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 国内新闻> 正文

从手抄本到藏书两千

安徽日报 2018-08-24 11:49 大字

李阳波

整理家中旧书,一本破旧不堪的手抄本呈现在我眼前,随意翻阅了一下,书中字体有些褪色,纸张也已经泛黄,但还可以辨认里面内容。它勾起我四十年前的读书岁月。

改革开放之前,我刚上小学,白天半天支农半天干活,晚上便在油灯下做极少的作业,做完作业后很是无聊。转眼已进入夏季,如何打发这“广阔天地”里的第一个夏天?一时没了主意。那一年是知识青年响应“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号召上山下乡的高潮期。这时,突然想起同队知青小吴说过,邻近大队有位南京知青藏有手抄本 《第二次握手》。于是我步行了十余里路,软磨硬缠,终于借来。那时,火油十分紧张,我就用墨水瓶制作了一个简单的豆油灯,呆在闷热的房间里细读。硕大的蚊子轮番向我进攻,手中的芭蕉扇来不及扇。无奈,我只得穿上父亲送给我的旧卡其布长褂,双腿浸在水桶里,既降温又避蚊,苦读五夜,终于读完。

此书让我爱不释手,便找来条格信纸,连续奋战十夜,抄了一本,用牛皮纸做了封面,用鞋线装订成册。凭着这本手抄书的资本,我又在无锡知青那里换借了手抄本《一双绣花鞋》。 《一双绣花鞋》在情节上也许并没有超过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探案模式,但它却表现了新中国成立初期艰险复杂的反特斗争。这本书被我们一轮一轮地传抄。在书荒年代,被广为流传的手抄本达到300多种,影响最大的有18本,许多手抄本无作者名字,传抄、阅读都甚为艰难,而我们依旧乐此不疲。

在劳动与读书中,我度过了10年的农村岁月。1987年考上师范学校后,抄录的几册手抄本,已磨烂书皮缺角少页,仍被我当作宝贝似的随身携带。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和妻子结婚时,家中就几件老式家具、一台熊猫单卡收录机,但那时我们的小日子过得却很充实。每到节假日我就到书店淘书,像《刘志丹》《保卫延安》《青春之歌》《红旗谱》《红日》《破晓记》《暴风骤雨》《铜墙铁壁》等60部曾经的“禁书”都是那时候淘来的。每晚,我还和妻子倚坐在窗前看书,彼此交流读书心得,《红岩》《野火春风斗古城》《林海雪原》《悲惨世界》《红与黑》《飘》等中外名著都是在那初婚的时光阅完的。

时光荏苒,城市已然旧貌焕新颜。旧城改造迁居新房时,孩子曾劝我将两大箱旧书送进废品收购站,说新居要装修,要添置新式家具,没有地方放这些破书,伏天还要搬出来除霉,实在麻烦。我断然拒绝,这些旧书虽然有不少封面磨烂了,甚至还少页,但这是我在农村时的忠实伴侣,正是这种独特的书香,才使我的人生之路充满了韵味;才使我的爱情生活充满了诗意。我宁可少放家具也要放书橱。妻子也笑着赞同我的意见。

新世纪初,我的书籍再次“增容”,我参加了北京一家报纸举办的“周末百味”全国征文活动,荣获一等奖,其奖品为价值2000多元的书籍。当我打开对方邮来的6个书籍包裹时,顿时喜出望外,哇,全是我所喜欢的中外名著,有《张中行作品集》《章太炎传》《龚自珍传》《康有为传》《世界散文随笔精品文库》《瓦雷里诗歌全集》《奥尼尔集》《所罗门之歌》等。这批图书的加盟,不但扩大了我的藏书规模,达到两千多册,而且提升了我的书籍档次,使我的藏书不仅在文友中而且在这小城中也颇有名气。为了安置这些书籍,我干脆在客厅里打了一排转角书橱,布置成了一个高雅的“文化角”。

如今,文化大繁荣,读书条件大改善,从手抄本到藏书两千,一个小家的变化反映了祖国的发展,反映了人们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反映了时代的进步。

新闻推荐

庆安社区召开“第一书记”任职见面会

8月16日,庆安社区召开两委会,宣布社区“第一书记”任职相关事宜。社区第一书记李雍出席会议并发言。首先,社区张兆德书记宣...

 
相关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