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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杨绛:且以“不争”过一生

陕西工人报 2020-07-21 06:55 大字

7月17日,是杨绛先生诞辰119周年纪念日。杨绛,本名杨季康。跨越两个世纪的人生起伏,她是安静、优雅、博学的女性;在钱锺书眼里,她是“最贤的妻,最才的女”。

先生之笔,于无声处见喜悲;先生之风,绚烂至极见真淳。“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简朴的生活、高贵的灵魂是人生的至高境界……”她是杨绛,一个把自己的人生活成了传奇的女子。

幸有所爱:“我和他一样”“我也一样”

1935年7月13日,钱锺书与杨绛在苏州举行了结婚仪式。多年后,杨绛幽默地回忆道:“(《围城》里)结婚穿黑色礼服、白硬领圈给汗水浸得又黄又软的那位新郎,不是别人,正是锺书自己。因为我们结婚的黄道吉日是一年里最热的日子。”

杨绛在陪同钱锺书在牛津大学学习时,因钱锺书不喜欢英文古文书学加上粗心竟考了不及格,杨绛便用一只耳挖子的尖头,一个一个点着帮助钱锺书认识英国古人到今天书写是如何变化的。钱锺书的家人曾感慨道,“笔杆摇得,锅铲握得,在家什么粗活都干……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锺书痴人痴福。”

家有贤妻,无疑是钱锺书成就事业的最有力支持。1946年初版的短篇小说集《人·兽·鬼》出版后,在自留的样书上,钱锺书为妻子写下这样的情话:“赠予杨季康,绝无仅有的结合了各不相容的三者:妻子、情人、朋友。”

曾经,杨绛读到一位英国传记作家概括最理想的婚姻:“我见到她之前,从未想到要结婚;我娶了她几十年,从未后悔娶她;也未想过要娶别的女人。”她把这段话念给钱锺书听,钱锺书当即回说,“我和他一样”,杨绛答,“我也一样。”

严谨治学:一是“慢”,二是认真

杨绛最令人瞩目的成就之一,莫过于等身的翻译作品。为了翻译塞万提斯的名著《堂吉诃德》,精益求精的杨绛选择直接从原文入手,为此,48岁的她,开始自学西班牙语,耗费十多年心血才完成该书的翻译工作。

在《失败的经验——试谈翻译》一文中,杨绛曾用“一仆二主”来诠释译者的使命,“同时伺候着两个主人:一是原著,二是译文的读者”。翻译家叶廷芳撰文回忆道:“她绝不拿时间换产量”。杨绛也曾说,“我翻译其实是很慢的,首先要把每段话的原意弄清楚,然后把每个原文句子统统拆散,再按照汉语的语言习惯重新组织句子,把整段话的原意表达出来。”

在文学评论家白烨的眼里,杨绛则是一个“特别认真”的人。上世纪九十年代,白烨作为责编出版过《杨绛作品集》。白烨回忆道:“事先友人曾告诉我,对杨先生没完没了地校改作品一定要有准备。即使如此,我仍没有料到编完杨先生几经删改的书稿,发稿之后又数次有补正,排校之后还不断有校改,这一过程一直持续到最终出书。”

正是从这一“慢”、二“认真”的斑驳往事里,我们看到了以杨绛为代表的一代学者严谨求实、精益求精的可贵品质。

人生边上:一滴清水,淡泊名利

杨绛的一生,诠释着“不争”二字,活得干净洒脱。杨绛还有篇散文名为《隐身衣》,文中直抒她和钱锺书最想要的“仙家法宝”莫过于“隐身衣”,隐于世事喧哗之外,陶陶然专心治学。

2004年《杨绛文集》出版,出版社准备筹划其作品研讨会,杨绛风趣回绝:“稿子交出去了,卖书就不是我该管的事了。我只是一滴清水,不是肥皂水,不能吹泡泡。”

杨绛的“不争”也并非忘却这个世界,相反,她不断叩问人生。2007年,她以96岁高龄完成了《走到人生边上——自问自答》,这本书完全依据自己的生活经验,朴素地回答了有关生与死的问题,有着深刻的现实关怀:“我正站在人生的边缘上,向后看看,也向前看看。向后看,我已经活了一辈子,人生一世,为的是什么呢?我要探索人生的价值。向前看呢,我再往前去,就什么都没有了吗?当然,我的躯体火化了,没有了,我的灵魂呢?灵魂也没有了吗?有人说,灵魂来处来,去处去。哪儿来的?又回哪儿去呢?说这话的,是意味着灵魂是上帝给的,死了又回到上帝那儿去。可是上帝在吗?灵魂不死吗?”

杨绛还以全家三人的名义,将高达八百多万元的稿费和版税全部捐赠给母校清华大学,设立了“好读书”奖学金。帮助那些家境贫寒的学子完成学业。虽然“万人如海一身藏”,杨绛仍以特殊的方式悄悄影响和改变着这个世界。□韦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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