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偶像阮大哥
◇了京
我是“60后”,从“9·13”林彪叛逃事件开始记事。记得当时与大人们一起到插箭山粮站大院里开群众大会。只记得领导在台上读文件,整个大院站满了人。后来就有关于林彪的多种传闻,在周围的大人中间传说。我很奇怪这些消息的来源,经过打听,原来是我们院子里阮大哥那里传出的。
阮大哥是我远房的堂姐夫。40岁左右,中等身材,头发稀疏,春秋季节喜欢戴一顶蓝色的单帽;不喜欢讲话,声音比较小;脾气古怪;平时喜欢“宅”在家里。他本来是资中县一个工厂里的工人,因为会演奏二胡、手风琴、笛子等乐器,被厂里安排到工会工作,当时因病在家休养。他很关心国家大事,自己订了一份《参考消息》,自然就成了“新闻发言人”。正是因此,我开始接触报纸。算起来,那时不过七八岁。
人们最欣赏的,是阮大哥会摆弄乐器。他演奏的曲调大都是时尚的革命歌曲,也有样板戏,真是曲曲悠扬婉转,演奏的水平不亚于省、市一级的演员吧。大队、公社宣传队的文艺骨干往往都往他那里跑,想快速学会一两首曲子,稳住自己在宣传队的位置。
夏夜纳凉,若是月色皎洁,阮大哥家的院坝里常常会堆满了人。邻居们自己端着凳子,自动围成半圆圈子,等待阮大哥的表演。阮大哥呢,不慌不忙,吃完饭洗完澡,慢悠悠地摇着蒲扇,等到心情比较平静后,才来到院子里。只见他身着短袖长裤,脚穿黑丝袜、黑凉皮鞋,将二胡搁在腿上,弓轻碰着弦,那调弦的声音,都显得特别有韵味。接下来,往往是《北京的金山上》、《翻身农奴把歌唱》、《打虎上山》等曲子。那时,农村文化生活奇缺,能够观看现场演奏,那是非常幸运的。
于是,阮大哥的形象、动作、姿态,成为大家的楷模。好些年轻人开始准备做二胡的材料:竹筒、蛇皮、马尾等,好一部分人还做成了二胡。然后,就上门去找阮大哥调音甚至拜师。一般情况下,阮大哥是不会理睬的。当时,有的人说他高傲。现在想来,作为一个专业人员,对于这种粗制滥造的所谓二胡,他来摆弄,或许会影响他的技艺吧。
我也是阮大哥的粉丝,也从哥哥们的手中要来一些做二胡的材料,最后因为找不到马尾而放弃。后来,我考上中师,接触了风琴,并且有专业的老师教,认为是上天的眷顾,心里暗喜。尽管阮大哥已经去世了,但偶像的驱动,促使我颇为刻苦地练习。渐渐地,感到腰酸背疼,枯燥乏味,不久就信心尽失,连后来的考试也是勉强及格。
这让我更加敬佩阮大哥,更加怀念阮大哥,也让我更加感慨:缺乏恒心,终将一事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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