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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文化名人与扬美(之三) ◎木 容

南宁日报 2017-08-04 05:04 大字

邓承修在南宁盛赞刘永福的电文。

清末,扬美段的左江水面上忽然热闹起来。

有“铁笔御史”美誉的邓承修,在中法勘界事务中作为中方勘界大臣,曾途径扬美前往安南,代表清政府与法国使者会勘中越边界。

邓承修,字铁香,小字德安,号伯讷,广东承宣布政使司惠州府归善县人氏。咸丰辛酉科举人,同治二年(1863年),援例捐郎中,签分刑部。在担任浙江道监察御史、江南道监察御史、云南道监察御史等职期间,揭发贪官、严斥弊政,“风气为之一肃”。邓承修性激昂、喜言事,在朝中被视为“清流”,又与张之洞、陈宝琛等忠直之臣以“五虎”并称。

光绪十一年(1885年)七月,在鸿胪寺卿任上的邓承修,秉承光绪帝的旨意,驰驿广西,会同张之洞、倪文蔚、李秉衡、周德润等大臣办理中越勘界事宜。光绪帝认为:“此事关系重大,必应慎之于始。各处所绘地图,详略不一;法使所携,难保不互有异同。目前分界,自应以《会典》及《通志》所载图说为主。仍须履勘地势,详加斟酌……邓承修亲自履勘该处地形,了然在目。自可相机办理。”可见邓承修此行责任重大。

光绪十一年(1885年)九月二十八日,邓承修乘船东来,泊于横州(今南宁市横县)横石基。早已在此候驾的横州知州文星昭、大滩司巡检李其昌一同拜谒。至伏波滩,邓承修专程瞻仰伏波将军庙,随肃衣冠、入庙行礼。九月二十九日,泊于横州城下。九月三十日,泊于丁村圹。十月初一日,泊于永淳县三洲滩(原在道庄村至西津的水道上,1964年,西津水力发电厂蓄水发电后,三洲滩等17处险滩已被库区水淹设,便于轮船通行),永淳县知县陶墫来言商务事,洋翻译官赫政来送4张测绘地图。初二日,抵达永淳县城,邓承修转了一圈又继续乘船前行,傍晚过伶俐滩。

十月初三日晚上,钦差船队泊于蒲庙圩(今南宁市邕宁区蒲庙镇)。十月初四日,钦差船队至青秀山脚的邕江之畔停泊,小住青山寺。南宁府知府何昭然、宣化县知县萧宪章均前往迎接。初五日。钦差队伍入南宁城。黑旗军首领、记名提督刘永福与部下列队欢迎,邓承修与其以粤语交谈,甚为欢洽。邓承修在南宁府宣化县住了三天,6次与刘永福会谈。邓承修对其颇为赞赏,认为其忠勇可嘉,乃可用之才,在给两广总督张之洞所发的电文(见于《中越勘界往来电稿》“卷一·光绪十一年”)中称:“越石(即刘永福)甚恭谨,议论亦从容,惟质稍弱,然眉间时露英气。其从者多朴讷,无习染。询之佥云;越石临阵指挥,胆气百倍。士固不可以皮毛相也。窥其意,不欲为人属。鄙意亦以越石不可属。若在东省择近海非通商地,令训练一军,必成劲旅。安其心,养其锐,是在阁下驭之而己。”

十月初九日,邓承修船队出南宁城。刘永福、左江兵备道道台彭世昌均来送行。初十日午时,舟过三江口(今南宁市江南区江西镇同江村三江坡一带,即左江、右江、邕江汇合处)。邓承修在日记中饶有兴味地记曰:“过三江口,即左右江分水处。右江注百色南,左江注太平、龙州。入左江里许,水碧色。”船队由此入左江,首次经过扬美,可惜邓承修在日记中漏记此事。

邓承修在安南与法国总理勘定边界事务大臣、前外务部侍郎浦理燮,勘定边界事务、驻札广州等口正领事官师克勤,勘定边界事务倪思,勘定边界事务、参将官狄塞尔,勘定边界事务、陆路游击卜义内,协办勘定边界事务巴律等在勘界行动中的交锋,见于清代国史馆编撰《清史列传》“卷六十三·已纂未进大臣传二·邓承修”所载:“承修乃单骑出关,与浦使会商,坚欲照约先议改正界限;而彼则力持先勘原界之说,辩论各不相下。浦使多方恫吓,承修亦言:‘看界而不更正,即断我头亦不能从!\’”邓承修在勘界过程中极力维护国家利益,据理力争,赢得赞誉,后升任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

光绪十二年(1886年)三月二十日,完成勘界任务的邓承修,乘船从龙州回南宁。二十五日,船队停泊于扬美,或许邓承修曾上岸休憩、游玩一番呢!二十六日,邓承修船队回到南宁城。邓承修在三月二十三日至二十六日的日记这般写道:“二十三日,早雨,昼晴。晚泊驮司上五里。三更后,闻虎啸声,山谷震动。舟人云;自龙州至此,虎最多,土人住屋,皆筑板楼,而空其下,以避之。二十四日,阴晴。巳刻,过驮司,少驻,购米食。晚泊陇通村下。二十五日,泊杨(扬)美圩。二十六日申刻,抵南宁,镇、道俱出迎。”(见于《邓承修勘界日记》,选自萧德浩、吴国强选编《邓承修勘界资料汇编》第二部分,广西人民出版社1990年1月第一版。)

别看扬美在邓承修的日记里只是这么略略提及,这可是扬美在历史上第一次被载入古代名人日记,尽管只有只言片语,又何其珍罕!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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