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名传销“老总”昨在南宁受审

32名“老总”受审现场。

南国早报记者王斯文/图

7月7日，南宁市青秀区法院公开审理一起特大传销案件，32名传销“老总”齐齐受审，其中有两对夫妻“老总”，一对母子“老总”，还有一对兄妹“老总”。该组织跨时10年间，组织成员多达上千人，涉案金额4600多万元。与以往传销案不同的是，该组织成员不以真实身份示人，而是以“网名”“别名”拉下线；给组织成员发工资时，老总以下均以现金形式发放，以规避法律制裁。

1

发工资日窝点被端

“老总”家搜出450多万

当日上午10时许，32名传销“老总”在法警的押送下，排队走进法庭，站满了整个审判区，足足三排。辩护律师也有27名，坐满三排。加上30多名法警，光在审判区内参加庭审的人数，就有近百人。

记者在采访中发现，该案与其他传销案的套路大致相同。南宁市青秀区检察院指控，2008年起，家在黑龙江省伊春市某村的褚某等32人，陆续在南宁市以交钱申购虚拟份额的形式，参加以“消费投资”为名的传销组织。

该传销组织通过拉人头发展下线，并按照“五级三晋制”进行管理，形成上下线传销网络关系。想加入该组织，最低要投资69800元，申购21份“投资额”，组织“让利”10900元后，还需交纳50800元。上线人员依照其层级排位、级别和发展下线的人数及申购份数，予以瓜分获得非法收益。该组织发展10年间，人数呈几何爆炸式增长，多达上千人，网络层级超过30级。2017年5月1日，就在该组织固定发工资当天，被民警“一锅端”。民警在3位“管账老总”家中，搜出450多万元现金。

经审查发现，褚某等32人每人名下及其下线的申购份额至少有600份，均是“老总”级别，涉案金额约4600万元，数额特别巨大。

公诉机关认为，褚某等人的行为应以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追究其法律责任。

2

网名别名发展下线

“老总”也不认识上线

在庭审现场，32名“老总”对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均表示认罪。但多位“老总”称自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触犯了法律”，且对自己的身份避重就轻。

另一个有意思的现象是，32名“老总”每人都有一个“别名”或“网名”。有些是“龙”字辈的，如“龙源”“龙达”“龙凯”等；有些是“金”字辈的，叫“金鹤”“金强”“金达”等。多名“老总”表示，自己与上线只是网友，并不认识，也不记得名字。发展下线后，上线会告诉自己是否达到老总级别。

在众多老总中，年仅37岁的孙某超特别“亮眼”：他不仅将自己的妹妹发展为下线、成为“老总”，自己还是一名“管账老总”。每月1日，孙某超会以现金形式给线下人员发放工资，这其中包括一些“老总”。后来改为只给“经理”级别的人员以现金发工资。案发当天，警方在孙某超家中搜出200多万元现金。

另一位“管账老总”孙某斌仅30岁，执法人员在其家中搜出145万元现金。

“我是稀里糊涂加入的。”孙某超的妹妹孙某说，她没发展下线，以为老总只是一种戏称，“我们交钱后就以老总相称”。但孙某也表示，自己确实在一些申购份额上签过字，但是是代签的，“没想那么多”。

可事实上，成为“老总”之后，这些“老总”们每月1日，都能固定获得1万至4万元不等的工资。检方认为，每月都领工资，证明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不是互相戏称这么简单。

3

研究生被妈拉“下水”

丈夫揽罪妻子撇责

“我只发展了我儿子一个下线。”在受审的“老总”中，张某玲和儿子相邻而坐，神情黯然。

张某玲是吉林人，儿子甘某是一名研究生，刚刚过了32岁生日。

张某玲说，2013年3月，她经网友“王亮”介绍后加入该传销组织，虽然参与了，但是没赚到钱。自己银行卡里的流水账，都是从家里拿钱存进去的，与传销无关。而儿子甘某则表示，他的银行卡都是母亲在操作，他自己没怎么使用。

一对夫妻档“老总”非常“默契”：丈夫程某努力往自己身上揽罪，妻子黄某则一问三不知。程某说，妻子黄某到南宁是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黄某申购的份额，都是他用妻子的名义买的，妻子并不知情。黄某则表示：“我不知道传销是什么，我什么事都不知道。”

不过，公诉人在质证阶段表示，至少有40个人能证明黄某属于“老总”级别。

由于该案案情复杂，涉案人数众多，法院将择期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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