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她气得想找个地方吃成大胖子。哼,是谁在耳边,说爱我永不悔……漂亮女孩与“背时”方言

华西都市报 2017-01-18 11:38 大字

□李棠棠

新来一女同事,是个漂亮得让人呼吸困难的女孩,叫婷婷。

我邻桌老杜是个乌鸦嘴,他说:当婷婷那双绝无仅有的长腿儿迈进办公室,他就傻傻望着人家喔嚯不断,把她当作戴安·克鲁格那样的极品美女,但听她一开腔,立刻怀疑是打官司的秋菊来了。

不是婷婷的牙齿不齐整、嘴形不圆润、音质不明亮——这些都完美百分百,而是她那口本来不大标准的普通话里经常蹦出些方言。那些发音莫名其妙的土语,让这名雪肤玉肌、婀娜窈窕的女孩凸现形象暗角。

我们上班并没规定说普通话,但婷婷总喜欢用椒盐普通话和人交流。那天,一客户破天荒来自她的遥远老家,老乡见老乡,差点泪汪汪,两人说着说着就飙上“母语”。后来,又有客户来自她故乡,婷婷乐了,干脆重操旧业说方言。她这一方言,同事就无言。

我当过几年语文老师,听出婷婷的语音可能拜她家乡人所赐,没鼻音边音之别,无唇齿音舌根音之分,少有前鼻音后鼻音之异,比如把“发现”读成“华信”,“吃饭”读成“吃幻”,“方言”读成“欢吟”……最吓人的是,去餐馆吃面说成“我要命”,弄得人家赶紧趴到桌子下打。

婷婷生长在大巴山深坳一古镇,那是个被悬棺、栈道和古堡支撑起来的世外桃源。婷婷读小学时的语文老师,是个乡下大姐,发音有些问题,总带着一股山岩泥土的气息。这样的气息,也传染给了学生们。打个不太准确的比方,就像特别清澈的大宁河水,也滋养了当地女孩特别雪白的皮肤。

婷婷说,她读大学时最怕上汉语课,总有同学幸灾乐祸地手捧脸颊看她出洋相。经常是,上汉语课的王老师每每走上讲坛,就先让婷婷起立。提问千篇一律,总是“阳光照在阳关”怎么念,买“红苕”还是买“魂苕”,“雨雪霏霏”是不是“雨雪灰灰”……婷婷死不争气,十有八九都念错。她脸蛋儿越是憋得通红,同学们就越是笑得痛快。那个叫福妹儿的最丑女生,更如苦逼四年终于找到男朋友般开心极了。

大学四年,婷婷的口语始终差强人意。故乡的泥土芬芳深深熏染进她的左脑半球。毕业时,王老师轻叹一声:孩子,今后有些场合,少说点家乡话呀。

婷婷毕业后想留在省城,她每次应聘出场,都让考官眼睛一亮,但她开口又让人家面面相觑。婷婷后来考进我们这家公司,主要靠她一手靓文章,既风趣犀利又耐人寻味,策划的文案也一套一套的,抓得到点子。

婷婷那好看的红唇儿,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地飙出与豪华办公空间不协调的方言。但,这还不是最恼火的。

上周末,婷婷跟男朋友去见对方的父母。那是一对研究成功学的大学教授。夫妇俩一见婷婷的样子就很喜欢她,还拿出法国雪梨招待她。可他们一听女孩开口,立马皱眉,眼光融化在窗外的蓝天里。

男朋友很快当了叛徒。“我妈说,咱俩今后结婚有了孩子,你那方言土语会让宝宝输在起跑线的。我爸说,你父母今后来看宝贝,抱一抱可以,但最好少说话。”

背你妈的时!婷婷忍不住骂道。她气得想找个地方吃成大胖子:哼,是谁在耳边,说爱我永不悔。

其实,婷婷还算乖的,不太“乖”的是她的几位“华小”(发小),如今还在乡镇学校教语文。峡谷里的空气依然清新,那里的河水依然清澈。这时,我也想跟婷婷乌鸦嘴几句:老话说入乡随俗,在如今各种务实与标准化行事的都市职场里,咱还是抽空治治土语吧,免得水土不服社交尴尬呀。当然心底里,我们可以尊重自己的母语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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