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退尔》罗西尼最伟大的歌剧之一
罗西尼像
青年罗西尼
席勒像
□ 雷健
与听众听歌剧序曲和音乐会序曲不同，听罗西尼的歌剧《威廉·退尔》序曲，就象是听了一部微缩版的交响曲。这是笔者在上世纪70年代末读大学时第一次听这首序曲的感受，至今不能忘怀。这首序曲分为四个部分，每个部分主题不同，既讲述了歌剧的情节故事，又表现了整部歌剧的主题思想，且每部分都旋律优美，能单独成章，单独聆听。
歌剧《威廉·退尔》是罗西尼最伟大的歌剧之一，也是他写的最后一部歌剧。写完《威廉·退尔》那年，他才37岁。
罗西尼名声最大的一部歌剧
焦阿基诺·安东尼奥·罗西尼1792年2月29日生于意大利威尼斯湾的海港城市皮查罗，父亲是小号手，母亲是一名歌手。家庭遗传使罗西尼从小就有一副好嗓子，他很早就接受音乐训练，学会了演奏小提琴和古钢琴。童年时他就在一所教堂合唱队中担任独唱，这一经历差点让他成为一名歌手。
罗西尼18岁时创作出第一部歌剧《婚姻契约》并在威尼斯上演。从1810年起直到1829年，19年间他一共写了39部歌剧，其成名作是《坦克雷迪》。其后罗西尼乐思如泉涌，佳作不断，他曾夸口：“给我一份洗衣店清单，我也能将它谱成乐曲。”《塞维利亚的理发师》让他在作曲界的声望如日中天，其后还有受到观众热捧的《贼鹊》、《灰姑娘》和《摩西在埃及》。
1829年上演的《威廉·退尔》是罗西尼最后一部也是名声最大的一部歌剧。此后，本应是佳作频出的壮年，罗西尼却搁笔，再也没有写过歌剧，依靠丰厚的版税过起了锦衣丰食的寓公生活。据说罗西尼停笔39年后去世时，他的遗款达到145万美元。
与他恬淡闲散的生活相比，《威廉·退尔》的故事跌宕起伏，充满刺激。
《威廉·退尔》是德国作家、戏剧家席勒根据13世纪瑞士民间传说中民族英雄威廉·退尔的故事创作的五幕十四场戏剧，讲述威廉·退尔带领瑞士人民反抗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血腥统治的故事。
威廉·退尔是瑞士阿尔卑斯山中一名神射手。一天，小村庄逃来一位牧羊人，他因杀死了企图强暴女儿的奥地利士兵，正被追捕。威廉·退尔用小船帮他成功逃亡。恼羞成怒的奥地利士兵一把火烧了小村庄，抓走了受人尊敬的长老。
统治该地的奥地利总督格斯勒在奥地利统治瑞士百年庆典时，让人将他的帽子挂在阿道夫城广场柱子顶上，命令所有经过的人必须向帽子致敬。威廉·退尔和儿子杰米因拒绝向帽子敬礼被抓了起来，奥地利士兵没收了他随身带的弓箭。
格斯勒听说威廉·退尔是一名神射手，命令他去射放在杰米头上的苹果。威廉·退尔取回弓箭时巧妙地取走两支箭。当他射中苹果后，另一支箭不慎从腰带里滑落下来。格斯勒问他，这支箭用来干什么？威廉·退尔回答：“先生，如果我第一支箭射死了我儿子，那么这一支箭就是用来射死你的。”狂怒的格斯勒下令把威廉·退尔抓起来关进监狱。当格斯勒和奥地利士兵乘船押送威廉·退尔去琉森湖中监牢时，湖上刮起了风暴。威廉·退尔在船夫和村民的帮助下逃出生天，并用箭射死了格斯勒。随后，他带领村民们攻陷了阿道夫城，推翻了格斯勒的统治。
成美国西部影片的选配乐
罗西尼接到剧本时觉得五幕十四场的戏剧太长，于是请诗人比斯和作家马雷斯特、克莱米欧对脚本作了修改，最后形成了四幕歌剧。罗西尼花了9个月完成了谱曲，于1829年8月3日在巴黎歌剧院首演。
《威廉·退尔》在罗西尼39部歌剧中有着特殊地位。音乐史家认为，这部歌剧是罗西尼探索歌剧改革创新的总结，取得了戏剧性与抒情性、英雄精神和风格体裁完美结合的效果，既有民族特性又保持了意大利优美动听旋律的传统。其序曲就是典型。
《威廉·退尔》序曲用简练的手法描述了剧情大概，分为四个部分，听起来就像是交响曲的四个乐章。乐曲第一部分开始就是由独奏大提琴奏出的优美行板，几小节后进入大提琴五重奏，描绘出瑞士阿尔卑斯山黎明时分的景象，雾霭迷蒙，寂静如画。长笛在低音区的短促音提示风暴即将来临。
定音鼓轻声滚动敲击，直接将乐曲引入第二部分：暴风雨。这部分是对暴风雨的描述，先是小提琴紧张的旋律，预示暴风雨即将来临。随着铜管的加入，音乐逐渐呈现排山倒海之势。下行的半音阶乐句如阵风刮过势不可挡，终于乐队全奏。暴风雨来了，长号在定音鼓和钹的配合下坚定有力地合奏，那既是雷电的交响也是瑞士人民不满哈布斯堡王朝统治奴役的反抗。
第三部分是雨过天晴后的牧歌。英国管率先吹出宁静悠远的旋律，长笛马上给予应答。平和悠静的阿尔卑斯山在木管的相互应答中展现出迷人风光，山岚缭绕，草地如茵，和平终将光临这片美丽的土地。
序曲第四部分是最为有名的乐章。小号坚定地吹出雄壮的战斗号角，铜管乐器奏完激动人心的序奏后，弦乐组奏出人们熟悉的进行曲，马蹄沓沓，勇往直前，既华丽又富于英雄色彩，排山倒海势不可挡。最后乐曲在强奏中形成高潮，那是瑞士人民推翻暴政后的欢庆。
这首序曲通奏完需要12分钟，只有3分多钟的第四乐章经常在音乐会上被单独演奏。美国许多西部片大凡有马队疾驰的场面，导演选择配乐时的首选就是《威廉·退尔》序曲中的第四乐章。美国电影《孤胆骑警》就用这段音乐做为电影的主题曲，在影片中多次出现。
【作者简介】
雷健，媒体人，爱乐人。2019年起撰写从阅读文学原著角度来解读西方古典名曲的文章，遂成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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