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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回味“朝天椒”

内江日报 2014-09-07 02:17 大字

每个时代都有属于自己的特征,都有那个年代独有的记忆。

上世纪80年代,漫画风靡全国。画家们纷纷拿起手中画笔,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生活的道理,且紧贴时代、针砭时弊。

在威远县,活跃着一支漫画队伍,他们在抨击社会不良之风的同时,带给人们更多感悟和思考。1983年5月,他们正式成立“朝天椒”漫画组,8名成员的画作频频见报并屡次获奖,受到读者喜爱和社会好评。

时隔31年,“朝天椒”漫画组依旧是不少人的回忆。那么,威远“朝天椒”漫画组是怎样发展起来的?曾经有过怎样的繁荣?近日,记者采访了漫画组的几位成员,听他们讲述那段值得铭记的历史……

——威远“朝天椒”漫画组忆趣

◇本报记者 徐静 文/图

朝天椒,顾名思义,其椒果朝天,素以“辛辣重,回味甜”闻名。威远有种植朝天椒的历史。

漫画,除弘扬主旋律外,也常采用变形、夸张手法,辛辣地讽刺社会上存在的一些不良现象,一针见血,引人深思。

“两者都辣味十足,寓意好,又符合地方特色,就叫‘朝天椒\’漫画组吧。”教师黄渝文是漫画小组的发起人,他的提议得到大家认可。漫画组成立后,黄渝文、李怀彬、范世杰、李阳、聂旭华、詹政枢、刘建华、李新灿等8名成员经常聚在一起,交流经验,切磋技艺。

黄渝文是威远较早投身漫画创作的画家。打倒“四人帮”那一年,在威远任教的他出于职业敏感,创作了第一幅讽刺“白卷英雄”的漫画,入选了四川省美术作品展,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发表了无数漫画作品。

“之前,被禁锢得太久了,终于可以大胆搞美术创作了。”黄渝文说,“四人帮”横行时期,不少文艺工作者受到冲击,停止了艺术创作,或者偷着在家涂鸦几笔。

“四人帮”被打到后,文艺开始复苏,政治味道浓郁的漫画也布满大街小巷,全国各家报刊纷纷开辟漫画专栏,为漫画创作提供了很好的平台,中国漫画开始进入鼎盛时期。

“那个时期,威远的漫画创作力量在全国范围内都很强势,可以用‘兴旺\’来形容,不仅量大,而且质量很高。”漫画组成员李怀彬回忆道,每天吃完晚饭,大家就跑到当地邮局去等邮车,看有没有编辑寄回的样报,“8个人,每天最少都要收到两幅发表的作品,最多的时候,一天要收到10来幅作品。”

浓厚的艺术氛围极大地激发了大家的创作热情,大家从邮局回家后,又挑灯夜战,继续创作漫画,往往一画就是一个晚上。李怀彬说,那个时候,投稿是不要邮费的,只要在信封上写上“投稿”二字,便可以一路顺风寄到全国各大报刊。

“虽说邮费是免了,但信封还是要钱的,天天都要往外投不少稿,花销还是挺大。”李怀彬说,大家都把编辑寄回的、装有样报的信封拆开来重新折叠、粘好,将没有写字的那一面作为封面,再放进画稿寄出去。“每人家里都有一摞这种再次利用的信封。”

用这样的信封寄出的画稿屡屡见报,如《还有一个“聊”程》、《哭泣的牛》、《谁说我没有上锁》、《电老虎》等漫画影响最大,成为全国漫画界的范本。除紧扣时代主题的创作外,“朝天椒”漫画组还将画笔对准与大家生活密切相关的。

那个年代,群众的文化程度普遍不高,文盲也不少,但漫画就有这样的好处,寥寥数笔,哪怕没有任何对话,人们都能一看就懂,直观地看到漫画宣扬的东西,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大众化、消遣性,这也是那个年代漫画能盛行的重要原因之一。”

李怀彬至今都对一幅名为《称秤》的漫画记忆犹新:提起秤杆,秤砣掉进池塘,反而浮在水面,只激起了一两道水波,辛辣地讽刺了当时短斤少两的现象,惹人发笑却又耐人寻味。

随后,“朝天椒”漫画组成员开始了全国采风行动,将笔触对准各地风俗民情,在信息闭塞的年代,用漫画的形式呈现出不一样的“中国精彩”,人们通过他们的漫画开始认识川南、了解西部。如黄渝文1986年发表于《光明画报》的凉山漫记,让当时的编辑第一次了解到彝族风情。

形象夸张、幽默风趣,见微知著且寓意深远。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朝天椒”漫画组从起步状态一步步走向兴旺,快速崛起的报刊也为“朝天椒”漫画组的创作和流传提供了条件。

当时,“朝天椒”漫画组每年在全国各种报刊上发表作品达1000多件,并多次在报刊举办的漫画大奖赛中获奖,不少作品曾入选德国、日本、韩国等地的巡展,漫画组成员黄渝文、聂旭华等入选了《中国当代漫画家辞典》。

1988年盛夏,《工人日报》美编徐进从北京一路奔波来到威远,同“朝天椒”漫画组成员探讨漫画创作。在汽车运输公司工作的范世杰离车站最近,负责去接徐进。

“当时,徐进坐的客车破旧得很,大颗大颗的汗珠直是往下掉。”范世杰回忆道,徐进是自费到威远进行采访报道的,“朝天椒”漫画组又是民间组织,大家没有车接他,两人顶着烈日,从车站一路走到县委。

“威远漫画很成气候,有很多画漫画的苗子,再远我都要来。”小县城得到中央级媒体的关注,这在当时是大新闻。徐进的到来,给“朝天椒”漫画组带来的不只是鼓舞,更是信心。范世杰说,随后,人民日报、新闻战线、四川日报、四川工人报(现四川工人日报)等媒体,也为威远“朝天椒”漫画增设专版,大篇幅刊登他们的漫画作品。

漫画大师华君武、英韬、苗地等也给予“朝天椒”漫画组热情的鼓励和帮助,与他们进行书信联系,漫画组8位成员得到大师关怀与教诲,其漫画创作臻于成熟,绘画技巧有了质的飞跃。

范世杰说,作为漫画作者,要创作出既适合漫画表现形式又能给读者以教益的好作品,除了要有好的绘画功底外,还要需要加强学习,有一定的文学修养和理论知识,能够准确把握党和政府的方针政策。同时,还要深入基层体验生活,需要吃苦的精神,学会将小点子扩展成大题材。

“这些感悟,源于集体的力量。”范世杰说,那个年代,家里的黑白电视机还是自己画漫画挣稿费购买的,但自己看的时间却很少,哪怕电视正放着《霍元甲》、《陈真》等万人空巷的电视剧,自己也不会去观看,而是不停地画着。

他希望通过手中的画笔,画出一幅幅有深刻思想内涵、对读者有所启迪的漫画,体现自己对当代社会的一种责任感。在威远当地,“朝天椒”漫画组在办黑板报、宣传专栏、小报时,均将人们喜闻乐见的漫画派上了用场,许多漫画作品让人津津乐道。现在回想起来,漫画成了那个时代的特殊记忆。

看过漫画作品的人都了解,漫画最易触及社会的神经末稍,且能引起疼痛和奇痒,是美术中最担“风险”的艺术形式。国内也有漫画家因作品的发表而引起“麻烦”,受到不公正待遇。

这样的误会,“朝天椒”漫画组也遇到过。据漫画组成员回忆,他们中有人曾创作了一幅名为《电老虎》的漫画发表于《四川工人报》,批评了相关部门进行行业封锁、随意拉闸停电、影响企业正常生产的行为。

《电老虎》发表后,一个单位的负责人对号入座,责问作者。很不凑巧的是,当天,刊发报道的媒体也被“停”了电。

上世纪90年中后期,随着互联网和日本动漫的引进,我国的传统漫画开始慢慢淡出人们的视野,传统媒体开设的漫画专栏也在逐渐减少,“朝天椒”漫画组也受到冲击,加之小组成员的工作调动,辉煌一时的“朝天椒”漫画组开始走下坡路。

至今,黄渝文还在坚持画漫画,但显得形单影只。黄渝文表示,漫画看似很简单,但蕴涵的内容却十分丰富,从构思到题材的取舍以及绘画技巧都很考人,在创作过程中要立意深远、要有新意,漫画才有生命力、才能流传。

“朝天椒”漫画组成员李阳一直在思考,威远漫画何时能重现往日风采,该以怎样的风貌再次走向世界?李阳希望,当地政府在充分挖掘本地民俗风情、打造旅游景点的过程中,可以融入漫画元素,进行推广。同时,可以将漫画作为美育内容进入中小学课本,开展培养教育,避免威远漫画青黄不接、后继无人。

可喜的是,近年来,威远县开始推广廉政漫画,以简单、直观、有效的方式,营造出了“教育官员拒腐、引导群众反腐、构建氛围防腐”的氛围。在威远“朝天椒”漫画传统的基础上,这是一种创新,我们期待着,在生长“朝天椒”的这块土地上,威远的漫画能够在新的形势下焕发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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