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穿过绵州古城 无言见证沧桑变迁
曾经的油坊街（视觉绵阳）
如今的油坊街
上世纪70年代的东方红大桥（资料图片）
如今，夜晚的东方红大桥灯火璀璨（绵阳日报社融媒体记者王勇摄）
作为秦汉时期的官道，金牛古道是巴蜀地区通往中原的一条重要道路，绵阳则是这条古道上重要的交通节点。
我们曾讲述金牛古道在绵阳境内至御营坝一段的故事，当古道从饮马大桥继续延伸至涪江，这一段古道穿越绵州古城，在发挥联通的道路功能外，更多了一份热闹与繁华。
■绵阳日报社融媒体记者郑金容文/图
1金牛古道跨越三江
金牛古道过饮马渡，来到油坊街，进入大西门，随后进入绵州城。提到绵州城，就不得不说说绵州城市发展变化的经过。
因为地理位置的特殊性，古绵州常常遭遇洪灾。尤其是清康熙三十一年（1692年）的洪灾，完全改变了绵州城市的格局，城址从原来的涪江东岸变到涪江西岸，即现在的绵阳老城区域。在洪水毁城之前，古驿道过绵州城出川，需要经过饮马渡跨涪江，再走东津渡跨越芙蓉溪，之后一路北上过梓潼到广元，这场洪水也改变了古驿道的走向。
关于洪水改变道路的史实，在绵阳市博物馆编写的《绵州记忆》一书中有所记录。
书中写到，频发的洪灾毁了绵州州城，涪江改道，城址从原来的涪江东岸变到涪江西岸，由芙蓉溪和涪江环绕变成由涪江与安昌江环绕，州城的城址向西边转移，州城面积也大大萎缩，并以现在的正北街和大西街为主体形成了新的南北干道。古驿道过绵州从跨越涪江、芙蓉溪，变成跨渡安昌江、涪江、芙蓉溪三江，就是从这个时间段开始的。
“城址改道后，古道从安昌江饮马渡进入绵阳城区，再经过北河渡口过涪江，一路北上。这一路来往人流很多，是出川入蜀最重要的道路。到民国26年(1937年)，川陕公路全线建成，古驿道才被废弃，这都是后话了。”城建专家汤毓良说。
2史料记载驿道路线
《绵州记忆》中写到，当时的西大街特别繁华，州署接待过境官员的大公馆、接待过境少数民族头领的二公馆（清同治四年重建），还有武圣宫（陕西会馆，今绵阳市中心医院处）、双忠祠、长生祠、福寿祠等等，都建在这条街上。
清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俞陛云在《蜀輶诗记》中记载，出驿站后经过陕西会馆出城“里许，渡安昌水”，这段文字确切地证明了出大西门经油坊街过饮马渡的驿道线路。
过大西街，就到了清末时百姓所说的“十字口”，小西门、小西街，吉祥街和正东街形成东西干道（和现在的警钟街、东街一线一致），大西街和正北街形成南北干道。在“十字口”走正北街，也就是现在的北街，清嘉庆六年（1801年），正北街是绵州新城最繁荣的石板路街道，后改为三合土路。出正北街就到了北门，北门又名迎恩门，因京城位于绵州东北方，皇命、官方文书等都要经过驿道通过北门传至州署而得名。迎恩门的名字，间接证明了北门及外北街到北河渡正是驿道所在路线。出北门后，走外北街到北河渡，由此渡涪江到对岸。
“北河渡的位置处于明城北门附近，即现在的滨江广场上铁牛所邻上游不远处。提到北河渡，就绕不开申用玺父子。”汤毓良说。
民国《绵阳县志》记载，北河渡最早被一户宋姓人家占据为私渡，向来往的过渡人收取费用。清同治八年（1869年），一个叫申用玺的彰明籍乡绅向州署提出，将北河渡建为义渡，所有的费用由自己承担。申用玺去世后，他的三个儿子继承父亲的志向，再次向州署提出申请，州牧刘南作了裁决，北河渡在清光绪初年正式成为义渡。
3记忆中的北河渡口
“小时候，我们经常跑到路上去耍，绵阳老城不大，但来往行人很多，很多都是从成都路过绵阳的外地人，到城里吃饭住店、休息休息。”老绵阳人祁志富至今记得儿时在老城中玩耍的情形，那时候在北河渡口坐船去对岸很不方便，直到1967年涪江上正式修建了第一座桥，即东方红大桥后，情况才有所改变。“通车的时候，我们还跑去东方红大桥上耍，人特别多，特别闹热。”
作为金牛古道上的要道，绵阳是出川入蜀的必经之地。但因为涪江流经绵阳，来往的行人和车辆路过时不得不改陆路为水路，乘船而行。汤毓良告诉记者，在东方红大桥修建以前，涪江两岸的人们来往主要是靠船，秋冬枯水期时，江上修建了浮桥，用抓钉和钢丝将木船和厚木板连接起来，浮桥一般有6-8米宽，有效地解决了两岸居民的出行问题。但浮桥虽然方便，遇到夏季涨水，就无法行走了，到汛期洪水猛涨，涪江上的渡船甚至都会停运，涪江两岸的联系只得暂时中断。“东方红大桥修建好了以后，彻底改变了过涪江的方式，北河渡随即废弃，终结了自己的使命。同时桥两岸的联系也加强了，老百姓去开元场赶场，去魏城梓潼都可以直接走桥上，方便多了。”
岁月如歌，古道悠悠，如今青石板古道早已被平整宽阔的道路所取代，但后人仍能从古往今来的变迁中看到古人修建驿道的智慧，在联通空间距离的同时，更是串联起了一路的时光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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