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子山的传说

◇胡卫东

从威远县城往山王镇方向，走到“五条马路”，有一座小山，小山旁有一溜山岭，从“马儿石”往下一直到“烟坡岭”，像一根长长的“枷担”，推着下面的小山转，老百姓叫这山为“磨子山”。说起磨子山，还有一个传说故事呢。

相传很久以前，磨子山叫手爬岩，其上方有一片土地肥沃的坝子，坝子上有个地主叫黄十千，身材矮胖。他家有良田上百亩，有个大院子，院子中有七七四十九间房，还有水井、牛圈、猪场、粮仓、加工房，长年请十多个雇工，每年打下的粮食装满仓，杀猪腌的老腊肉从来没吃完，富得流油。

黄十千虽非常富有，但他是个吝啬鬼，穿最便宜的手工粗布衣服，而且从不穿内裤。他说一条内裤可省两尺布，这辈子该省好多银子啊，所以，大家背地里都叫他“黄巴眼”。

一提起黄巴眼家吃饭的事，帮他的雇工都说气死人。他家从不干饭，稀饭清汤寡水，雇工编了一首顺口溜：

进入地主黄家门，

稀饭煮起几大盆。

周围团转起波浪，

缸钵中间淹死人！

这群雇工中有个15岁的孩子叫二牛，父亲因病而死，母亲养不活他，就以三升包谷卖给黄巴眼当放牛娃。二牛在黄家从没吃过饱饭，住牛圈，穿烂衣服，脚上从来没鞋，到冬天冻疮起串串，冷得实在受不了，就用谷草编双草鞋权且过冬。就这样，黄巴眼还经常打骂他，气得二牛眼泪汪汪。

有一年夏天特别热，二牛起早贪黑，全身晒得黢黑。这天晚上蚊子太多，二牛睡不着，迷迷糊糊中听到一阵“嚯嚯”的推磨声。他爬起来向外一看，一道亮光突然闪过，他立即追去，一路追到手爬岩山下，只听“嚯嚯”推磨声越来越大，那道亮光划过一堵石壁前，那石壁“轰隆隆”打开了。二牛跟着走进去，只见中央有一巨大石磨，上下两扇磨盘正飞速旋转，这“嚯嚯”声就是从那儿传来的。

这石磨真大，三四人也抱不住，二牛从未见过。更令人惊奇的是，这石磨高速飞转磨出的东西，是闪闪发光的金子、银子！

这情景让二牛看得目瞪口呆，他靠近石磨，战战兢兢地拿起一块金子，又立马放下。就这样他拿起、放下，最后挑了一小块银子藏在身上，快速跑出石门，那石门便“轰”地关上了。

二牛回来后，将银子交给老长工王三伯，三伯用这银子买来馒头，让长工们吃了一次饱饭。后来二牛又悄悄来到石门中，取来银子买吃的，还请长工们打牙祭吃了次回锅肉，长工们高兴得不得了。

不知不觉几天过去了，黄巴眼非常纳闷，以前长工老是喊饿，稀饭一上桌就被抢得精光。而这几天却很奇怪，每人一个包谷粑也剩下。他暗中观察，终于知道了秘密！

“金子、银子……”一想到钱，黄巴眼眼睛发亮，他眼珠子一转，立马想出了鬼主意。

这天傍晚，二牛刚把牛关进牛圈，黄巴眼就跑过来说：“小兄弟，辛苦了，今晚不用守牛棚，搬到房间睡。”

“东家，我习惯了，还是我守吧！”二牛看了看老爷，猜不透。

“不，我另派人守，你去、你去！”边说边将二牛推到房间躺下，还破天荒找了床棉被给二牛盖上。

当晚，黄巴眼找了件破衣服穿上，躺在牛棚瞪大眼睛。午夜时分，一道亮光闪过，他立即跳起来，一路气喘吁吁跟着进入石门。当他看到巨大石磨不断磨出金银，高兴得手舞足蹈，急忙拿出随身带的两个大口袋，不停装金子、银子。不一会儿，两只口袋装满了，可石磨还不停，他又脱下裤子扎紧裤脚，也装得满满的。最后他摸了摸自己的光屁股，真后悔没穿一条内裤！

就在黄巴眼肠子悔青了时候，一刻不停磨出的金子，从地上铺到黄巴眼的脚背，然后堆到半腰，最后金银实在太多，将黄巴眼掩埋了，只剩下他两只手在金子上乱舞。就在这时，磨子突然一旋，将黄巴眼卷进磨心，随即“呯”地一声巨响，磨子腾空而起，飞向夜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此以后，大家再也听不到磨子的“嚯嚯”声，也看不到磨出的金银，只留下磨子山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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