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道,是我小时候帮妈妈宰猪草留下的。那一刀,差一点砍下整个手指,但我的记忆中没有疼痛,只记得当时我的手指血流如注,妈妈一脸紧张,四处为我寻找蜘蛛做窝织成的“
◇尹云前
历数我身上的伤痕,左手中指触目惊心的那一道,是我小时候帮妈妈宰猪草留下的。那一刀,差一点砍下整个手指,但我的记忆中没有疼痛,只记得当时我的手指血流如注,妈妈一脸紧张,四处为我寻找蜘蛛做窝织成的“帐篷”来敷伤口。妈妈几乎要哭出来,而我勇敢地安慰她说没事。那时,我觉得自己就是个英雄。从此,这道疤痕就成了我的“勋章”。
而我左腿膝盖上的那个小圆坑,见证了我与狗之间的喜怒哀乐。小时候,我与家里的狗亲密无间,我的膝头就是它的“专座”,我的床铺就是它嬉戏的天堂,逗狗也是我生活中最大的乐趣。在我的纵容下,狗抓烂了蚊帐,打翻了碗筷……还在我手上、腿上留下了一条条抓痕。有时候,我生气了也打狗几下,但从没和狗真正计较过,在我的纵容下,狗的脾气越来越大,有一次它玩“嗨”了,竟狠狠地在我膝头上咬了一口。后来伤口化了脓,很长时间不见好,直到烂掉一块肉。幸好没得狂犬病,现在想起还心有余悸。
我的下颌骨处,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那可算是一座“丰碑”了,因为我这一回英勇负伤是为了同学。那时上初中一年级,我当班长。离家远的同学住校,我家就在学校边,我自然住家里。记得那晚已是凌晨两点,忽然有人敲我家门,说宿舍一个同学肚子疼得打滚。我去看了情况,当机立断,让其他几个同学背他去乡医院,我去找父母要钱。我拿了钱捏着手电筒往医院跑,或许是跑得太快了,在转弯处迎面遇上一辆大货车,我已来不及“刹车”,只好朝旁边路沟冲过去,脚下一个趔趄栽了下去,下巴不偏不倚磕在了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我迅速爬起来继续奔向医院,想着快把钱送过去。结果到了医院把所有人都吓坏了,因为我一身是血。
最触目惊心的是我左手臂上那一片微微突起的伤痕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玻璃碴制造出来的“杰作”。那是年,我乘车去资中县城,路上,汽车因雨大路滑发生了侧翻,失重时我下意识侧身抵挡向我压过来的人和物,车窗玻璃在我的手臂下无声地破碎,碎玻璃碴扎进我的手臂,旅客和行李压在我身上,我根本无法动弹。我以为自己一定残废了,万幸的是,我只是骨折和手臂受伤,养了一段时间就完全康复了。
今天,看着这些伤痕,你是不是要问我疼不疼?疼是肯定的。但是,我们就是在一次次疼痛中成长的。帮妈妈做事切了手,我心中自豪;和狗儿玩耍受了伤,让我知道和动物相处的“分寸”;帮助同学差点破了相,让我赢得了真挚的友谊;车祸中大难不死,让我对生命增加了几分敬畏,对生活更加宽容与豁达。
成长是需要疼痛的,生活是需要疼痛的,要不然,我们怎么懂得什么叫人生,什么叫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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