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傍友”梓州 留下百首“小清新”诗作
牛头山全貌
牛头山上的杜甫草堂
石柱盘龙
牛头山上的园林景观
“石柱盘龙镇梓州，凤凰展翅盖牛头，三台山上七星现，马跃岩前观鱼游。”三台县杜甫纪念馆管理所的金牌讲解员何唯说，这是流传于三台民间脍炙人口的民谣。民谣中的“牛头”，就是指牛头山。
牛头山位于三台县城西，海拔450米，因山形似牛而得名。山上多亭台楼阁，树木葱郁，自古以来就是人们休闲娱乐、登高望远的好去处。前往三台梓州公园的路上，远远地就看见一座突起的小山，梓州阁高高耸立，这就是牛头山。三台县地方志办公室冉进财认为，牛头山之名最早见于唐代《元和郡县图志》：“牛头山，一名华林山，四面危绝。”
□绵阳日报社融媒体记者刘毅胥江文/图
民间流传奇特故事
一场春雨过后，阳光更添暖意，空气也分外清新。刚到牛头山下，但见一峰突起，危岩四绝，形似牛头。进入公园，一盘龙柱石高高耸立，柱石后面，是数百级陡立的台阶，两旁树木繁茂。顺着台阶上到山顶，正对台阶的广场上塑立着唐代大诗人杜甫的雕像，广场北面是杜甫草堂，里面有各种字体的书法作品，内容都是杜甫的诗歌。广场南侧的山丘上，有一幢九层楼阁——梓州阁，站在楼阁之上可以俯瞰三台县城。除了这两处建筑，还有一些亭台池沼，院落之中及亭台周边花木葱茏，景色秀美，阳光斑驳中，更显清幽。
关于牛头山，民间流传着一个奇特的故事。
很久以前，牛头山腰有一个山洞，洞内住着一个叫牛三的乞丐。冬天到了，牛三从外面乞讨来谷草，晚上铺在地上睡觉。奇怪的是，牛三发现谷草只能用一个晚上，第二天晚上就消失了。牛三只能不断带着谷草回到山洞当床铺。直到有一天，牛三回到山洞时，发现有两头金牛正在偷吃谷草。金牛见到牛三，马上叼起谷草隐身不见了。牛三并没有抱怨，反而更加卖力地抱回更多谷草喂牛。金牛为报答牛三的恩情，托梦给他，要他去东山脚下找一把钥匙，再到西山打开一扇石门，将金牛的粪便打扫干净，就能得到一大笔财富。半夜醒来，牛三依照梦中的情节，果然在东山脚下找到了钥匙，到西山打开石门，见到了金牛。金牛身后堆满了粪便，金牛动弹不得。牛三用背篓将牛粪一篓一篓背出去倒掉，天亮后，牛三发现，还没来得及倒掉的牛粪居然全都变成了碎金子！尽管得到了许多金子，牛三还是每天坚持为金牛打扫，他倒掉的粪便最后堆成了一座小山，据说就是今天的牛头山。后来，一个路过的老道发现了金牛，他偷偷跟踪牛三进洞，被金牛发现。金牛见到生人，惊怒之下蹬死了老道，逃离了山洞，牛三却被困在石门里，再也出不来了。
在绵阳市地方志编纂中心提供的资料中，也收集有这个传说。但何唯表示，“牛三和金牛的故事，只是民间茶余饭后的玄谈志怪。”
杜甫诗作成就一山盛名
三台县杜甫纪念馆管理所副所长陈秀兰说，牛头山出名是因为杜甫。“牛头见鹤林，梯迳绕幽深。春色浮山外，天河宿殿阴。传灯无白日，布地有黄金。休作狂歌老，回看不住心。”这是杜甫关于牛头山的诗作之一《望牛头寺》，诗中提到的“牛头”指的就是牛头山。
冉进财也认为，真正让牛头山声名大噪的，是曾经在三台结庐而居的唐代“诗圣”杜甫。唐代的三台叫梓州，是“蜀川巨镇，都道名邦”，当时的潼川镇为剑南东川节度治所，其城郭雄伟，交通发达，经济繁盛，是仅次于成都的第二大城市。“安史之乱”爆发后，北方陷入战乱，而蜀中因剑门天险之隔，成为躲避战乱的乐土。杜甫之友严武奉旨节度剑南东西川，杜甫正是在这样的历史机缘下，开启了“五载客蜀郡，一年居梓州”的“傍友”生涯。
《绵阳名山》记载，杜甫于宝应元年（762年）秋至广德二年（764年）寓居梓州一年零八个月，留下了近150首诗作。其中《上牛头寺》《望牛头寺》《登牛头山亭子》等关于牛头山的诗歌，正是他闲适安乐的寓居生活的写照。杜甫数次登临牛头山，写下了赞美牛头山的诗句《上牛头寺》：“青山意不尽，衮衮上牛头。无复能拘碍，真成浪出游。花浓春寺静，竹细野池幽。何处莺啼切，移时独未休。”春天的牛头山青翠欲滴，登山的过程使杜甫感到脱离世俗，无拘无束的畅快，进入牛头寺，又是一番鸟语花香、小池翠竹的意境。关于牛头山的系列诗歌，风格清新明快，有别于杜甫以往的沉郁顿挫之作，是杜诗中的“小清新”代表。
牛头山上寻访诗圣遗踪
三台，给了杜甫飘零孤苦人生中一段难得的安定时光。在这里，杜甫除了留下大量记录三台历史风貌的诗歌外，还留下了多处踪迹，供后世追寻与缅怀。
登上牛头山，最著名的景点当然是杜甫草堂。冉进财对牛头山的定位是：山不在高，有草堂则名。何唯讲解说，杜甫草堂为明代隆庆年间参知梁尚贤、宪使王元德捐资，委托潼川知州张辉南建于山顶，以缅怀诗圣，并期望能与射洪陈子昂读书台媲美。据史料记载，三台历史上其实还另有一座工部草堂，在今下东街三台中学内，清代曾有《草堂故址考》一文，称杜甫“为早堂于城东居之。冬，携家就梓”，杜甫《闻官军收河南河北》即作于此。这里曾建草堂寺、文峰书院（后改为草堂书院），清代此地还曾为县治所在，潼川知府张松孙于堂后空地筑茅草屋三间，塑青莲、少陵像，合而祀之，为巴蜀最初之李杜祠。
《三台县志》有关于牛头山上梓州公园建设情况记载。梓州公园建于1981年，其前身为民国十五年（1926年）国民革命军第29军军长田颂尧所建的中山公园，其北麓曾建有图书馆、运动场、纪念碑等。抗战时期，内迁三台的国立东北大学又在牛头山山腰修建了可容纳上千人的防空洞。1984年，为纪念杜甫流寓梓州，在山顶重建杜甫草堂。后来又陆续修建了石柱盘龙、艺术墙、诗圣广场、梓州阁、诗史堂、野池、“双凤朝阳映牛头”大型浮雕等仿唐古典建筑群，成为三台的地标性人文景观。《绵阳名山》也对梓州公园建设情况有记载。
何唯介绍，整个牛头山上有亭台12处，其中有金牛亭、和凤亭。站在和凤亭上望去，凤凰山郁郁葱葱，满目青翠，万里涪江波光粼粼，正和亭上对联“南观万里涪江，北看千寻凤凰”的意境相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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