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城 章太炎与陆荣廷的一段交情 ■邕城笔记

每一座都市都在繁华下留存了一丝丝一缕缕历史的痕迹。一些已经消失或即将消失的记忆，也许并不为大众所知或留意，但总会被一些人或镜头有意或无意地留存。

在某座美丽都市中，你也许是主人，也许是过客，但都那么近地接触她。你可曾用心去触摸她的神经脉络，聆听她的历史呼唤，感受她的有力呼吸，阅读她的无穷魅力？其实，读城，乐在其中。

一章陆的不寻常交情

章太炎、陆荣廷，这两位清末民初的名人，一文一武，一北一南，论出身、阅历、思想，差别都极大，但他们却有着一段不寻常的交情。

说起他们的初次交往，还有一段曲折的故事。1915年秋，袁世凯阴谋称帝，章太炎、陆荣廷两人明确地反对袁世凯这一倒行逆施的行为。陆荣廷的宁武庄，一度成为旧桂系“讨袁护国”的军事大本营，许多显贵陆续来到宁武庄，和陆荣廷商讨“讨袁”大事，其中就有章太炎，于是就有了他们以后的十多年交情。即便陆荣廷兵败下野，怏怏不快地到苏州，而两人的交情，还能延续下去，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1928年11月陆荣廷在上海病逝后，其遗体经长途运输，于1929春运到武鸣，葬在大皇后村边的狮啸山下。可是陆荣廷死后六年，陵墓前还未立“表墓”之石，直到民国二十三年（1934年）春，陆荣廷的旧部跑到苏州，央求章太炎撰写陆荣廷墓的碑文，章太炎认为自己有责任——“阐幽辅微”，毅然地拿起笔来，写下了陆荣廷的“墓表碑记”。

陆荣廷陵墓碑文记载了陆荣廷一生中的几件大事件：陆荣廷抗击法国侵略者，陆荣廷在“讨袁护国”活动中，用计活捉袁世凯的爪牙龙济光的兄长龙觐光，以及张勋复辟等史实，平心而论，“墓表碑记”对陆荣廷的各种评价，还算公正，却给后人展现了一段不寻常的中国近代历史。

二赞叹“讨袁护国”有功

由于章太炎与陆荣廷之间的交情，始于反对袁世凯阴谋称帝之时，所以“墓表碑记”用较大边幅描述了陆荣廷“讨袁护国”的功勋。1915年12月，袁世凯自以为时机已成熟，迫不及待地宣布恢复君主制。“墓表碑记”说，陆荣廷早就看出袁世凯的祸心，1915年12月，陆荣廷在宁武庄召开军事会议决定“讨袁”，会中焚香誓盟，他亲自带领旧桂系高级将领宣誓：“我们同心协力，反袁到底，稍有悔心，冷弹身亡。”1916年1月，陆荣廷再次主持旧桂系高级军官会议。陆荣廷说：“反袁护国，人心所向。如果我们助袁为虐，势必被人讨伐。袁世凯素来瞧不起我陆荣廷，他一旦当上了皇帝，断不容我同朝共事，他既毒死我子陆裕勋于前，又派特务监视我的行动于后，我非把他打倒不可。”

1月军事会议后，陆荣廷策划了“活捉龙觐光”的事件：1916年1月，袁世凯派广东军阀龙济光的兄长龙觐光，带兵假道百色去进攻云南，而陆荣廷和龙觐光，此时是儿女亲家，陆荣廷表面不好拒绝，派军队佯装护送龙觐光，却想办法“钳”住龙军，让其左右动弹不得，接着便限令龙觐光24小时内宣布讨袁。龙觐光对突如其来的袭击，手足无措、难以抗拒，被迫在3月14日签字同意反袁。此时，袁世凯知道大势已去，败局无可挽回，只好取消帝制，不久便在全国人民的声讨中毙命。

从“墓表碑记”可以看出，陆荣廷在关键时刻出兵倒袁，顺历史潮流而动，立了“再造民国”一功，的确是他一生中最大的亮点。

三颂扬抗击侵略者的精神

章太炎的“墓表碑记”还用了比较多的笔墨，介绍了陆荣廷率领绿林兄弟，抗击法国侵略者的史迹：光绪十一年（1885年）二月，法国侵略军从越南北部向广西进攻，在京吏部任职的灌阳人唐景崧，以四品京官之衔，奉旨出关抗击侵略者。陆荣廷此时26岁，投军到唐景崧部下，被编入“景字军”先锋营（敢死队）当兵。后来中国军队收复了镇南关，攻克了越南重镇文渊和谅山，击毙法军统帅尼格里。

但是，4月7日，腐败的清朝政府却下达停战令。接到了停战撤军的命令，“景字军”撤回国内，立即遭到遣散，陆荣廷带着众弟兄，跪在唐景崧面前，恳求留在军中。唐景崧拨出几百人给陆荣廷继续留在边境上，他们被人称为“义勇乐从者”队伍。

“墓表碑记”说陆荣廷的这支队伍，打击和抢劫对象是法国侵略者，他们以龙州水口关的八角山一带为大本营。“活动于驮隆、那东、东渠布渠、那芩、南公阐、高平一带，‘团战劲旅，隐然为一独立王国，专与法人敌\’。”陆荣廷提出三不抢的主张：“一不抢中国人，二不抢贫苦人，三不抢驻地附近人。”就是专门与番鬼佬作对。

光绪十七年（1891年）的一天，有20多个法国兵骚扰中方一侧边民后，经水口回越南，陆荣廷得到消息，率队到越南那兰“溃科”（地名）埋伏，当法国兵走到“溃科”时，陆荣廷的伏兵四起，法国兵进退不得，结果法军22人被打死，一人被俘带回水口，事后法国驻越南的总督在越南那兰立碑记仇，以法文纪事“纪念陆亚宋突然杀害23位多威大卫部队。1892.8.23”。如今其碑尚存，这是陆荣廷抗击外来侵略者的铁证。

陆荣廷的队伍行踪飘忽，聚散不定，法国殖民当局对他们恨之入骨，又奈何不得，边境上的中国老百姓却在暗中支持他们，“越南民众输馕给军，高平、七溪、广渊、谅山诸道多附从者”。越南高平、凉山等地参与“义勇乐从者”队伍打击番鬼佬的越南民众也不少。

现在看来，陆荣廷陵墓前的“墓表碑记”，它介绍了陆荣廷这样一位历史名人的功过是非，描述了许多的壮民族风俗习惯，让人欣赏到了深厚的壮民族文化底蕴。而特别令人欣慰的是：这块经历了百年风风雨雨的“墓表碑记”，还见证了章太炎、陆荣廷这两位名人的交情，真正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贵文物。

饶甘棠

新闻推荐

广西加强灾情物资调拨与倒房重建工作 保障受灾困难群众基本生活

本报讯（记者彭媛媛）近期，广西出现了一轮较强降雨过程，造成了部分地区出现洪涝灾害，局地发生严重地质灾害。截至26日12时，洪涝灾...

武鸣新闻，故乡情，家乡事！不思量，自难忘，梦里不知身是客，魂牵梦萦故乡情。武鸣，是陪我们行走一生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