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生活中的诗意思考——资中诗人崔云诗歌《问题》(外二首)浅析
◇未弋
在当下中国新诗创作呈现多元化的大背景下,口语化色彩的诗给阅读者带来了较强的体验快感和独特的阅读趣味。这类诗歌由于摈弃了语言的修饰成分而更贴近生活的本真,给作者更多的创作自由。
口语诗歌往往以日常生活作为情思载体,其写作过程中强调陈述句法,写作过程就是叙事过程,同时注重所要表达意思的清晰性。这种叙事过程,是通过日常语言和场景来表现的。口语诗所选择的视角与生活经验密接相关,强烈的现场感使阅读者很容易进入诗歌文本,并通过对生活化、平实化的语言把握,获得较明晰准确的解读。这种回避意象作为情感主要诉说手段的显性抒情方式的诗歌,其意义更多地蕴含在言说的语气语调上,不少口语诗具有揶揄、戏谑的特质,在调侃的背后往往是对现实生活的一次绝妙反讽。
口语诗是一种不同艺术表现形式的诗歌,它不是机械地平面摩写和再现生活,而是出自心灵视角的一种表现,这种表现,蕴含着对自然和社会生活的特有感知。
内江市资中县诗人崔云创作的诗歌《问题》(外二首)(载今年10月16日《内江日报·长江周刊》),就是具有上述特质与艺术表现的口语诗。诗歌以冷抒情的笔触,触及和表现了家庭、社会生活的某些带普遍性的视角和事件,给予读者的却是具有独特意义的思考。
《问题》书写的是作者拿赡养费给母亲时,母亲的情态和自我的感触,读后发人深省。诗歌直白、简洁地叙述了这一母子互动的平常事件及场景,“妈妈今年七十有五了/每一回/我拿赡养费时/她都会哽咽着说‘好儿子\’”。哽咽着的老妈妈,一句“好儿子”的话语,看似平淡,或许,饱含着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对儿子孝心的感激,还有着对儿子挣钱辛劳的关心与慰藉。但在儿子心里,却翻腾着一种愧对母亲的心意,“我的心就会像刀割一样/仿佛她不说这句话/下个月/就再无经济来源”,这里,儿子别具滋味的感觉,凸显出一种孝敬母亲的美好心灵。接下来,儿子发出揪心的诘问:“是什么原因/是什么时候/使妈妈在儿子面前/变成一个/拘谨的/寄人篱下的孩子”。是的,在儿子心里,这种人生母子关系的错位,怎不令人伤情!又是什么原因什么时候造成?!无疑,这种诘问具有普遍的社会意义。潜在的答案是:当下的儿女,往往因生存的打拼,无暇顾及或忽略了与父母的精神情感的沟通,使给赡养费只是成了一种外在的义务形式,缺乏更多的相互间内在的情感交流。这就使得当年父母抚养下的乖乖儿女,在步入老年后的父母心中,因其情感的某种疏离而不无寄人篱下的心理错位!这一普遍的社会问题,毋庸讳言,蕴含着一种人性的悲哀!
《怀旧》以一种调侃揶揄的笔触,对“怀旧”这一人类普遍情感做了特定场景下的阐释与延伸,很好地达到了反讽的目的。“怀旧就是放下现在/准备吃饭/喝酒聊天/忆往昔”,这种“喝酒聊天”式的怀旧,在物欲充斥的当下,无疑是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饭前要洗手/怀旧就是洗手”,这里,诗人把怀旧暗喻为洗手,匠心独运地做了独特的象征和暗示。接下来,则是把洗手这一过程,做了很好的细节叙述:“把左手的手机放下/把右手的钥匙放下/把套住手的手套放下/抹上洗手液”。这里,手机、(车)钥匙、手套,这些物象,都是代表着当下物质与信息生活的丰富和优越。“十指是出淤泥的莲藕/要一节一节地清洗”,这儿的诗意所指,使诗人的感受与比喻独特新颖而精准!“出淤泥”,对应着前面的“手机”等物象,这无疑为读者揭示了这些物欲丰沛的社会生活中的不洁与虚假的可能。 “最后/我建议把沉重的面具/也摘下/洗一次/脸”。诗歌结尾,在反讽中深刻地揭示出题旨:虚假的面具,在当下的社会生活中,无疑是沉重的,这会使人们生活得很累。社会生活需要的是真诚,怀旧更需要真诚。所以,摘下面具,回到真实的自我和心灵的轻松,那是怀旧需要的前提。
《我们》则是将社会人生的某种依存关系做了很好的譬喻言说。“小鸟离去了/震撼了树枝//它摇晃了一阵/最后终于/站定// 正如我们两个/我是树/你是鸟//树为鸟而生/鸟为树而飞”。小鸟的离去,对树枝造成的震撼(摇晃),或可看成儿女与父母的关系。在这儿,父母是树,儿女是鸟。是鸟,总要飞翔,而鸟儿(儿女)的远走飞翔,对父母无疑是一种情感的不舍与激荡,就如树枝的震撼摇晃一样。再者,儿女成人后的离家分别乃至事业拼搏,无不带着父母的期冀与热望,所以父母与儿女的关系,就好比“树为鸟而生/鸟为树而飞”。诗歌在不动声色的冷抒情下,潜藏着作为父母的诗人对儿女的一颗拳拳之心。诗歌具有很好的象征与暗示意味,表层书写的是小鸟与树的关系,深层意蕴则使读者联想到父母与儿女,乃至更多的其他社会人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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