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文豪苏轼,也曾在岭南驱瘟防疫
□戴永夏
苏轼是宋代著名的文坛巨匠,同时又是一位正直、亲民的政府官员。他不但在任时“心则在民”,关心百姓,即使削职遭贬,仍千方百计为民造福,并留下许多不凡业绩。
北宋绍圣元年(1094)四月,苏轼因针砭腐败的朝政得罪了权臣,被流放到“瘴疠之地”岭南,在落后的“蛮貊之邦”惠州充任建昌军司马——一个没有实权的八品芝麻官。在那里,尽管处境艰难,但他“位卑未敢忘忧民”,利用自己的声望和与一些官员的良好关系,做了许多为民兴利除弊的好事。
更为难能可贵的是,苏轼不但关心被贬地惠州的民生,还关心惠州邻近的广州百姓的疾苦。当他得知广州瘟疫流行时,心急如焚,立即给他的好友、时任广州太守的王敏仲写信,为治瘟疫献计献策。在信中,他首先肯定了王太守在防治瘟疫方面所采取的一些有力措施,如设立渡津、抢救孤儿寡妇、准备治疗药物等,这是当时广州最大的政事。接着又说,广州是商旅聚集的大商港,瘟疫流行,商人旅客先病倒了,接着就会传染给广州市民,这在杭州已有先例。因此,当务之急是在广州设立一所医院,专门收治染上瘟病的患者。医院所需资金,必须每年有固定的租税之利供给,这样才能维持下去。他进一步强调说,这是件有长远利益的大事,一定要办好它。他还对王太守说的“救助瘟疫患者,是当官的最痛快的事”这句话大加赞扬,并建议他向办事能力卓越的循州周太守学习,还抄给他治疗瘟疫的药方:“用姜、葱、豉三物,浓煮热呷,无不效者”,让他在广州百姓中大力推广。
为了进一步消除瘟疫,苏轼又积极建议解决广州百姓的饮水问题。在苏轼看来,广州人之所以患瘟疫,与饮用水的质量有很大关系。因为广州普通百姓平时喝的都是不洁的苦咸水,所以患病者很多,损失很大,因此他在写给王敏仲的信中,建议他采纳罗浮山道士邓守安的意见,在广州修建清洁水引水工程。邓道士的方案是这样的:在离广州20里的地方有座蒲涧山,山上有滴水岩,那里的山水水位较高,可引入城中。具体方法是先在滴水岩下挖一大石槽蓄水,再将石槽中的水用5根大竹管引出,竹管连接处缠以麻绳,涂上油漆,由高到低地引入城中。在城中再置一大石槽接受山上引来的清水,然后再用5根竹管分流到城中的许多小石槽内,供城内居民汲取。这样只需用大竹竿万余根,再用些葵茅草苫盖一下,费用不过数百千钱。为解决这笔资金,可在循州买一部分良田,当年可得租金五七千钱。再买上万根大筋竹,扎成竹筏运到广州,以作水管抽换之用;在广州城中置少量房产,可以日得二百钱租金,以作水管的抽换之费。另外,再专设兵匠数人,定时沿线巡查维修,做好管网的保护工作。这样一来,广州城的穷人、富人都可以饮上甘洌、清洁的山泉水,真是一件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好事。长期以来饱受苦咸水之苦的广州百姓听说此事,不知会有多高兴,他们一定会热心捐献,其热情会比建造宝塔庙宇更高。为了把这件事办好,苏轼还积极向王太守推荐罗浮山道士邓守安,说他德行高尚、清正廉洁、不贪不占、热心公益,很受人们尊敬,用起来很放心,是负责这项工程的最合适人选,建议去请他来具体商谈。
在苏轼的积极建议下,王太守不负众望,立即组织人力,动工兴建引水工程。苏轼听说后非常高兴,又写信给他,建议施工时在每一根竹管上钻个小孔,用竹钉封上。这样当竹管发生堵塞时,就容易查出堵塞的部位,便于及时疏通。王太守虚心采纳了这些好建议,使引水工程顺利建成,解决了广州全城百姓的饮水问题。
苏轼这些建议,无疑是广州人的福音,值得世代铭记。然而他却在信中反复交代,千万不要说出是他的主意。这个中原因,固然与他谦虚的美德有关,他不愿宣扬自己。但更主要的是,他深知自己当时是一个“犯官”,深受当权者的猜忌、迫害,如果把自己公开出来,很可能会使这项工程流产,给朋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由此可以看出,苏轼在为民造福方面,真是鞠躬尽瘁、呕心沥血,全然不计个人得失。他的博大的
爱民情怀,足可彪炳青史、光耀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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