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言 在一方
今日人潮擦肩而过,忽闻一句粤语,不由得觉得实在是有几分亲切,回首已不见人影。
出生在南方,从牙牙学语时便听闻的是粤语亦或粤语式独特的普通话。母亲是江南人,说的是江南吴侬软语,实在是学不得这种外语一般的腔调,只是普通话渐渐不那么标准了。在北上广深这样的国际大城市里,除了自家语言,还是说普通话的好,说些小城的方言只会惹人侧目。
在回到江南以前,我并不曾听过母亲说吴语。不知道是哪一天,我的同学不再会说粤语了,老师上课也不再夹杂着我熟悉的口音。一切变得那么陌生,我再不敢上课发言,“粤普”总是能让同学们甚至老师前仰后合大半节课,更被老师“传唤”到办公室“展示”粤语。一切让人毛骨悚然,而吴语于我仿佛是天方语言。
但是,母亲却总是高兴地说,买菜终于可以用着方言而侃,没必要别扭着乱七八糟的普通话和粤语与小贩讨价还价。在这里,终于有一种浓浓的归属感。
随着年龄的增长,不知道哪一天我也学会了吴语,我也终于了解到这种归属感来自于哪。常常外出比赛,每晚的队内大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无论教练还是队员,定用吴语。辗转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代表队、不同的裁判员说着同样的普通话,可是每到晚上,一群来自同一个小城的人们用着方言,哪怕是十分严肃的话题也有了抹不去的温馨。
一位在国外训练了半年的师兄回国后直奔家乡,见到我们便大吐苦水:“终于能好好说话了,夹在洋鬼子里逼自己说英文,回北京还得说京味的普通话,能说土话的感觉太好了!”这大概就是为什么“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吧,也许就是找一个能说“土话”的人这样简单。
一次在北京乘出租车,师傅听我的普通话却生生认出了熟悉的口音,一问是老乡,激动地忙说不用收车费了,便迫切地询问家乡近况。更不用说若在国外,汉语便是方言,遇见黑发黄肤的中国人总是按耐不住聊上两句,再问到若是同一个省的便激动难耐了,又甚者来自同城,那样的激动好似他乡见“故知”了一般,接下来的谈话必然是用方言的!
在高中的课堂上,少有本地的老师,每一位老师都有着不同的口音,更时常因为方言大闹笑话,也许十年过去,这些老师也学会了吴语,但这些方言背后是一个小城的故事,是一个游子的标签。
总有那样一个地方,人们说着和你一样的方言,没有人因为方言而嘲笑你。
如今可以说着顺溜的吴语,却突然忆及一个远房的长辈,十来岁时离家出走被拐卖到山东嫁为人妻,十年后被警方找回,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家乡,一开口却说着一口山东话,让老母亲泪流满面。
想来如今的确是不记得粤语了,也恍然发现好像在这个时代,说一口粤语,似乎不会再被嘲笑,甚至有人刻意为之。但在人海中听见一句地道的粤语总有一种寻到前世的熟悉感和隐隐的伤怀。
芜湖市第一中学高二(1)班 马欣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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