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爱过谜一样的女人

南国今报 2019-05-25 16:00 大字

文字整理：今报记者韦黎

讲述人：阿波（化名）男29岁

暂时待业柳州人

我曾经在南宁工作过几年，这段故事就发生在那座城市。犹记得那年，当我下定决心要和那个叫小美的女人扎根南宁时，却发现自己被她骗了。

1曾以为我们是同龄人

认识小美的时候，我刚参加工作不久。

在一个同行举办的大派对上，小美最后一个出现。她浑身上下都是光芒，瞬间吸引了我。当她跳舞跳累了，站在我的身边喝饮料的时候，我勇敢地跟她说了第一句话：“真羡慕你们这么会跳舞。”

小美笑了，嘴里的饮料喷到我的裤子上。她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问我多大了。我报出了自己的年龄。当反问她的年龄时，我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因为询问女人的年龄是不礼貌的。

和小美正式有机会聊天前，我已经打量过她很多次，她看起来年轻貌美，浑身上下充满了活力。我从她的外形判断，她要么和我同龄，要么比我小。当意识到询问年龄不礼貌后，我马上进行补救，伸手把小美头发上的一个异物拿下来。这个小举动成功地把年龄的话题敷衍过去了。

小美当着我的面补了个妆，然后又融入跳舞的人群。但在离开前，她暧昧地对我说：“今晚陪我到最后，送我回家。”

我受宠若惊。我的性格偏安静，不是一个特别会玩的人，更不是派对里最晚离开的那种人。但是那晚，我真的留到了最后。小美尽兴玩乐之后朝我走来，我的心加速跳个不停，紧张又尴尬。

我尴尬，是因为我没有汽车，只能打车送小美。小美为我解围：“刚毕业工作的人谁能买得起汽车？除非啃老花父母的钱。”我借机打探小美的情况：“你买汽车了吗？”她莞尔一笑：“我像工作了很多年的人吗？我没有汽车。”我从小美的话判断，她应该和我一样也是职场新手。同龄，都是刚入职场，小美的情况让我非常满意，我希望能和她一起从基层开始奋斗。

出租车即将驶到小美居住的地方。分别前，小美突然笑了：“其实今天这个场合我一个人都不认识，我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派对，然后过去蹭吃蹭喝。”我瞪大眼睛，原来小美这么童真有趣。

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小美一走，我马上调出她的手机号，甜蜜地看着她的名字和那串号码。我对小美不只是一见钟情，那晚的接触让我爱上了这个女人，并认定她就是我未来的老婆。

派对结束次日，我主动约小美吃饭。她却告诉我，她已经身在外地。小美说，她的家在南宁，但她要经常出差，在南宁的时间并不多。我瞬间有了醋意：“你们领导欺负职场新手，是不是见你长得漂亮，所以让你陪他飞来飞去？”小美闻出了醋味，她安慰我：“职场不易，别想这么多。”

我们的心更近了。在电话的两头，我们轮番诉说着初入职场的尴尬事。我借机问小美：“你看上去比我小。我今年25岁了，你比我小多少？”小美没有告诉我具体的数字，只说：“我们差不多大。”

“差不多大”4个字让我的心定了下来。虽然我不计较女朋友比我年纪大，但如果可以选择，我还是希望她比我小，这样我的保护欲才能得到满足。

2曾以为她也初入职场

小美果然不常在南宁。我经常主动约她，但是成功的机会很少。所以，我珍惜每一个和她见面的机会。

每次见面，小美都风风火火，好似刚处理完很多麻烦事。她的穿着和我是同一种风格，都有些土不拉几的，衣服的品牌都不怎么上档次。我的长相和气质很一般，没办法把衣服穿出高逼格，这事我认了。但小美是个美人，按理只要她拾掇整齐，再便宜的衣服也可以穿出高档货的质感。可是，她穿得很朴素。

我曾用一个月的工资给小美买过一套挺贵的职业装，可是她从来不穿。她的解释是：“如果我穿得比领导还贵，领导会不舒服的。”我有点委屈：“来见我的时候，你可以穿那套衣服呀。”小美坚持己见：“和你约会，我只想穿得舒舒服服的，穿职业套装见你好奇怪。”

小美用了“约会”这个词。我原本以为我和小美还是试探阶段，我还没有追到她。小美却说我们在约会，难道她默认了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为了确认我们的关系，我主动牵起小美的手，她没有甩开，而是紧紧地牵着我。我心花怒放。那天晚上我们有了肌肤之亲，关系又进了一步。

穿着朴素，陪我吃路边摊，一个月只去高档餐厅吃两次饭，每个月都要存下一半的收入……这是我和小美的约定。我觉得这些约定让小美委屈了，她却说自己很知足，她不怕陪我吃苦。我是一个平凡的男人，何德何能遇到这么完美的女朋友？我每天都在感激上天的垂爱。

恋爱第3年的一天，我出差结束，回到南宁。在机场，我看到一个人的身影特别像小美，不过那个人的穿着非常高档、正式，和小美是两种风格，再加上她穿着高跟鞋还能走得那么快，我认定她肯定不是小美，没有追上去打招呼。

我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开机场。等红绿灯时，一辆宝马汽车停在我们旁边。我抬头看了一眼宝马车的司机。

司机居然是小美，那个穿着高档、脚蹬高跟鞋的身影真的是她。为了确定我没有眼花，我让出租车司机加快速度。我们一直跟着这辆宝马汽车，和它同时在几个路口等红绿灯。连续看了几次，我终于确定这个女人就是小美。“司机，下个路口不跟了。”我终于放弃跟踪，选择独自回家。

一回到家，我马上给小美打电话。她说自己正在外地出差，还没有回南宁。我忍不住打听她的家庭背景、职业、职位等情况。小美敷衍地回答我：“我父母就是工薪阶层，我和你一样才工作3年，这些我早就说过了。”我怒了：“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我今天在机场看到你了，你穿得像个女老板，还开一辆几十万元的宝马汽车。”小美没有一句解释，匆忙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已经没有声音，我却舍不得放下手机。如果小美的经济状况比她说的好，我不会介意，我只是介意她为什么骗我这么久。我们已经在一起3年，难道连最基本的彼此坦诚都做不到吗？

3她选择跟老公还债

小美把我的手机号拉黑了，微信也拉黑了。我们一个共同的朋友也没有，我甚至连她工作的公司具体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我突然觉得眼前一片黑，小美仿佛从我的世界彻底消失了一般。

我有些不甘心，又不想把事情闹大。我已经有不好的预感。如果小美真的是白富美，这明明是一件好事，她却处处隐瞒，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我和小美毕竟爱过，我决定给她一些时间，让她主动找我坦白。就这样，我等了她一年。一年后，她终于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们约在那家恋爱时一个月才舍得去一次的高档餐厅。餐厅没有什么变化，我和小美的关系却变了。

点完菜，我们尴尬地对视，谁也不开口。冷场了几分钟，小美突然从包里拿出一本户口本递到我的面前。

我紧张到双手出汗。我好奇地翻开户口本：户主是一个叫阿通的男人，他和小美是夫妻关系，户口本里还有一个孩子的信息，孩子已经满8岁。我的心一惊：小美的孩子居然8岁了，她的年纪多大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小美的证件，我仔细地看了她的出生日期。她比我大10岁，已经结婚11年。

我感觉被雷劈了，极度眩晕。小美却很平静。她说：“我用了一年时间理清我和你们之间的关系。我是爱你的，但是我和阿通的公司遇到很大的困难，我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没有我他会崩溃的，我们这个家也会散的。”

我已经忘记年龄的差距，已经忘记小美是有夫之妇，我只想让她回到我的身边：“只要你愿意离开他，我跟你一起帮他还债。”这是我当下最直接、最真实的想法，我不是冲动，我很理智。

小美努力控制情绪，但她还是哭了。她打开手机，调出一张照片：“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照片。我不敢在手机里留下任何出轨的证据，但还是忍不住留下这张照片。”小美很自责，她知道自己背叛家庭是个错误，虽然她可以选择离婚和我在一起，但她不忍心抛弃身有债务的老公。

我一直以为自己爱得光明正大，直至看了小美的户口本，我心虚了。我对不起一个叫阿通的男人，更对不起他们的孩子。愧疚感让我很痛苦，它削弱了我的气势，让我不再理直气壮地让小美离婚。

我和小美又见了几次面，一次比一次更平静、理智。

最后一次见面，我终于说出自己的决定：“我尊重你，我们断了吧，以后有缘再做朋友，无缘就做路人。”说这番话时，我已经辞掉工作准备回柳州。我佯装坚强，表面上已经放下对小美的感情，实际上我的心依然很痛，我做不到继续留在南宁“疗伤”，我要回到柳州，在一座没有小美的城市重新开始。

几个月后，小美才知道我回了柳州。她打来电话叮嘱：“你要好好的。”我也叮嘱她：“我们都要好好的。”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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