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外三首)
□陈邦林(绵阳)
六月是水灵的,牵一怀阳光信马由缰
过黄河,走塞北,击落日余晖
听马蹄,看烟尘
戈壁,蒿草,皆在关外开一茎花的信息
这个季节,风是可以牵引的
直至古道,大漠,牵活曾经走散的云
抑或从鹰的喙,牵一眼雨的星子
风景
把音韵濡湿于画
十里春风,溅出杯盏和杯盏之外的念
我念漓江,更念一抹黄布倒影
抑或一江竹篙挑破的绿
这里的山,这里的水
与步履无关。但我的词句鲜活如桃肥
昨日的枝头权作一叶莺啭,啁啾
是欢愉,是烟雨之重
女儿红
你是江南的雨水做的,身姿绵软
丝丝缕缕,粘于巷子深处
那香那柔,上了枝,入了画
不为一抹红,你我又为谁而奔
着墨山水,裁一曲梅的故事
一头系了浙东,一头挽了浙西
也只有村野炉堂,
方可蒸馏出一个女儿的青春
和绍兴才子的写意,以及红红的过往
期待
将新芽扶上田垄,邀一场细雨,做酒
最好邀了小阳春贴身,邀了小翠讲聊斋
讲江湖,讲一场花事,讲一茎心动
这个季节的期许是报幕
是豆角满了,是初夏的姿势
高,与犁浪比肩。低,便到尘埃里去
愿只愿:过往,欢笑,阳光,律动
空亮亮地铺满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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