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悲喜说红苕

南充晚报 2019-01-10 01:55 大字

□ 吉怀康(西充)

2018年8月,从中共西充县委第十三届六次全会透露出信息: 以金山乡为中心,发展10万亩有机红苕基地。曾被视为低端产业、落后产能的西充红苕,终于迎来了跨越发展的历史机遇。

大凡川北人乃至四川人都知道,西充号称“苕国”。今天的西充人都以苕国为荣,可历史上,这“苕国”的称号却是贬义的,含着挖苦、嘲笑的意味。它与“苕话”“苕腔苕调”“苕眉苕眼”“苕倌儿”“苕女”等一同构成了外地人的“西充印象”———土俗、土气。

“最苦寒,西南盐。”历史上,西充人的穷困首屈一指。因为地瘠民贫,大多西充人是“火当衣裳,酸菜红苕半年粮。”清同治年间的县令高培榖曾感慨:“嗟夫!民之疾苦, 固未有甚于充者也……西充瘠而狭,环百里无膏腴壤。民间恃甘薯为饔飧,然犹男女终岁胼胝,仅乃得饱。”清末训导刘鸿典也不禁悲悯:“借问平时糊口计,可怜顿顿是红苕!”

正因历朝历代都解决不了西充人的温饱问题,所以按照旧志的说法,朝廷派到西充的官员大抵都是所谓的“能吏、良吏”,然而他们同样无能为力。

西充虽以红苕闻名, 一直到改革开放初期,西充人的饮食仍然是“早上熬,中午蒸,晚上改个刀”。然而又有多少人知道,“西充红苕是个名, 南充红苕胀死人”。西充地少人多,以前都是土苕,传统方式方法生产,产量不高,所谓“几面坡,一箩箩”。而且,红苕易烂,一旦感染黑斑病,常常整窖整窖烂掉。 农民吃尽了“收苕到手,吃不到口;年年烂苕,村村愁种”的苦头。苕种烂掉了,也就等于断了生路。旧中国的历史上,那些遍地哀鸿,饿殍盈野的悲剧就是这样酿成的。

为了保存红苕, 乡亲们想尽了一切办法,磨苕粉、晾苕渣疙瘩、宰苕颗颗、晒苕干。这些都非常辛苦,而且需要大量工具、场地、好天气的配合,方能成功。闹不好就会发霉变质, 损失惨重, 多少心血付诸东流,叫人欲哭无泪,跌足长叹。

以前的土苕口感差,而且含有一种氧化酶。这种氧化酶容易在肠道里产生大量二氧化碳,吃多了,就会引起胃胀、打嗝,甚至会刺激胃酸产生, 使人感到烧心。同时, 胃由于受到酸液的刺激而加强收缩,胃与食管接处的贲门肌肉会放松,胃里的酸液就会倒流进食管, 人就会冒酸水。这也就是以前许多西充人见到红苕就恶心的原因。

谁曾料到,改革开放的十年间,西充人民的衣食温饱问题就得到了基本解决!历来“贫家最赖是红苕”“要吃饭苕窖看”的苕国人开始扬眉吐气,挑肥拣瘦,有的是“烟酒茶,肉嘎嘎”的舒心生活了。红苕开始从餐桌上大败退,很快就淡出人们的视野。

最高年份, 西充红苕的种植面积曾达到30万亩, 但从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开始逐年萎缩,目前的权威估计仅三四万亩。西充县委、政府及时抓住历史机遇,作出复兴红苕产业的决策。

红苕在西充栽培历史悠久, 民间积累了丰富的技术和经验, 已形成厚重的苕文化积淀,深刻影响着西充人的性格、审美心理建构,是乡情所系、乡愁所依。红苕富含膳食纤维、多种维生素及10余种微量元素,以及10多种养生保健功能, 诸如提高免疫力、防癌、抗衰老、和血补中等,是很好的低脂肪、低热能食品。同时,红苕一身是宝,既是粮食作物,更是经济作物,可以制成各种食品和食品添加剂, 利用红苕作为原料的工业已经遍布食品、化工、医疗、造纸等10多个门类,产品多达400多种。

一下子, 西充红苕成了香饽饽、 抢手货。正如有人评论的那样,红苕是西充最具乡土文化特色的标签, 是别的地方无法复制的专有资源。 当其他人还在绞尽脑汁寻找项目的时候, 一条振兴农村经济的便捷之道就在西充人民的脚下水到渠成地伸展开来。 西充已开始制定2019年至2023年红苕产业发展规划,全力推进区域化布局、规范化生产、产业化经营、品牌化销售,全面提升红苕产业的生产供给能力、 市场竞争能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和西充红苕产业化水平。

雄关在望,扬鞭可及。曾令西充人心酸不已、 爱恨不得的红苕将绽放出“朝阳产业”的满天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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