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刻老人高迅波:刀尖上的“舞蹈”
在一块15cm×10cm的有机玻璃上,他刻下了3万多字的《唐诗三百首》;在米粒大小的石材上,他刻下了整首宋词;在他的工作室的展架上,摆满了数百件各种微刻作品。他是高迅波,86岁,成都铁路局内江车务段退休职工。
◇全媒体记者李沛润文/图
一枚印章,让他迷上了雕刻
近日,记者走进高迅波的家时,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岳飞《吊古战场文》、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其他名家的数篇古文经典,均被高迅波刻在他特制的石板上,展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印章、微刻作品,用他自己的话说,他的工作室就是一个“微刻”世界。
高迅波的微刻生涯源自上世纪50年代,当时正值农村土地改革,在他家乡农村,因为丈量土地登记需要,每家每户都被要求刻印章。那时候,农村很难买到刻印章的材料,高迅波用木头作材料,为邻居们雕刻印章,解决了一大难题。
高迅波绝对想不到,这“一刻”将陪伴他终身。从那以后,高迅波就和雕刻结下了缘分。
修表中“窥见”微刻
1962年,二十多岁的高迅波在朋友的资助下,在家乡摆起了修表摊,无论有没有生意,他都把自己定下那里钻研修表技术。
高迅波说,修表很能“磨性子”,毕竟要在手表这样狭小的空间内完成仪器的修复,没有过人的耐心和毅力是不可能完成的。
正是修表的经历,让高迅波培养了足够的耐心做“微刻”。而和“微刻”真正的缘分来自一次展览。一天,高迅波到省美术馆参观微刻展览,看到有人竟然在猪鬃上刻字,他当时就被这种形式的雕刻迷住了。面对展品观察了半天,他回到家里立刻弄了些石头开始练习,这一练习让他彻底上瘾了。
“后来我连表也不修了,就专注地整微刻,这就是我最大的乐趣。”高迅波说。微刻时必须注意力高度集中,经常家人叫他吃饭,半天他都没反应,多几次后,家人就习惯了。除了微刻,高迅波没有其他爱好,周围的朋友邻居中也没有和他一样爱好的人,这让他有些失落,但也更加安静地享受微刻的时光。
刻字一生,学习一生
高迅波介绍,微刻很大程度上是盲刻,因为字太小,注意力和力度稍有偏差,字就废了。他在成都参观时,看到有些同行借助显微镜微刻,不像他还是用修表的那一套老设备。
展架上摆放的那块岳飞《吊古战场文》,光是打磨石板表面就花费了高迅波半个多月时间,全部完成则是接近半年。为了刻字方便,高迅波除了学习古文外,还自学了草书,这样刻起来更加连贯。可以说,高迅波刻字一生,也学习了一生。
记者尝试了一下,用刀具在石板上刻字非常困难,更别说还要写好。高迅波说,工作室里的微刻成品、印章等数百件作品都是他自费买的材料、用自制的刀具制作完成的。这几十年来,光是购买石头的资金都已经花费了好几万。
平时,高迅波喜欢到甘泉寺闲逛,一旦发现有好的石头,再高价他也要想办法收购。记者好奇为何他不选择玉器作为微刻材料,高迅波解释,他曾经尝试过玉器刻字,但玉器无论是硬度还是韧性都达不到他微刻的要求,几次失败后只能放弃。
现在每天早晨起来后,高迅波就钻进他的工作室,一待就是大半天,他说,这辈子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就是最大的幸福。
从未后悔从事微刻
高迅波的手艺,在内江除了圈内好友外,很少有人知道,在深圳、成都等民间艺术市场圈子,他还比较受欢迎。
高迅波今年已经86岁,精神矍铄,他告诉记者,自己曾经想过找传承人,把微刻技术传下去,之前确实也有两位朋友慕名而来学习技术,但没做多久就放弃了。高迅波说,微刻艺术对于匠人的耐心和毅力要求很高,想要完成作品,必须全神贯注,静下心来坐上大半天时间,这对于生活节奏快的年轻人来说并非易事。另一方面,目前,微刻的商业价值看起来并不大,欣赏者不用放大镜、显微镜的话,根本看不清楚。商业价值不大的艺术品很难得到市场的青睐,更难得到年轻人的青睐。
回顾自己的大半生时光,高迅波表示,自己从未后悔从事微刻,如果再选择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微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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