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挂一生的爱
听奶奶说,妈妈怀我的时候就吃尽了苦头,因为有先兆流产的症状,医生建议妈妈加强营养、卧床休息,妈妈身体虚弱,为了保住我,学过一点医的她硬是自己给自己打了四个月的保胎针,等到我呱呱坠地,她的屁股也满是针眼,像极了马蜂窝。以为我出生后就能松一口气了,谁知我特别顽皮,每次吃奶的时候,都会把妈妈咬得眼泪直流,所以还未到六个月,妈妈就不得不忍痛给我断了奶。每当说起这些,妈妈都会心怀内疚地说,当年应该再忍着痛让我多吃点奶,这样或许我会长得更高些。有时她又会自我安慰地说:“嘴巴厉害点也好,看我女儿现在口齿伶俐,那口才真是杠杠滴!”那骄傲的神情,似乎一点也不记得当初一边喂奶一边拿手帕擦眼泪的委屈了。
我上小学的时候,妈妈在爸爸单位宿舍的空地上摆了一个百货摊,专门卖盐、酱油等副食品。妈妈每天早上4点半起床,挑了满满两担商品,来到空地的摊位上,再一样样摆好。辛辛苦苦守了一天,有时收入还不到20元,碰上刮风下雨,妈妈为了保护好商品,常常被雨淋成落汤鸡。学校放假的时候,别的同学可以跟父母去旅游,或者安排各种娱乐活动,我却要一边帮妈妈看摊,一边在柜台旁写作业。因为价格公道、服务态度好,摊位的生意慢慢有了起色。不管刮风下雨,妈妈每天都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一摆就是13年,直到我们姐妹几个都成家立业。
我考上了大学,第一次跟妈妈分开,别提多不适应了,妈妈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嘘寒问暖。舍友们都说我像个还未断奶的孩子,天天打电话却还有说不完的话。大一的第一个国庆节,本应是妈妈摊子最忙的时候,妈妈却上南宁来看我。我清楚地记得当妈妈背着大包小袋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欣喜万分,打开那些袋子,煮熟的鸡蛋、红薯、鸡腿……都是我最爱吃的。我紧紧地依偎着妈妈,幸福的泪水潸然而下。妈妈回去那天,我追着火车跑了很远,然后在站台上哭了半天才回学校。以前看到电视上有类似的情节,一直觉得是煽情而已,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我才懂得,有些情到别离的时候,什么煽情的剧情都不过分。
13年,妈妈在摊位上一分一分地为我挣学费,用她一年的辛劳,换来我手上那薄薄的一张学费单。妈妈的坚守和刚强,胜过一万本心灵鸡汤对我的教育和启迪。
现在的我已为人母,从怀胎十月到女儿的点滴成长,我深切地体会着母亲这个角色的不易。妈妈当了外婆,岁月改变了她的容颜,唯一不改的是她对我们的宠爱。她怕我担心,总是报喜不报忧;怕我累着,隔三岔五地过来帮我打扫卫生,给我煮好各种滋补的汤。每次给她点零花钱,她都会再三拒绝,还常说花了我多少钱,给我添了多少负担。去年妈妈生日的那天,当我鼓起勇气对她说完“我爱你”时,自己都感动地哭了。只有我知道,这个给了我生命、为我付出一生心血的女人,对我是多么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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