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腔调

林语堂邀人饮茶， 每每举杯断香， 只用腔调说事； 冯玉祥起兵举事，部下稍有战绩，凡以腔调勉励。海派清口风靡于大江南北， 滑稽夸张，让人呵呵一乐，如有所悟，其意旨之趣之美，也是一种腔调。

有人说，汉语的最大生命力，在其超越时空的表意力， 不同方言不同时代的人， 完全能读能写相同的字句。这话到了键盘时代就不同了。不信上网一试，很多时候，即便同时同地同方言，只要不在一个圈子，满屏汉字如同天书。“城会玩、小公举、然并卵、狗带、尸屁……”啥意思？肆虐网络的这些圈子表达， 其实玩的只是私密与叛逆，无关乎脑力，更无关乎腔调。

过去一周，需用腔调说事还多。西充县一“的哥”因落单一桩生意，一怒之下竟然开车撞伤同行以示报复。一桩小小的生意却大动肝火，这位脾气暴燥的“的哥”令人叹惋；还有一位涉酒司机， 连撞两人之后驾车逃逸。但天网恢恢，其掩耳盗铃之举， 在警方短短数小时的追捕面前成为笑柄。

两件事， 或都可作为没有腔调的典型。

还有一些关乎腔调、 又超乎腔调的刺痛，更引人深思。蓬安县年仅16岁的农家女孩， 仅仅因为一顿爱之心切的责骂， 竟对养育自己的爷爷下毒，置其于死地而不悔。这个案例比“农夫与蛇” 的寓言更刺人心肺， 因为其中还系有一层原本无法撕裂的亲情。

这个周末，不谈风月，我们只是从人性的一个侧面去弱弱地追问：做人的腔调何在？ 张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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