来的古代诗词以及香谱中都可以看到。白居易的《早夏晓兴赠梦得》有云:“开箱衣带隔年香。”由此遥想,当年满朝站立着香喷喷的大臣,那是怎样一种氛围?不过,正如“如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一样,那时的人恐怕也都习以为常了。

香道发展鼎盛时期的宋代,用香成为普通百姓追求美好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生活中随处可见香的身影。街市上有“香铺”、“香人”,还有专门制作“印香”的商家,甚至酒楼里也有随时向顾客供香的“香婆”。在《宋史》中记载,宋代有一个叫梅询的人,在晨起时必定焚香两炉来薰香衣服,穿上之后再刻意摆动袖子,使满室浓香,当时人称之为“梅香”。北宋徽宗时蔡京招待访客,也曾焚香数十两,香云从别室飘出,蒙蒙满座,来访的宾客衣冠都沾上芳馥的气息,数日不散。

在中国南宋官府的宴会中,香更是不可缺少的。如春宴、乡会、文武官考试及第后的“同年宴”,以及祝寿等宴会,细节繁琐,因此官府特别差拨“四司六局”的人员专司。在《梦粱录》卷十九中说,“六局”之中就有所谓的“香药局”,掌管“龙涎、沈脑、清和、清福异香、香叠、香炉、香球”及“装香簇细灰”等事务,专司香的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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