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羊城探粤曲

安庆晚报 2016-08-25 00:00 大字

[摘要]邓新生

 

《黄梅戏艺术》杂志日常与全国各戏曲期刊交流,广东的《南国红豆》就是其中一份。该刊很有特色,它每期连载粤剧的发展史,并重点介绍粤剧著名人物。开始是出于职业习惯,对各戏曲期刊都是随手翻翻,并没往心里去,没想到,妻到广州打工,我有写作任务时也赶到那里住一段时间。

我住在新塘镇,该地离广州市区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由于离广州近,后来归属于广州市的一个行政区。

新塘镇文化站办了一份杂志,叫《新塘文艺》,该杂志很精美,发表的小说、诗歌、散文质量都还可以,每期我都通篇看完。有一天我突发奇想,决定投稿。那天,我带着两篇散文到编辑部,主编接待了我。在落座的一刹那,看见书架上放着几本《南国红豆》。熟悉的封面,我一下子想到了广东粤剧,这时我才意识到我真正来到粤剧的故乡。我忘情地翻看着杂志,主编说:“怎么,您也喜欢粤剧?”我说:“是,我从事戏曲编剧,对全国各个戏曲剧种都想了解。”主编说:“想了解粤剧,太容易了,明天我请您喝茶。”

广州人喜欢喝早茶,无论是朋友聚会,还是交谈生意,几盘菜点,一壶清茶,闭目凝神,听着粤曲仙腔,不用开口,朋友的情谊深了,一桩生意也大功告成。我非常好奇,边喝茶边看着满座闲客,他们神态各异,或闭目,或轻吟,或敲指,或颔首,与其说茶点清茶陶冶心性,不如讲粤曲乡音使茶客们享受人生,他们“意不在茶,却乎情也。”查阅资料,我得知广州人如此痴迷粤曲,并非没有缘由。

粤曲最早源于当地的“八音班”,艺人们在不断演绎中,逐渐融汇吸收了木鱼、龙舟、南音、粤讴等广东民间小调和小曲,特别是“外江班”传入广东后,经过糅捏、汇聚,又吸收了二黄、梆子等唱腔,让粤曲逐渐完善规整。清同治初年,唱粤曲的失明女艺人“师娘”,每到夜晚,提着小油灯沿街卖唱。辛亥革命后,她的名气大了,就登上茶楼,一几两椅,自弹自唱,茶楼天天满座,老板赚得盆溢钵满。后来,女伶们取代了“师娘”,广州方言取代了“戏棚官话”,真嗓代替了假嗓,艺术水平进一步提高,戏迷更是爆破戏棚,粤曲随之风行羊城。

20世纪90年代,广州演出粤曲的茶楼将近五十家,同时,出现了许多专业粤剧团体,在表演形式上也突破传统的独唱、对唱形式,出现了表演唱、粤曲说唱、小组唱、集体弹唱、合唱等新形式。

新塘有几个广场公园,花红柳绿,鸟语花香,空气清新。每次散步到公园,都能看到不少人在演唱粤曲。我虽然不会唱粤曲,但喜欢听粤曲,时间长了,那些“演员”认识我了,他们将我介绍给另一些演员认识。通过深入探访,我知道,除茶楼之外,粤曲已经走进了公园、校园,许多“年轻人的私伙局”出现在大街小巷;还有年轻的父母让孩子跟着粤曲名家学一点唱念功夫。粤剧名伶红线女最后一次登台,演唱了一首《荔枝颂》,结尾处,她甩出那句高腔,嗓音清澈,台下掌声雷动。8天后,一代名伶辞世。如今,粤曲已经走出国门,喜欢粤曲的人越来越多。据报道,曾有俄罗斯美女到广东粤剧院学习粤剧。于是,有人说,在国外,只要有中国人的地方,粤曲肯定就会在那里响起。

在广州住久了,我对粤曲也有了更深的了解。像喜欢黄梅戏一样,我也喜欢上了粤曲。因为,粤曲有世上最美的词、最美的曲。“花间嫩香为谁浓,残桥目纵。”这不仅仅是曲中人的情歌,也是广州和粤曲不断的情缘,更是我这个外地人和广州系在一起的“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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