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久伏者 必高飞

华西都市报 2015-08-28 00:30 大字

南充市 郭宪伟)

终于得到永康馈赠的新书《醉空山》了,虽未千年等一回,也为此等了十多年。

永康和我基本上是同一时间(八十年代初)起步于文学的。在硕果了十几年后,他突然休文,一休就是十几年,用他的话说是被文学边缘化了。其实我知道,他是大隐于市,总有让人吃惊的时候。这不,《醉空山》横空出世了。假如我用“三年不鸣,一鸣惊人”来形容,过余老套且虚假,这里借用他作品中一句评价别人的话:“久伏者,必高飞”来表述,或许恰如其分。近年来,永康作品“井喷”是蜇伏中量与质的变化,是意料中的事。他为此书作《序》——给自己一个交代。这是心声,我得补上一句:“也是给文学一个交代。”毕竟我们都有一个与文学接触的相同经历,尽管文学现在已是明日黄花,但如此痴心不改的人委实不多。

永康从写诗到写散文诗,到写随笔,是时代、阅历和年龄变迁的使然,也在情理之中。但我委实没有料到他把随笔驾驭得如此自由,如此的行云流水,使我开卷便不舍放下。《醉空山》是随笔体散文集,这是一种不太受形式羁绊的文体,自由灵活,不拘一格,但要写好也殊为不易。永康在书中显示出他驾驭体裁和组织语言的能力,无论是记叙性还是议论性随笔,他都把握自如,毫无生涩矫造之感,语言更是直白晓畅,通俗易懂,读来如同跟一个老朋友摆龙门阵一般亲切、自然又颇有共鸣。我常常被他文中的思想火焰灸烤得热血澎湃。比如他在《诗歌圈》里告诫哪些所谓的诗人们:“千万不要相信诗歌是镶嵌在文学桂冠上的那颗最值钱的绿宝石……最值钱的宝石才不得嵌在帽子上呢,得放在密室——秘而不宣。”真情告白,至理名言啊,不知他一番苦心年轻的诗人们会不会理解。又如他在《关于贵族的话题》中结尾一句:“精神贵族还是有的,但毕竟凤毛麟角,且人家是‘贵\’在骨子里的,凡俗的眼光看不出来。”一句点睛之笔,文章立意瞬间升华。这种功力,没有“板凳须坐十年冷”的功夫,是写不出来的。

永康说,在《醉空山》里“前尘往事”记得并不多,恰恰我特别喜欢他这一类的随笔,如《匠气》、《我的高考》、《罐头的故事》、《与大师失之交臂》、《儿时的饭桌》等等,它不仅让我认识了过去的永康,也给我回忆、眷念、思考和启迪。忆旧不是坏事,是对新生活的关照和珍惜。从这个角度看,永康说自己是“生活派”,我坚信不疑。想想,能把昔日的苦痛艰辛的生活写得起伏跌宕,妙趣横生,不正是他对生活的热爱,对人生的珍惜。《薅秧歌》有一段是这样写的:“薅秧歌唱起来的时候,就是欢腾的节日。那歌声是从艰辛平淡生活中释放出的奔放的热情和朴实的美感;那歌声,如黑夜里的火把,照亮山村的和谐,如野性的溪水,流淌着村民的达观。”简直是用诗一样的语言,把农家艰辛的劳作写得如此美妙,如此光灿。难怪,作者原本就是诗人啊。

我拿到《醉空山》时,随手一翻,就读到《罐头的故事》,这是作者写儿时用母亲给的几毛钱去了一趟县城,什么都舍不得买,却买了一个并不好吃的蕃茄罐头回来。文章如果就此结束也就一般了。但作者在结尾时笔锋一转,说几十年后回到母亲家里时,却看见那个罐头盒子放在米缸里,母亲还在用它来舀米。这就让我心里一怔,感觉到往事、亲情、记忆、守望、寸草之心,一股脑儿从这个结尾的细节中喷涌出来,顿时让这篇作品光芒四射了。这就是“豹尾”的魅力。

文学即人学,关注人是文学的本质。《醉空山》里有很多写人的佳作,如《逝去的琴声》、《先生本色是诗人》等篇什,就连鲁迅,也敢于剖析一下他好斗的性格。至于对世间百态芸芸众生的描写,那更是聊聊几笔,跃然纸上,栩栩如生。如他写道:“社会上还有一类人,仅认识而已,他听说你娶媳妇嫁女了,总是很生气地说,哥子为何舍不得请我喝一杯,瞧不起人?但当你真把请柬送给他时,他又会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你,交道都没得,你也送‘罚单\’啦。”真是入木三分,不留情面地把生活中的小人的皮扒得一干二净,让虚伪暴露无遗。看到这里,我在心里笑了:骂人不带脏字,厉害!

读永康的随笔有天马行空,神龙云游之感,觉得他的思维跳跃腾升得很厉害,让你跟之不及。比如他能从“稗子”突然跳到“稗官”、“稗官野史”上(《稗子》),也能从“瓦”上一下跳到“瓦釜雷鸣”、“弄璋弄瓦”上,笔峰一转,居然又跳到“瓦西里”、“瓦尔特”洋名上去了,当你还没有回过神来时,他突然煞车,道出此刻的心境 ,天 空 一 般 的 —— 瓦 蓝(《瓦》)。这种谈古论经,引经据典,大开大阖却收放自如,最后都会落到要表现的主题上的功力,着实让人汗颜。

当然,此书也不是一点瑕疵也没有。有一篇随笔叫《醉空山》。因为作者作了书名,故特留意读了,看得出有王维诗意和欧阳修《醉翁亭记》的影响,但更有作者的思想:醉空山。空山,是空灵,是空阔,唯其空才有空间去容纳文化宗教的遗存,才能随风飘撒遥远的回声,才能传播游人的笑语欢歌,也才能载我思古之悠情……虽较欧阳修的意境稍逊一筹,但也写出了作者在空山里的“醉意”。倘若到此打住,一篇佳作成了。但却令我费解的是,作者却笔峰一转,用了下面一句结尾:“此山乃‘禹迹山\’也,位于四川南部县碑院镇。”太实了。通篇为“写意”,结尾却是“工笔”,不仅冲淡了前面所描写的让人浮想连翩的意境,且有瓜田李下作广告的嫌疑。窃以为,这和“豹尾”相去甚远。尖锐了。好在是朋友,不管对与不对,刺总是要挑的,否则就是阿谀,甚至捧杀了。

永康也许会再次蜇伏,但一定会飞得更高更远。下一次不知“醉”在何处?但可以肯定不在“兰陵美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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