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将镜头对着南充北湖的桥是在一个冬日的午后太阳
第一次将镜头对着南充北湖的桥是在一个冬日的午后。太阳暖暖的。懒懒地斜倚在湖边的藤椅上,不时呷一口桌上杯里的清茶。目光掠过湖边的石栏杆,随着微微荡漾的湖水一圈一圈地向远处伸展,桥,便悄无声息地入了镜头。
北湖的桥是秀气的。它随意地搭在依依杨柳旁,或拱或平或曲折,好像用手轻轻一点,它们就会烟云般消散。“上下影摇波底月,往来人渡镜中梯”,无论是大理石精雕,还是青石细砌,无论是姿若虹霓,还是蜿如游龙,桥身倒映在湖水间,与树影、船影、人影、游鱼构成另一个北湖,曼妙地将景致分着层次。桥左桥右,桥前桥后,桥里桥外,却又总是分不清楚,就那么犹豫着,犹豫成了一种“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奇特。
北湖的桥是传统的。它的形状就是中国几千年来桥的缩影,身形如月,新月半月下弦月,样样齐全。连接南岸与浮翠的“生肖桥”、衔住浮翠与绿洲的“月桥”,与湖里的影子深情款款,合抱一盏玉盘,遥遥相对,顾盼生辉;北门附近的“九孔桥”,九孔一体,舒展着桥身,悠然地在桥头举着棱角分明的亭子,气定神闲;连接绿洲与岸的“虹桥”,桥如其名,如“长虹卧波”,倏忽远去,又悄然回返;“九孔桥”后,青居园里的无名小桥,绿洲岛上,“九曲桥”边的小石桥,也是弯着桥身,俯卧湖水之上,迎来送往。
北湖还有那么几座桥让人惊讶。从西门进园,你会发现你的左手边有一座亭子,四四方方,廊红檐青,四角上翘,顶如牛角,与一般亭子无异,可当你的视线下移,看那半湖荷塘的水缓缓地从亭下流过,才猛然发觉,原来这亭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它是生长在桥上的。这桥,就是“莲桥”。因为有亭在上,故游人又称其为“亭子桥”。绿洲岛上的“九曲桥”和南岸通往浮翠岛的“弄碧”,均为大理石桥,曲曲折折,搭个木板或浇块水泥就可以直接越过湖水,偏偏要拐几个弯,等走过那些来回的雕龙画云的桥身时,才明白它既要曲径通幽的形,又要婉转透彻的意。
北湖的桥是生动的。它着眼于一些细微的部分,它不在乎普遍,寻求的就是一种独特。“生肖桥”上,两边栏杆上各十二根柱子,从桥这头看依次是到处寻食的鼠、蹬脚犁田的牛、张嘴怒吼的虎、撅着臀跑的兔、腾云驾雾的龙、吐着信子的蛇、扬蹄急奔的马、温顺漫步的羊、抓耳挠脚的猴、扭头长鸣的鸡、寻找骨头的狗、趴着睡觉的猪,从桥那头看也是如此的顺序,相同属相并不相对,却又于不协调中求着和谐统一,生不出一点的别扭。
北湖的桥是感性的。它有着热恋般的纠葛和失意时的落寞。“桥东桥西好杨柳,人来人去唱歌行”,行人一茬又一茬。伫九曲桥上看湖面风景,大声吆喝、小声喁喁,是至真的情谊;倚坐在九孔桥肩上的亭子里,看游鱼嬉戏,耳鬓厮磨、搂腰搭肩,是至美的爱恋;漫步生肖桥上,细数形态各异的石刻,欣喜地拉着身边人分享自己属相的可爱,是至纯的相依;行于莲桥亭上,细品“半面荷花半面柳,一湖清涟一湖晴”,笑语喧哗,倚栏而亲,是至善的相知。
北湖的桥,宽容着一湖的浅唱低吟,解析着整齐划一而又带点凌乱的舞步,挥手着春夏秋冬红花绿柳,承载着错落有致喧嚣沉默的风花雪月,是北湖里一道清亮而不夺目的风景。桥连着岛,连着人,连着繁忙与休闲,连着岛与水与岸的一湖风景。
□龙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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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充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南充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